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浅最忆同学情(一)
文/李俊科
时光清浅,岁月静好,美好的瞬间让人回忆连连。38年弹指一挥间,邓县师范的学校生活,给我们留下了温暖和难忘的一页,想念就成了退休之后天天念叨的事情。心中有事,如果实现不了,就会永远萦绕在心底,久久不愿退去。即使经过了一段时间沉寂了,忘却了,但猛然泛起的时候,会比原来更加难以控制,犹如春天里小树上的一个小嫩芽,虽然抹去了,隔三差五再冒出来,就越发茁壮。思念朋友也是如此,特别是38年的同窗,那种友情,是永远无法忘却的。
因交通不畅,消息闭塞,当年的邓县师范同学,离开学校之后,除了本县同学,其余的都淹没在忙碌的岁月里,隐藏于山川溪流间,壮美了山河,沧桑了风雨。虽然没了联系,不等于不惦记,不挂念。好在有毕业时的合影照,时不时地从抽屉里翻出来端详一番,回忆着那个时候的欢乐和热闹。回忆总归是回忆,同学的印象逐渐在岁月的沉淀之后被悄悄地淡化,或者被繁忙的工作冲刷得面目全非,只留下了淡淡的回忆。因为岁月太长,38年,一个无法复制的岁月,太多的印象将会消失在岁月痕迹的褶皱里,怎么也找不到了。
偶然的一次联系,竟然把部分同学的名字给牵出来了,我非常惊喜。名字的出现,就等于打开了记忆的闸门,重新开启了岁月的记忆,恢复了记忆的岁月。那些鲜活的面孔就出现在眼前,仿佛一伸手就能触摸到肌肤,一张口就能与之对话,我不得不佩服互联网的伟大。在罗金友同学的提议下,我尽快建立了同学群,电话号码和地址都有了,就像有了一个“家”。有了这个“家”,同学们彼此距离近了,听到了心跳,听到了呼吸,也感觉到了温暖。进了群,就像回到自己的家一样熟悉,无拘无束地随便说话,每天打开微信,都是暖暖的问候。随着微信群成员的不断增多,老同学的倩影就慢慢地清晰起来,不仅知道了部分同学们的现状,还知道了六位同学没有等到这个群就离开了世间,令人扼腕动容。

岁月不饶人,饶人不岁月。当年的青涩小姑娘、毛头小伙子如今大都是六零后,个别是七零后,都加入到了退休之后再就业、甘为子女做贡献的队伍里。自己的老家不重要了,孩子们在哪里,家就搬到了哪里。就业的岗位基本不再老家,天南地北的都有,北京的,南京的,海南的,深圳的,重庆的,哪里都有老同学们的身影,想把老同学们聚起来,都十分不容易。联系到的同学,由于工作的劳累,大多留下了疾病,年纪大了,后遗症也随之而出,心脏跳动加快的,血液流动不畅的,一动就鼻孔不够用的,迈不开脚步的,动弹不了的,不能言语的。反正岁月都要给我们找个不大不小的毛病。现在,如果不早点找个时间聚聚,恐怕有的连个相见的机会都没有。
就是有了这样的想法,我才产生了一切从早的愿望。但是,现实的情况存在,又是无法逾越的,不好的情况随时都会出现,不能不做好充分的准备。当初,我与罗金友同学商量(虽然他住在内乡,后来到了郑州。但是,他在工作时,多次来西峡,我们的联系比较多,大部分同学的名单和电话号码都是他提供的),搞个大一点的活动,起码有三十几个同学参加,租辆大巴,跟上医生,去师范所在地高集旧址看看,然后在一起聚餐,了却38年的心愿。杨松豪书记根据实际情况,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说,现在我们都退休了,大部分时间跟着孩子住,老家成了想见而不能久住的故乡,老同学想凑齐,基本不可能。况且,到了这般年纪,身体健康者不是太多,即使可以,也大不如从前,器官老化,“三高”横行,一旦出现不测,都不是小问题。如果参加,必须有子女跟着。孩子们都有工作,这个也不现实。范围小一点的可以,五七个、十数个都行,也不可以统一组织。支书的话,让我明白了其中的缘故,大家都到了风烛残年,身体大不如前的有之,有心而无力者有之,临时出现状况者亦有之,一旦出现了不测,不好给孩子们交代。因此,大范围的聚会,就是一种渴望而不可及的事情。

还好,联系到的同学中,在外地的不是太多,在附近的,居住也比较分散,有的安家在南阳,有的因为疫情的原因回到了邓州。内乡和淅川距离我住的县城比较近,想聚还是有时间的。因此,我就产出了到南阳、邓州然后转到淅川,最后去内乡聚一聚的想法。这中间,清坤知道了我的想法,让我去淅川的时候先到厚坡,在那里住一晚上,观赏一下南水北调中线渠首所在地杏山、禹山、汤山的风景,我就爽快答应了。
我之所以有这个条件,是因为我现在照看大外孙女的任务已经基本搞一段落了,孩子能自己上下学校,不需要接送;就我目前的身体状况还是可以的,由于生活的原因,基本排除了“三高”,每天坚持万步行,脚腿还是比较灵便的,很想利用这个机会,带上妻子与老同学聚聚。这个想法一出,立即得到同学们的赞成,我就开始计划着行进的路线。
时间进入仲秋,炎热已退,白露在即。我在群里一呼,应者众,时间就定下来。一市两县三天走,再次携手同学情。
拜访老同学,我还有个原因,就是想满足我的虚荣心,把我近期出版的第四本文学作品赠送给大家,求得大家的指导和帮助,或者启发大家都能找到自己的晚年兴趣,再次释放夕阳的余热。

我是2009年退下来之后,经过一个漫长的摸索才爱上文学的。上班时整天忙碌,习惯了紧张生活的我,节奏放慢之后,就很不适应了,觉得自己远离了社会,或者是被社会淘汰了,是社会把自己踢进了老年的群体,悲观厌世的心理出现了。为了寻找自己的晚年生活,逼着自己产生爱好和兴趣,不懂奇石的我,也跟着老年人下河捡石头,不知道花草的我,也买花买盆学着养花。石头捡了一堆,就连自己也没有看上眼;栽上的花花草草,不懂得养育的技术,大都没有成活。不甘心寂寞的我就去工地找活干,没有几天,腰就受不了了。在亲戚的介绍下,到南方打工,谁想误入了传销的漩涡,浑浑噩噩了半月之久。还能分清是非的我,几经周旋,还是毫发无损安全地退了出来,就把那次经历当做一次旅游,谁都没有告诉。在盲目追寻兴趣的情况下,还准备在网上开店,结果忙碌了半个月,也是行不通的。无所事事的我,只好到路边摊上打麻将,斗地主,晚上还在网上玩游戏。有一次从晚上六点开始,一直玩到清晨六点,还是精神振奋的。当我站起来准备去休息时,两眼一黑,险些栽倒。我赶紧扶住桌子坐下,三分钟后才慢慢恢复了意识。有了这次危险的经历,我就狠心关掉了电脑,再也不敢迷上网络游戏了。
2010年是我父亲诞辰一百周年纪念,也是父亲去世三十周年纪念。我猛然想到应该为父亲写点什么,就把家里有关父亲的资料、证书翻出来研究,回忆父亲生前为社会做出的贡献,为生产队做过的大事,以及对我们兄弟五个的教育和培养,我就开始收集整理,写了一个纪念册子,用纪实的手法,为父亲留下了一笔,开了家庭写史的先河。可惜的是,当初印刷方法太不方便,所有的彩图都是用五色打印机一张一张打出来的,所有的章节都是打出来之后再复印的,非常麻烦,效果也不是很好,所以才复印了30本。不过,家属和朋友对此册子的评价还是不错的,这就给了我很大的鼓舞和激励,让我在不断的探索中,终于找到了晚年的兴趣。
从那以后,我对文字的爱好就一发不可收拾,于是乎就出现了第二部、第三部,现在又出了第四部作品。从某种情况讲,像是我父亲在冥冥之中对我的启发和指导。我感谢我的父亲,是他让我在晚年找到了自我。现在,我的创作的文字已经达到了百万字之多,加入了省作协,被冠以“作家”的桂冠,算是对自己的安慰。写作的脚步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梦想着第五部,第六部。

李俊科,网名了了、巴族十三客,河南西峡八迭人,退休后客居洛阳。中共党员,中学高级教师。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闪小说专委会会员,中华精短文学学会联盟会员,洛阳市作协会员,洛阳诗词学会会员,出版有《恩情重于山》、《赵洼,曾经的地方》、《后凹,远逝的记忆》、《山村细雨》等文学作品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