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聚雅阁文学 关注精彩

聚雅阁投稿邮箱:
553952083@qqcom

长篇章回体小说——

第五回 只因词谱泄露天机
且与戚人密谋良策

词曰:
三枚铜币贱荣分,一支铁笔传神。静听奇士说迷津,癸酉壬申。
顺境自言封建,逆时遍访高人。千秋周易演乾坤,大有玄因。
这首《画堂春》,说的是易经千百年来,被尊为群经之首,是有根源的。自文王太公始,历史上,司马父子、孔明、庞统、徐子平、鬼谷子、邵雍、刘基等,莫不精通于此!后演变如麻衣、四柱、堪舆、占卜、测字、奇门等等。不知命无以为君子!迷信乎?内在玄机,奥妙无穷!不信请看下文。
上回说到迫不及待的石胭,一心想知道老人的下文,老人家却不慌不忙,只见他喝了口水,不紧不慢的说:“先生还是让写一个字,这时的乾隆,想故意为难他,在地上写了个‘問’字,先生不看则已,一看此字,立即起身,在乾隆面前跪拜开来,口中高喊‘万岁万岁万万岁’!乾隆是微服私访啊,岂敢暴露身份?於是赶忙用手捂住他的嘴,扶起先生,让其不要声张。乾隆问,先生何故知道我?测字先生说,这个‘问’字,左看是君,右看还是君,身为王者,且为君,不是当今万岁,又是何人?”
圣杰说:“老人家说的这个问字,应该是繁体字吧。”
石胭听罢,用手比划著写这‘问’字,“真是太神奇了,这麽说来,老人家你肯定也会测字了,麻烦你给我们看看这次出门是否顺利?”她心想,很多人都相信命运,既然如此神奇,我何不也试试?
“略知一二,嗯,看在你们如此有礼貌,我就给你们说说吧,不过,千万别当真。请报一个字来。”老人随即掏出了纸笔,递给了石胭。
石胭接过纸笔,有些犹豫,“什麽字?”
“我用测字的方法,给你看看。你先集中精力想要预测的事,然後下意识地写出一个字就行。”老人很认真。
“那就是缘分的‘分’字吧。”嘴上如此说,不知怎麽,却写出了一个“份”字。
老人接过石胭的纸笔,仔细端详著,沈默片刻後,说道!“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圣杰和石胭异口同声回答。
“你们是一对恋人。但你们的缘分只是昙花一现而已,不妙。”
石胭闻言,心一跳,也有些不高兴。但还是继续问道!“老人家,麻烦你讲解详细点好吗?”
“你看,天人感应中说过,忽听旁语如何说,便将斯言仔细推!你刚才写的是份,这个‘份’字,是人和分构成,这是婚姻爱情最大的忌讳,而且,人字旁边有八刀,是强行、武力地分离!不好,不好!”老人叹息地摇著头!接著问道,“姑娘哪年哪月生的?”
石胭脸上晴转多云,说道,“七一年四月十八日上午十点多。”

老人沈思片刻,“你是辛亥年,癸巳月,丁酉日,乙巳时。丁火命人,生在夏月,月上羊刃,时上羊刃,重重羊刃是命中大忌,不光是身体有伤残之忧,而且婚姻必有破败,至少首次缘分不能白头到老。再说……”
听到这里,圣杰有些坐不住了,他看了看石胭,迫不及待地追问下文,“再说什麽?老人家,有什麽话你请直说!”
“今年是己巳年,流年太岁正好又是羊刃,三刃相逢,当是大难之时!命中日主得时令,旺日到旺地,勃然祸至。否则,明年庚午,与你的大运乙未,命局之巳,形成巳午未三汇火局,也在劫难逃!”老人喝了口水,继续道,“请恕我直言,丁酉日柱,是才女,诗女之人,你应该很有文才!丁火日柱,丙丁猪鸡位,年日两重天乙贵人,本是好事,丁酉日柱,正是甲午旬,甲午旬中辰巳空,可惜命中月时两柱空亡,更糟糕的是,月上癸水为夫星,正好落在空亡上。这就破了日贵的格局!婚姻上是不得如意的,月上夫星坐羊刃,落空亡,你将因婚姻而起大难!”
圣杰赶快拉起石胭的手,他感到现在石胭的手比昨晚上凉多了。圣杰搂紧石胭,把温暖传给她。
“不过,茶余饭後闲聊是可以的,千万别当真,这本来就是理论,千古的传说,没有根据的。”老人见二人有些紧张,故意安慰道。
“真的吗?”圣杰迫不及待地问,石胭的眼里仿佛也多了一丝光芒!
“呜……”这时,连续而洪亮的汽笛长鸣,打破了紧张的气氛。原来,船到忠县,老人起身告辞,圣杰和石胭依依不舍地目送着老人的身影消失在涌向趸船的人流中。
“这真是‘同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但是,老人说的话真会成事实吗?他心里多了一份担心。
见石胭仿佛没了之前的活泼,圣杰知道她对老人的一席话耿耿於怀,於是道:“迷信始终是迷信,你还当真?只是作为知识来了解掌握,还是可以的。走,到前面甲板上去,看看风景!”说着,拉起石胭,出了舱门,径直走向了船头!有词为证:
玉骨傲悬涯,天工巧妙栽,喜得君、移进墙来。浇水施肥除小草,勤修剪、细疏埋。
日夜伴清斋,唱酬陪逸才,洒馨香、娇笑君怀。不管来年霜雪否,依然在、你家开。

这首唐多令,说的是那山野中的梅精,为了报答感谢知遇之恩,日久生情,不离不弃,愿意岁岁年年与主人相守相陪的事。说的也是,人世间情感的事,又何尝不是如此!
自石胭出走那天,石可信提著根竹棒追到平安镇扫兴而归以后,接连几天,他变得少言寡语,闷闷不乐,脾气也显得异常暴躁。他不是摔碗,就是骂人,谁都不敢惹他。
“哎!气死我了,叫我怎麽向对方交代啊!”对着镜子,看着自己满头的白发,石可信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感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爸,姑父来了,说有事找你。”儿子小华走到身後悄声说。
“嗯,知道了。先招呼他坐,我马上出来!”石可信不耐烦地朝儿子挥了挥手。儿子赶快退了出去。
石可信回头换了件衣服,带上卧室房门,向客厅走去。
这是一座长五间的青砖碧瓦房。每间隔成两个室,中间是堂屋,一般在农村都是会客的地方。房的两端分别有厨房和猪舍。石可信夫妇住在最东头近东厨那一间的内层。往西数第二间,是石胭的卧室。石胭住里间,外间是她家用来装粮食的小仓。从堂屋往西,依次是石胭妹妹石脂和哥嫂的卧室。
这个单门独户,坐落在离石家拱桥约一公里的一个山坳里。这里环境很好,树木茂盛,空气清新;大堰水绕着山腰,从门前流过,撒落一片潺潺的欢笑声。周围的院落里,种满了桃李,每到春暖花开的季节,这里便是一片花海!
房屋的左后右三面,均是高高的山峦,从外看去,犹如一把椅子,所以被当地的人们称为椅子湾。
石可信原本不是住在这里的,在五年前选中此地,还是因为风水先生的一席话,说是这里前朱雀,后玄武,左青龙,右白虎,住在这里,后代将出人才!于是乎便从几百米外的大村搬了出来。然而,当他定居后的不久,又有人说,这里并不是好地方,虽然说是形如椅子,可右边的山峦明显偏高,说是“只准青龙高万丈,不准白虎抬头”。这右高於左,风水学谓之白虎抬头,何吉之有?更何况通往平安镇的那条大道上,有一颗高大的黄桷树,正对石家大门。这口中含木,不就是一个‘困’字吗?这只是大环境,再说小环境,一座房屋,大门相当於人的嘴,是专门吞吐宅前山水之灵气。厨房则是主管人间烟火和家人的食禄。人的一生大部分时间是在床上度过的,所以门、灶、床、厕所、水源等位置相当重要,犹如人的五脏六腑,是各就各位,千万不能错位的。风水先生说,石家的门和厨房就已经建错了方位。石可信可不知道这些,他依旧在做着自己的好梦呢。
话说石可信来到堂屋,见没人,便径直进到儿子小华的房间。小华的媳妇殷贤前几天回了娘家,石胭走後,商店就是他这当哥哥的守晚上了。见父亲进来,小华慌忙起身相迎。石可信一见姐夫周广,有些埋怨道:“你怎麽现在才来哟,我都传话三天了!”
“什麽事啊,看把你急的!”周广其实对石胭的出走,并不知情。
“姐夫,家门不幸啊!”石可信摇了摇头,回身对儿子说,“小华,去帮姑父泡杯茶来。”
“有什麽大不了的,别急,天塌不下来!”别看周广五十来岁,精力可充沛的很。提起他,几乎远近闻名。

原来,周广和石可信是一个大队,距离却有两公里开外。他从七一年起,就先后担任大队长和大队书记,直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了。也许是因为长期当官的原因,此人交际甚广,老谋深算,临乱不惊。才五十开外,头上开始秃顶。
小华把刚泡好的茶水,递到了姑父的手中,“姑父,石胭被人贩子拐跑了!”
周广稍显吃惊,看看小华,又看看石可信,把茶杯顺手放在了桌上,“怎麽回事?”
“都已经好几天了!”石可信摆了摆手,不住地摇头。接著吩咐儿子:“小华,把烟给姑父拿一包来,拿‘重庆牌’。”回过头来对周广道:“姐夫,我传话让你来,就是想和你商量商量,到了这步,你看该怎麽办哟!我是六神无主了!”
小华赶忙拿来烟,打开,抽出一支递给了周广,用火柴帮他点上,随手把烟和火柴放在桌上,“姑父,你抽烟自己取吧!”於是又退了出去。
“石胭不是很听话的吗?怎麽啦?”周广有些不相信,他想,谁会骗得了石胭?“你打她了?”
石可信把石胭定亲前後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周广一声未吭,耐心地听着。他端著茶杯,慢慢地送到嘴边,好像若有所思,半晌,“事情没有你们想象的那麽糟糕,知道最近常去你们商店的年轻人有哪些?”
“我们平时也忙,很少去,谁知道啊!”石可信说:“不过,我怀疑一个人。”
“你不想想,石胭读过高中,有文化,人又聪明,有哪个人贩子能骗得了她?”周广喝了口茶,继续说:“应该是她不满意你们给她定的亲,而且,极有可能是自己有了男朋友,双双私奔!”
“这我也想过,可是,她会到哪里去?她从来没出过远门!”石可信用拳头猛砸自己的脑袋,“我头痛的不得了。这几天很多人见商店换了小华,都在问石胭哪去了,说怎麽没看见她。”
“你们是怎麽说的?先不要声张,能瞒尽量瞒!”周广忽然想起内弟刚才的话,接著问道:“你怀疑谁?有依据吗?”
“我在商店的柜子里,发现了一本名字叫《钦定词谱》的书,上面有名字叫安圣杰,我们石胭喜欢诗词,说明平时他们认识。再说,我有一次去商店,好像撞见过这个人。这是我重点怀疑的。”石可信说完,起身要往自己卧室取书,回头对周广道:“你等一下。”

见父亲离开,小华赶忙进来,对姑父说:“他妈的,我准备叫上几个人,直接去安家要人,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不要冲动。凡事要用脑子!”周广说,“如果他是人贩子,那不用说,有法律。如果是恋爱关系,今後是亲戚,还要面对的。做事留一线,今後好见面嘛!”
“哼!这种妹妹,丢人现眼,好扫皮嘛,我是不会认的。”小华的话里明显带有很浓的火药味。
正说话间,石可信拿著那本《钦定词谱》回来了,周广接过书,打开第一页,果然有“芦竹滩安圣杰存阅”字样。
“姓安的,只有芦竹滩,我昨天暗地调查了,当地人说好几天没见这个人了。”石可信语气急促,有些愤愤不平。
“这个人多大?”
“他是德碧的学生,估计有三十岁了。”石可信为了取得姐夫的支持和帮助,故意把年龄说大些。
“不对吧?德碧老师去年才满的三十岁,既然是她的学生,最多不过二十四五岁,”周广从桌上取了支烟,划燃火柴,深深地吸了两口,“事情就这样,先不急着下结论,过段时间再看看。”
“我们都统一了的,说是上重庆她大爸那去打工了!”石可信又连连摇头,“别人知道了,口水都会淹死人的,再说,她的亲事,我都答应人家了,老亲在前,我怎么交代嘛!”
是啊,乡下农村,几乎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谁家要是摊上这档子事,几乎要被传出好远好远,而且,至少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後的笑柄的,特别是东家长西家短的长舌妇们,不是少数啊!更何况,像石可信这样长期奔跑在外的生意人,面子上更是挂不住的。最为关键的是,石可信在家中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一贯的家长制作风,这次让他感到了威风扫地和尊严的丧失!
“糊涂!都什麽时候了,还在想这门子亲事?”周广突然把茶杯重重的往桌上放下,带著埋怨的语气说,音量里明显提高了。“赶紧把这门亲事推掉,对外,如果有人问起,就按现在这麽说。”
别看石可信是个生意人,又当过老师,别看他在家里至高无上,对於他这位姐夫,石可信还是尊敬三分的。可是,这时的石可信,对於姐夫的这番话,恐怕是听不进去的,他说:“姐夫,我忍不了这口气!这个安圣杰,我要让他终身残废!”
“要不先这样,暂时不要声张,过段时间,想办法从他父母那里,打听他们的地址,有了地址,再悄悄的去看个究竟!”周广喝了口茶,继续吩咐道:“如果真是人贩子,绝不饶他。我还有事,先得回去,有什麽消息,随时通知我。”
周广起身告辞,临出门,还再三嘱咐石可信父子二人,不要盲目冲动,不要打草惊蛇。
这正是:
豆萁本是同根生,
燃火相煎何太急?
要知端的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作者简介】:
孟国才,中华辞赋社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重庆市诗词学会会员,江津区诗词学会理事,垫江县诗词楹联学会副会长。作品发表于《中华辞赋》、《中华诗词》、《关雎爱情诗》、《巴渝都市报》等。《送子观音赋》获碑文征集采用奖,《应城文化赋》、《重庆轨道交通赋》、《释心堂赋》等荣获征文二等奖,首届”石莲杯”诗词大赛一等奖、“湘湖•诗之湖”全国楹联大赛一等奖、绥阳县“诗画配”诗歌大奖赛一等奖,以及《忠武楼赋》、《通城雁塔赋》等各种征文大赛奖项百余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