
新疆伊犁河畔,夕阳西照那拉提草原,霞光映红苍穹,阵阵晚风吹拂着行将枯萎的蓬蒿野草,发出唦唦的声响。
一对高大的石人雕像耸然挺立,静默无言以对,神秘而苍凉。这就是史上记载的草原石人。
阿勒泰地区的草原上有着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草原石人80余尊,而它在整个新疆境内有200多尊,散落的范围还一直延伸到亚欧的广大草原地区。

那拉提的这对石人显然是放大了的仿制品。概括了所有石人的共同特点,突出的眉骨,似睁非睁的眼睛,特长的脸庞和鼻梁,男的两片八字胡须,右手拿着一只杯子举在胸前,女的突出的乳房,粗放的发束。

望着石人漠视的眼神,谁也不知石人是要表达什么。新疆发现的这些石人,分布在阿尔泰山、天山、准噶尔西部等地区。一个令人感兴趣的话题,雪藏了千古难解的迷团,学界有各抒己见的看法,至今未揭开谜底。
石人真正引人关注已是在清末了。当时的旅行家徐松在《西域水道记》中,记载了他在新疆伊犁河以西第一次发现石人时的情景。石人头部形象和身躯均以整块天然石条稍施手工刻雕,可能是古突厥军人的石人墓,类似唐昭陵前的石翁仲。《北史·突厥传》和《隋书·突厥传》也有突厥战士生前杀一人,死后在其墓前立一石人,以展示其显赫战功的记载。

沿着亚欧草原久远的历史足迹,石人行走的范围如此之广,石人的相貌、服饰、器物等极简单的雕凿,在公元前1200年至公元十四世纪如此漫长的岁月中,因不同的地域和时代,不同的民族和部落而有所不同,相同的,都是面向东方,表情悲苦而坚毅,表达的应该是望乡思归之类的情感。
大致也可以解读出一些游牧文化的特质。以狼为图腾,以尚武为本的草原民族,为了生存,不停地迁徙征战逃亡反抗,英武血性彪悍善战。然而不难看出他们性格中的另一面,透着温情和柔怀。
这大概是世上唯一的跨越洲际的文物。十多个世纪,突厥人、鲜卑人、匈奴人、蒙古人,起起落落的汗国帝业,都湮没在了这数以千里的莽野。空旷中遗世孑立的石人,谁又明白什么?谁能真正读懂石人的眼神,是尊严神武,抑或是迷惘怅然。
而史学家的目光却投向石人手持的那个杯子,它究竟代表了什么?学界一直难以定论。有人说,那或许是友好的暗示。
游牧民族向来以尚武善战著称,然而我宁可相信,那确是友好的暗示,是友善的表白,就像古希腊人手中的橄榄枝。他们曾经有着所向披靡的辉煌岁月,但或许他们,才是最渴望着和平,因为只有和平,才真正庇护这一方苍生。

作者:一凡,本名张法荣。居杭州,喜文学、戏曲、音乐、旅游,其文曲婉含蓄、清丽雅致,蕴哲理情趣和生活感悟,作品见于各类媒体。微信号:ZFR395996920
诵读:莹丽亿番洛瓦∶本名孙长丽。辽宁大连中山朗诵艺术家协会理事。多家网络媒体签约主播、特邀诵读嘉宾。微信ylyflw369662890,荔枝电台FM1508207,喜马拉雅FM:莹丽馨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