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沙枣树的情怀
作者/麦兴平 朗诵/沈虹
在我的家乡西北,就有这么一种树,它长在沟边,长在戈壁,长在碱滩,长在荒野。它不算苗条,也不高大,它不直溜,也不算粗壮,它应该属于那种其貌不扬,比较丑的那种。
三月,杏花开了,桃花红了,梨花白了,连一棵棵柳树,杨树也开始摇曵起一串串,一梢梢花蕾时,它还是冬天的模样,一叉一枝像倒过来的无数只脱了皮的鸡爪,如果不是那一枝梢坚硬的刺还红着,真不知道它是活着,还是死了。
四月,满地的小草绿透了大地的时候,它才慢不经心地吐出几片新灰的叶子,远远望去,他仿佛是另类,和周边的树木,花草格格不入。

临近五月时,杏花,梨花,桃花都败了,都结上豆大的果实时,它才在没有多少叶子之间挤出一堆又一堆灰色的花蕾。这个时间,许多鸟儿已搭起了窝哺育着后代,许多蝴蝶,蜜蜂经过了半个春天的辛勤劳动后,它们选择了安逸,或静或动地落在小草的花间。 这个时间,该踏青的人已踏了青,该赏花的已赏了花,而它才懒散地打开了一朵朵嫩黄的小花。
它开花的时间应该是一夜之间全都开的。那些天,远在几十里外的人们都能闻到它的花香,但这个时间的人们也是最忙的,他们不会因为它的馨香放下手里的营生跑几十里地去看它,赏它。倒是有些耐不住的男人,女人路过它时,会停下折上几枝,带回家找个瓶子灌些水把它养着。它的花很碎,碎的我们把几十朵小花才看成它的花,它的花也不那么娇艳,像只灰色的小喇叭,不同的是,它开花的时候会开的很多,很多,远远望去,整个树都像个花,一树一树新黄,新黄的,它的花不是那么美,但给人的感觉特别舒服。

它的花期不长,许多人知道没几天后,它就全落了,铺了一地又一地,风一吹,一朵一朵地随着风吹到旮旯处,或渠里,沟里,在灌盖的时候,它们便浮在水面,像是盖了一层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它在我们西北叫沙枣树,无论北方,还是见到它的南方人都叫它沙枣树。
叫它沙枣树一点没错,它虽然也是枣树,但它和枣树不一样,它核大肉少,肉质沙软,没有枣子的芳香,水润和甘甜。它也甜,但吃起来有点涩口,西北这边的人以前没那么多水果时,也会摘一些沙枣,或煮,或炒当成零食吃。冬天时,饿了也会地上捡些,或爬到树尖摇一些,装在口袋淡淡嘴。也有些精细的人,他们会在秋天打些,放在冬天来人时端上一盘,边聊边吃,也有些人沏茶时,摸出几颗放在杯子里,增添些甜味。

随着时间的推移,沙枣树固沙防沙,改良土地的作用少了,也渐渐被淡出我们的视线。有时候想起它,有时候也想不起它,每次想起以前的事时才会偶尔稍带地想起它。
现实中,我们人也一样,你有用时,人们会讨好你,巴结你,你无用时,人们会冷淡你,忘记你,你也许很伤心,很委屈,觉得这个世界很薄情。其实不然,人生就是这样,有顺境一定有低谷,顺境时,谁都喜欢你,逆境时,我们应像沙枣树一样自已去喜欢自己,花开花谢,有人欣赏也行,没人欣赏也行,我们负责把自己的日子过好,这应该也是人生的一种意境。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