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获奖感言
康秀炎
“奖”似乎是个吉祥的词儿,人人都喜欢获奖。如果在“奖”前冠一个“大”字,就更有诱惑力了。
学生时代,由于成绩突出,我便经常获奖。那时候潜意识里,“奖”要包括“奖状”和“奖品”,二者缺一不可,这有点名利双收的意味。而且我觉得,获奖是一种无比荣耀的事,一定要名副其实。每逢在学校拿了奖,心中总是喜不自胜,一种恨不得想让全世界都知道的冲动。回家奖状一定要贴到墙上,最好是冲门。久而久之,墙上奖状贴得越来越多,虚荣心便随之膨胀。小小的我,便有了自命不凡的勇气。躺在土炕上,一遍又一遍默念着墙上的奖状,想到“寒门出贵子”,“鲤鱼跳龙门”这些格言,心中便有些飘飘然了。
步入社会后,我与奖的缘分越来越浅。2000年以前,我几乎没获过什么奖。即使出于好奇,偶尔抽一次奖,因为手臭,也没中过大奖。有时也怀疑自己背运或不够优秀,却常常忽略社会关系和金钱的作用。碰壁越多,心越冷漠,逐渐觉得,天下评奖一般黑。细细思之,针对我自己,无非是两种奖。一种是和工作有关的教学奖,一种是和业余爱好有关的写作奖。四十不惑以后,资格渐老,奖也悄悄向我靠拢。教学上,“模范”“优秀”之类的荣誉称号接踵而至。令我诧异的是,我心中的奖早就变了味。不但没奖品,就是这一张薄薄的荣誉证书,也是明争暗斗,甚至明码标价,教师们的斯文碎了一地。文学上,大奖赛越来越多,奖金越设越高,最后拿奖的,还是人家圈里的那几个人。这也容易理解,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文人墨客表面上道貌岸然,骨子里早被铜臭腐蚀得千疮百孔。我既没有绝世的写作才华,又没有深厚的社会关系,更没有腰缠万贯的底气,那些五花八门的文学家便只能重在参与了。偶尔入了围,获奖喜报来了,要制作绶带、奖牌、奖杯或证书,也需要所谓的“众筹”。少则几百元,多则上千上万。花钱买个虚名,思之令人深恶痛绝。一旦囊中羞涩,别指望人家是菩萨心肠,你的所谓金奖银奖便会弃如敝屣,获奖的喜悦也随之烟消云散。
教育和文学,在我看来应是两块净土,获奖尚且如此尴尬;社会上那些众多的奖项,又能干净多少呢?因此,死抱着一堆毫无生机的奖杯证书,沾沾自喜自我陶醉,无异于掩耳盗铃罢了。

授权作者简介:康秀炎,男,河北省沙河市人,爱好文学和音乐。中国作家网认证作家,中国诗歌网注册诗人。代表作文学作品集《我的第一桶金》(作家出版社),多篇作品散见于各地报刊和网络平台。作品被今日头条、天天快报、搜狐新闻、腾讯新闻等各大网站转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