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第230期散文Ⅱ风，阳光一样舞蹈作者：蓝野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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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阳光一样 作者：蓝野静 |

夜深人静。风,无声无息，无踪无影了......黑暗压下来，无边的漆黑，无边的遥远；无边的空旷，无边的冰冷；更无边深邃的诗意——深黑的夜里，我看见风,阳光一样的舞蹈……那些从黑夜缝隙，洞穴，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风：忽而一上一下，一前一后；忽而一左一右，一里一外，与仿佛依旧是从黑夜缝隙，洞穴，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阳光，有机地交媾融化为一体。

风继续着。阳光继续着。一切按部就班。夜色，就好像设计编排好的秩序依次舒展开来。湖畔，风儿在飘曳呢喃。小河边，小草弯弯的在歌唱。花丛中，阳光轻柔的在诉说。还有风，湿漉漉的……慢慢地，慢慢地，又都静影沉璧湖水那样，去到某朵花香裂唇怒放的状态……一步移景，移景一个微笑：感觉好像还是下面老旧的某个位置。风一直在飘曳呢喃，在小草花丛，在阳光远方……心欲静，而风不止啊！也无法止，那些经过白天，以及春夏秋冬轮回荏苒阳光的风，或者风的阳光，轻浅飘曳黑夜的一旁。另外一旁依旧的冰冷黑夜着，仿佛还很金黄灿烂，鲜艳芬芳着……花香余流下的温热，晶莹剔透，最初那种湿漉漉的味道，也是风舞蹈阳光之后出的味道。

风相遇风，风在舞蹈；风相遇阳光，阳光还是阳光。面朝黑夜，春暖花开，跟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差不多。我想的话，黑夜也是一个湖，更或一个海。我闭上眼睛，我在聆听，我在遥想，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其实，想起来，想不起来……依然都是那么很重要的遥远而又很0近的哀伤的美丽！我说的，我认为的，我喜欢的：“美丽的错误”了的风的阳光。阳光的风，黑夜一般。我始终幼稚好笑的不明白，也永远清晰不了“美丽的错误”下面，那“错误的美丽”黑白的界限：——是“驿外断桥边”的那种开无主的“寂寞”吗？是“凌寒独自开”的那种雪白的“孤傲”吗？是“不管清寒与攀摘”的那种笛声的“旧时月色”吗？还是“疏影横斜水清浅”的那种暗香浮动的“月黄昏”呢？我不知道，永远无法知道，我只知道，永远无法知道地问我自己：她不能告诉我，她不知道。即使她知道，也不会不可能告诉我……没有人能告诉我，连“有没有人”这样问题的“声音”都不存在。

风，独自-——阳光一样的舞蹈。倒置的，立体的，方的圆的，长的短的，以及横的竖的，倾斜了夜的舞台背景。风是阳光扭曲变形的异态。阳光是风的还原归位。风与阳光一起，在深夜里，我坐在深夜的风里，风在阳光里，阳光又在黑暗里香着，闪亮着，有层次因为地凸显递进着：一闪一闪，一亮一亮；一点一点，一滴一滴；一片一片，一瓣一瓣，一丝一丝，一定的距离我之外，不过，我还是没有距离到她，她们移动飘曳，光滑朦胧原始的性感。

精神随风。黑夜漆黑，阳光漆黑，就像好多好多生殖的受精卵状的态度，分裂，破裂，繁衍，再生出来。时间黑暗的子宫，岁月扁圆的胎盘，记忆悠长的脐带。终于，一路走来了！那个冬天。那个深夜。那个冷冷，那个冷冷之外的那个风，那个阳光，还有那个谁？

点燃一支烟的姿态，聆听风，阳光一样舞蹈，这也是一种习惯需要。厚重固定死在一端的某个点，让另外一端的某个点，一圈一圈烟状的袅袅圆圆的思想。我不是那个伟大的笛卡尔，我的思是假装在思，故我还是不在。故我还是不在，我就够不上那些所谓的思念，爱恋；所谓的仇情，仇恨的高度，我只在努力慢慢说着过去那个冬天……望其项背幻觉到黑夜之上。缘由也是下面某个位置开始……无法回去，只是去开始而已。我想着假设虚拟那个冬天黑夜的那边，也就是风的那边，阳光的那边。很遥远的湖的那边，弯弯的小河，萋萋芳草，肯定也是冬天了。

接着冬天草丛里的花舞蹈开了，冬天是梅花的季节。那些湖边的花开出的故事堆满雪。雪花深深浅浅，高低错落，层次分明的印记都与爱恨无关，与我与她无关。天空的雪花还在花，还在飘洒继续堆落下来，故事也还在开始。雪的花，那样的花……洁白透明悠远寂静安放在花蕊，花的香又飘起空中亲吻着雪的花。

雪花纷纷，花香纷纷，风纷纷，阳光纷纷，我越来越枯萎矮小低调下去，不再去说梅雪纷纷了：——即使是梅雪出来在美的梅花的意境，说了她也听不见。

记不清什么时候，反正是很久远了，突然一下，就没有了光明，没有了“疏影暗香”。没有了我……没有了她自己。——她是谁，谁是谁，谁是谁的谁呢？我还是不知道。

深夜更深了，风，阳光一样……从没有间断停止休息，窃窃私语呢喃，轻轻歌唱……更从没有忘记舞蹈。我很清晰的糊涂着，在一开始的那个冬天天黑之前，她就带着“疏影暗香”就早已“夕阳山外山”去了，早已越来越很遥远到时间的海里尽头去了。夜的黑稠浓凝重，一片荒冢墓穴的死寂。我假设着的那些风，那样阳光，却好笑地反而过来，不高不低，不急不慢，不深不浅摆设在黑夜破开的洞口。

风，阳光一样舞蹈着，阳光舞蹈着风。阳光们，也许是被风歪斜意念生殖出的细菌感染感冒了，也感动地更加轻盈舞蹈起来。在更深，更深，漆黑无边的寂静之声里，越来越多的风出来，越来越多的阳光出来……在不断地感冒，感动地向下，向下……反向去抵达另外更高明的境界。老子曰：“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风在阳光一样舞蹈，也许也大意如此吧！

像开始那样，亦如最初。风反复，风依旧阳光一样，在舞蹈。阳光也反复，依旧舞蹈，风舞蹈着阳光，阳光舞蹈着风。她们舞蹈着，她们舞蹈着对方，也舞蹈着自己。她们舞蹈中，我看到花瓣落进黑暗，黑暗中，黑色的花瓣，黑色的鲜艳，黑色的花香……黑色的记忆，黑色的时间，黑色的石头……所有的黑色都在火焰般，风的本色般摇曳，跳动，旋转，翻飞，来回着黑色灿烂明亮的灵魂，最后……再最后……她们什么都是，她们什么也不是。也许她们只是在舞蹈，舞蹈，舞蹈！

屈原说：“众人皆醉我独醒”。我却对自己说：“众芳皆白我独黑”。一切的一切都在黑色里安静下去，自己下去，幸福下去，当然，还包括那些风,阳光一样的舞蹈。

风，阳光一样舞蹈着……好多年过去之后，肯定还是那样！

作者简介

蓝野静，原名殷众。别名，一蓝，或一蓝无语。男，1966年7月生，西南师范大学自考中文本科，是中国国际文学艺术家协会会员，重庆市散文学会会员，长寿区作家协会会员，现在重庆长寿北城中学任教。有作品《邮》，《冬》，《结构.黄昏.风》，《低处》，听《水边的阿狄丽娜》，《落叶无声》，《野豌豆花》等在报刊杂志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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