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枫叶红了
文/毛广犇
我已经失去了一个自己,点燃火的翅膀,向南方一直飞,不知疲惫,我的南方啊!在沦陷!
雨水可以在秋天的角落里湿漉漉的,薄成一张冥纸,像亡魂消失的命运。
饥饿的身体开始冰凉,破烂的房子在灯火通明的城市变成一座孤坟。青瓦的尽头藏着明晰透明的水珠欲要掉落,泥巴院墙被秋雨浸湿青苔肆虐生长,被一只裂了痕迹的玻璃瓶收入其中,一棵腐烂的房梁正滋生虫卵,杂乱的院子,使杂乱的人生如此厌恶。彼岸是繁华的天街楼市,坡脚拖着踉跄的影子匆忙离开,离开陌生的喧闹,像一只不属于这里的鸟。
没有谁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上帝和佛主都不可能,你只有痛彻心扉,才不会再走回头的路。
灯是夜晚的守护,夜晚是灯明的生命。你最卑微时的脆弱像及了秋风退去时的问候,风的尽头影子在缩减,一棵树在变老,呼啸而过的枯枝光秃秃,乌鸦的嘴在灵堂吱吱嘎嘎!呱呱!为了一粒粮食而反目成仇。
把爱缝进胃里,不要像饼干一样的男人在路灯下苦等妓女。一张脸可以蓬头垢面,可以邂逅相遇,用一杯最烈的酒锁住喉咙,没有疼痛的伤口不用清洗,我看见小鹿的蜜流淌成河,爱情在巷子深处消失不见。
隐隐约约,犹犹豫豫,风来的如此婉约有礼,给远山揭开沉睡的双眼。这一座小小的城又开始热闹非凡,枫树像一条蛇贯穿大街小巷,我看见他佝偻有些病态的身体倚在枫树桩上,如同被树抱着喂食,如此温顺的孩子只会呢喃。
枫叶红了,岁月便开始薄凉。
无情又留不住的岁月啃噬完骨瘦如柴的梦想,枫叶像火焰一般赤红透彻,像体内通明的蛇缠绕群山,在小城自由出没。我的左手是一片枫叶对秋落移花接木,触摸理解的世界和爱一座小城都如此恰到好处。
秋蝉在枫树上为秋天读诗,月皎如银,星子满天,像曾经你离开的时候,我感觉心被挖空了像一道天堂的门敞开着冷清,像刀割爱情的果实痛彻心扉。枫叶里有一滴我曾哭泣时流下的眼泪,在风中飘零的叶舟中显得晶莹,清澈,透明,可以点眸那迷失的双眼,在彩云碧霞之中寻找枫叶的归宿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