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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章回体小说——

第三回 酬唱疏狂雅韵
添来鸾凤奇缘

词曰:
水泥捣和,共捏凤鸾人两个。水俺泥君,老子天王也莫分。
朝朝暮暮,惹尽红尘千万妒。礼敬谦恭,好个阿婆不老翁。
这是一首《减字木兰花》,可谓是君中有我,我中有君,说是诗男词女吟风颂月,恩爱缠绵的事,好不令人羡慕和嫉妒!
影片放映的是《湘西剿匪记》,圣杰和石胭都看过。石胭悄悄地靠近圣杰,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衣角说:“都看过了,我想单独和你聊聊,可以吗?”
圣杰会意地跟在了石胭的後面,一前一後地来到拱桥上。拱桥渡槽里没有水,只有在天干农忙时,水库放水时才会有水。人站在渡槽里,刚好露出两个头来。对於电影的银幕,这里正好是居高临下,不失为一个观赏的好去处。然而,此时此刻的圣杰和石胭,那会有心思看电影呢?更何况,今天的影片,是他们两人前不久已经看过的了。
“你妈妈认识我的父母?”还是圣杰先开口打断了短时的沉默。
“不知道。”石胭笑了笑问“我能叫你哥吗?”

“能有你这才女妹妹,我三生有幸,”圣杰高兴起来,说:“对了,我什麽时候能拜读妹妹的大作呢?”
“电影散场後,我爸妈会回去,到时我再请教你好吗?”
“可以吗?”圣杰问。
“有什麽不可以?我不会看错人,你是在我心中是君子。”石胭很自信。“对了,我前天读得一首诗,很难理解,你能分析分析吗?”
“说出来听听。”
“春梅一树正香浓,深锁红墙闺院中。”石胭略作停顿。接著道:“不想红尘争宠辱,愿随冰雪伴青松。”
圣杰将此诗自咏一遍,略加思索道:“这诗应出自一女性之笔下,作者站在梅的角度和立场,发自内心的感伤。她不甘平庸的枯燥乏味的生活,想追求自己的理想和自由,一个闺字,足以说明。好一个锁字,说明作者被禁锢的心境和寂寞的怨愁。作者追求的青松高大挺拔的形象,说明她向往自由、渴望自由的迫切心态。”
石胭接著圣杰的话题道:“而且松梅为不畏霜雪的朋友,志同道合嘛!如此说来作者倒值得同情和支持。我若是那青松,一定会带它离开那深闺红楼。”
圣杰道:“梅,原本在深山野外,只是被人移进了红楼而已。却时时刻刻没有忘记对青松的思念和大自然的向往。但作者也许是发自内心的感触,他心中的青松出现了吗?也许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也未可知。”
“应该是出现了,否则梅处於原来平静的生活中,没有感触,何来思想?”石胭充满自信。“哥,你如果是那青松,面对此情此景,有何感想?”

“我不能带梅出红楼。”圣杰说。
“为什么?”石胭很惊讶。
“不想让它、也不忍让它为伴我这青松去饱受风雪煎熬。”圣杰说:“更何况,我不是青松。”
“我可当你是青松,别忘了松梅竹为岁寒三友,是不怕风雪的哟!”石胭突然转开话题,她说,“对了,你会对联吗?前几天,王老师出了一联,把我难住了。”
“说来听听。”
“上钩为老,下钩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
“这个我好像听说过,出自于哪里,我一时记不起来,但下联我知道,‘一人是大,二人是天,天大人情,人情大过天。’对吧?”
“蚕为天下虫,”
“鸿是江边鸟。”圣杰说,“既然你对对联有兴趣,那我也考考你吧,‘蒲叶,桃叶,葡萄叶,草本木本。音同字不同。’”
“这是唐伯虎答秋香的,我在学校时,语文老师讲起过,印象很深,‘梅花,桂花,玫瑰花,春香秋香。’对吗?”我还有一联,石胭稍有所思,便道:“东启明,西长庚,南极北斗,谁是摘星手?”
圣杰看到,石胭说完后,眨吧着那诡笑的眼睛,望向自己,仿佛是要看他的笑话。不过,这也难不倒人啊!只是多久了的缘故,竟然忘记了这联语的出处。於是硬着头皮回道:“这联我也知道,只是有些不文明,春牡丹,夏芙蓉,冬梅秋菊,我是采花贼。”
话音刚落,却把个石胭笑得前仰後翻!半晌才缓过气来。这让圣杰不明就里,反而显得手足无措。心想,谁叫你让我对的,这前人也是,好的不对,偏偏对出个采花贼来。想到这里,自己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起来。

还是石胭先稳住了情绪,但依然边笑边说:“什么采花贼呀?亏你想得出来,明明是探花郎!”
听到这里,圣杰才如梦初醒,“哦难怪,看把你乐的,我说过,多久了,居然把错出在了这关键的字眼上。让人多难堪哟!”
“终于把你给难住了,而且,这个难度还挺大,”石胭说笑着,随即用右手指头在圣杰的脸上轻轻地刮了一下,这回丢人了吧?还采花贼,别人不打死你!”
“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你是在考我吧?”圣杰说。
“你知道的也不少嘛!居然还知道采花贼。”石胭又稳不住笑了起来。这时,石胭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对了哥,我发现很多结婚在一起的人没有爱情,有爱情的人往往不能在一起呢,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这个问题,主要是受人们封建世俗的眼光影响的,你还小,你不知道。”
“谁说的?我也是半个婚姻专家。”石胭有些不服气。
“是吗?你才多大呀,还婚姻专家?那我小瞧你了,说说看,什么是婚姻?”
“有人说婚姻是一双鞋,合不合脚,只有你自己知道。也有人说,婚姻是一杯茶,男人是茶叶,女人是开水,得慢慢地泡细细地品,方能得出个中滋味!”
圣杰心里不得不对眼前这位小妹妹刮目相看,少小老成,懂得如此之多,少见。于是他补充说:“其实我认为,婚姻是一双有力的大手,爱情是一根湿毛巾。它用来检验你爱情里面究竟有多少水份。”
“也是,不过都比较抽象和含糊。这么说吧,打个比方,”石胭用手理了一下那垂着的秀发,接著道:“婚姻如一片土地,上面生长着爱情,如果不耕耘浇灌,锄草施肥,土地会荒芜,爱情会枯萎。倘若加一份激情真诚,牵挂和责任,它就会长出一片葱绿的森林。你说是吗?”
圣杰望着石胭,惊讶而叹息道:“可惜呀,可惜!”
“可惜什么?相见恨晚是吗?”没等圣杰说完,石胭抢过话题。
“你大一点就好了!”
“你认为我很小吗?”石胭反问道。接着她说:“我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圣杰感觉有点难为情,于是叉开话题,双方就诗词文章又讨论了一番。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电影快结束了。
随着电影的结束,喧嚣声、呐喊声此起彼伏,人们像潮水般向四面八方涌散开去。火把、电筒、马灯等等,将四方的路照得通明。宛如几条巨大的火龙,向远方缓慢游动。不多一会儿,清场人员三三两两的离去,操场上又恢复了平常的寂静。
石胭的父母打着手电回家了,小店门窗里射出的灯光格外耀眼。
圣杰刚坐定,石胭递过来一本日记:“这是我最近写的,请指点指点。”
圣杰翻开首叶,只见:
七绝·梅怨
石胭於八九年四月
春梅一树正香浓,
深锁红楼闺院中……
这不是刚才她告诉我说她读到的诗吗?圣杰恍然大悟,原来是她本人的杰作,他在沉默中若有所思。
“哥,你怎麽了?”石胭问。
“原来这首诗是你写的,真没想到。这样吧,我和你一首如何?”
“好啊!说出来听听。”石胭认真起来。
圣杰略加思索,慢慢道来:
前日偶从桃园过,桃花一瓣飘肩落。
有心拂下尘泥去,不解桃花意若何?
石胭听后立即应了一句“既然‘落花有意随君去’,你又不忍将其拂下泥尘,‘何不相伴走一程’呢?”
圣杰略显兴奋,说道:“你信口得来的佳句,似乎欠了两句,若补充完整,也是一首好诗。”
打油就打油,石胭稍作思考,念道:”又是清明满地英,桃园处处见啼莺。落花有意随君去,何不相陪走一程?”
接著问道:“你看如何?”
“好倒是好,但应该是走一生好,不能用走一程,不完美。”圣杰点评道。
石胭说:“落花不知郎君意,岂敢轻言伴一生?这种情况下,没有太多奢求,能相伴走一程,此心足矣!”
“落花究竟如何想,又有谁能知道?”圣杰不无感叹地说。
“我知道。你不知道是因为你没处于落花的角度,”石胭苦笑了一下给圣杰倒了杯水递了过来,接着说道:“就好比你是野外的青松,对于深锁红楼的春梅的哀愁,又是岂能读懂的?哦,对了,你看看后面,我前段时间填的也是关于梅的词,指点指点如何?”
圣杰继续翻着,终于看见了,原来是首《蝶恋花》∶
傲雪深山云雾外,独放冬春、自有馨香在。不见风流骚客爱,风儿频扰摧无奈。
岁岁娇姿谁个买?荏苒匆匆、时去时难待。他日若逢蜂蝶采,冤家莫把奴家怪。

圣杰看了看石胭道:“嗯,好词!好词!只不过,石胭妹妹年纪轻轻,怎么会如此多愁善感?”
“何以见得?”石胭问。
“词的结尾两句,已经告我了。而且有隐喻的,好像是故意针对某个人而作的。”
“我写来写去,就是这么个味,怎么也逃不出这个无形的框,总是感到句穷字贫,”石胭说着,起身来到圣杰身边,用手指了指,“就下阕改过无数次,还是不理想。”
“好!如此大胆直率,精炼至极!”圣杰赞不绝口!继续后翻,却见:
《寿星明.鸿雁托书》
石胭于即日
一阵凉风,酒醉霞飞,月照柳垂。叹人生苦短,秋凉春暖;旅程愁累,暑往寒回。蝶燕痴花,鸳鸯戏水。今世姻缘问是谁?将 鸾剪,对红娘月老,愤怒相挥。
秋鸿寄锦南飞,自九重凌霄云外归。要圆如玉镜,酸甜互勉;栖同鸾凤,生死相随。夜晚攻诗,白天忙地,共度人生展笑眉。来一世,也心无怨悔,与你相陪!
圣杰心想,如此绝妙文字,竟然出自眼前这位漂亮的妹妹之手,於是问道:“沁园春词牌,多用于大气豪放,并非低沉之调,妹妹这两首词作于近期同日,灵感如此之好,想来是因事而激发,莫不是妹妹遇到了自己心仪的白马王子,而且遭到阻碍吧?能否说来听听,也许还能帮你!”
“真有你的,怎么知道的?”石胭问。
“剪刀挥向月老,是怨月老不公;羡慕彩蝶鸳鸯,而且满目新泪,泪从何来?与之相伴,其心意已显露无遗!”圣杰说。“不过,词中两处出现‘人生’,犯忌。把後面的人生换成红尘。”
“那就是‘共度红尘展笑眉’?嗯,可以,我没想到这个问题,完全疏忽了。”
再看,是一首《画堂春·众里难寻》:
相逢相忆难相亲,无言贯对金樽。病仪憔悴是因君,害到如今。
都笑奴家痴傻,问谁理解当真?长相厮守有情人,众里难寻。
圣杰连连赞好!情不自禁地说:“我也和你一首《画堂春》如何?”
“好啊,”石胭有些受宠若惊,“求之不得呢!”
于是圣杰慢慢道来——
花飞花谢雨纷纷,可怜无处寻春。夜长无语独思君,落魄伤魂。
那日回眸一笑,至今寻梦当真。梦中几访意中人,吠犬当门。
圣杰这一酬和,像一块石头投到了本有微澜的水面,让石胭心中涟漪叠起。石胭反复吟咏,“知我者,哥也!难怪有成语说心有灵犀一点通,也许,这就叫知音吧!不过,”石胭显出有些为难地说,“也许只有你能帮我,你真愿帮我?”
“妹妹的事,我岂有不帮之理?只是究竟怎么了?”於是石胭将她如何没有继续读书,如何出现今日的烦恼等等一一道来,圣杰认真地听着,不时发出深深的叹息。

原来,石胭去年刚高中毕业,父亲重男轻女的思想特别严重;而且还保持着家长制作风,对家人非常专横霸道。前不久由他作主将石胭许给了根本没有感情基础的远房表哥。仅仅因为表哥家很富有,三间两层楼房,又有泥瓦工的手艺。这让石胭很苦恼,她不愿意婚事由父亲作主。更何况自从与圣杰偶然相遇,她那情感天地的一池春水,微动涟漪。是一见锺情还是缘分?谁也说不清道不明。也许是共同的爱好和语言,让他们的两颗心灵,发生了强烈的碰撞!然而,这事可由不得石胭做主。她父亲已经答应下来了,岂能轻易更改?而且说好了,五月初五两家共商订婚大计。石胭的妹妹偶尔听见了,就把这事悄悄告诉了姐姐。
这正是:
唐诗宋词添雅兴,
锦笺尺素作红媒。
石胭要对圣杰说什麽呢?莫不是有什麽心事?要知端的,请看下回!


【作者简介】:
孟国才,中华辞赋社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重庆市诗词学会会员,江津区诗词学会理事,垫江县诗词楹联学会副会长。作品发表于《中华辞赋》、《中华诗词》、《关雎爱情诗》、《巴渝都市报》等。《送子观音赋》获碑文征集采用奖,《应城文化赋》、《重庆轨道交通赋》、《释心堂赋》等荣获征文二等奖,首届”石莲杯”诗词大赛一等奖、“湘湖•诗之湖”全国楹联大赛一等奖、绥阳县“诗画配”诗歌大奖赛一等奖,以及《忠武楼赋》、《通城雁塔赋》等各种征文大赛奖项百余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