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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故里文化传媒总第872期

痴翁:原籍吉林松原,现居南京市。毕生职业军人。专攻空气动力学。爱好天文学之宇宙学、相对论、格律诗词等。有诸多作品发表于报刊及诸多微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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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者
文/痴翁.翁高
诗曰:
铺笺舞墨大师般, 睥睨群庸不等闲。
綠鸭歌时读春水,白云生处写秋山。
谋篇夤夜粗身减,炼句霜天浊泪潸。
晨起妻驱诗换米,虚锅竟日未成餐。
诗者,某朝某地赵姓人也。自恃才高,睥睨俗世。每日里照瓠描瓢,玩枝弄月,笔耕不辍。
一晨,妻钱氏击空甑曰:“呆子,前日借得隔壁孙妈半升糙米,昨已食罄,今儿喝西北风乎?汝尽日翰墨诗赋,又挣不来三钱二两,不如拿诗作去换许米面,也好将就过活。”
诗者早已空肠响鼓,遂拣自觉中意之十数篇往街衢兑米。
孰料粥棚李掌柜、米铺周掌柜均拨郎鼓般摇头,揶揄道:“湿咧,干咧,充饥欤?御寒欤?”诗者酡面而退。
徘徊间忽一处人聚如蚁,横幅飘旒。有主事者自称吴哥:“收诗出书,价钱公道。”其窃喜,自忖大千世界,自有慧眼识珠者。询之,对曰:“正规书局,一诗半两纹银,十日内出诗集。”诗者遂冁然呈十首绝律,顷刻文契签讫。
吴哥催曰:“交现银、刷卡、微信转账均可。”诗者愕然,嗫嚅道:“汝与予耶?予与汝耶?”
吴哥忿鸷,吼:“汝诗出书,汝焉不付银?兹有字据,欲毁约,小心县丞乃吾书局老爷之泰山,押司乃吾家老爷之三少爷,不说州里、朝里,怕汝嚇尿裤子!少聒噪,速去筹银!”
惶惶然诗者压了身份证,觌妻相告。钱氏泣曰:“家中被褥破旧,衣衫褴褛”——环顾四周“喏,只这铁釜尚完整,拿去先折算几日欠银利息罢。”
诗者遂愴然背黑锅复往。
窘事本已不堪,复有好事者以诗讥之:
家贫总为稻粱谋,窘迫青衿竟白头。
题满谭笺愁不尽,忍将绝律付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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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断财源
文/痴翁
诗曰:
炎凉世态眼中过,失马谋蝉费琢磨。
母女疴深捐者少,佛前祈福跪人多。
效颦媒体上常有张某赵某王某之称谓,我有一微友,也简称为微某。
微某,标示的头像为俊俏女性,与我感情甚笃,谬赞我诗词可人,心仪多时云云,遂拉我结为微友。
我天性愚憨,鲜聆褒奖,几句花红柳绿,早把我醉晕。
几番寒暄,话语投缘,旋成挚友。
微某社交广泛,是某理财投资公司的专职私人理财顾问。称“一人富不算富,诚邀大家共致富”。一一看看,与时下国家大政方针颇为合拍!
我窃喜,常叹薪资了了,柴米油盐,锱铢必较,也还捉襟见肘。与友交往,常显吝啬,屡露酡颜。
一把年纪了,也有个小心思:现如今人心不古,动银钱,须谨慎。我决定,不忙行动,先看看。
微某朋友颇多,并不理我,每日发朋友圈。前日帮某朋友理财,投入三万,旋赚五万。昨日,帮某朋友投入二万,又赚四万。今日,有朋友又投五万,公司理财经理在运作中。
以上是我为节省文字的简略说法。实际上我是看到的微某与朋友的对话。“美女在吗?”“有事吗哥。”“帮我理财三万。”过一会,“贺喜哥赚了五万。别忘了付我公司劳务费呀!”“不会的美女,多少呀?”“哥赚利润的百分之二十,打入ⅩX银行,帐号…………。”
言之凿凿,又有诸多个人及银行的各方关联,断非一人之梦魇。
微某并不刻意动员谁,而是自说自话:“机会均等,都在自己手中。”“成功属于果断人。”“富贵不眷顾疑神疑鬼的人。”
有点动心了。但我是个谨慎人,与我玩猫腻,难。遂提出几个疑题诘之:你又无印钞机,来钱缘何如此容易?她答:我公司觅 得某一国际投资公司之软件漏洞,有我们业务员专业操作,故尔轻易得利。嗯,说得通,国外公司的钱不赚白不赚。
考查在继续。我还有一疑:这等好事,任谁不是自己偷偷捞实惠,而你们……
“老师疑得好!原因是如今此类银钱运作按规矩均为实名制,一人一个身份证,我们自己也只能按上限大赚一把,再用同一身份证则露出端倪,把人丢在国际上啦。呆着也是呆着,我们就把自己的贴心密友也拉来赚一把,捎带着再捞些不低比例的提成。”
一忽有“哥”亮出了某银行票单,证明劳务费付讫,一忽有“哥”在柜台搬走大梱大梱的现钞。丝环相扣,滴水不漏。别人已赚得盆滿钵滿,凭什么我就不能赚点儿,我彻底相信了。赵公元帅来到了我身边,百年不遇啊!人的运气好,想不发都不成。
我动手了,决定投入。问美女:投资有何门槛?答曰:单笔最低二万。
我一阵沮丧。退休金勉强够糊口,上哪找这两万巨款!
但我对微某还是感激涕零,红颜知己啊!辗转反侧,遂赋得一律,盛赞微某:
微某语录
如簧软语貌清醇,善揣群情巧动唇。
血汗无须流默默,金银有幸得頻频。
迟疑运毁春江水,果敢功圆富贵人。
贺喜时逢赵元帅,轻松出手梦成真。
我省吃俭用又东挪西借凑够了两万元,兴冲冲去找微某。
结果是个悲剧!不知什么原因,微某删除了朋友圈的全部内容,了无踪迹,人间蒸发了。
我的心拔凉拔凉的,拊膺顿足又仰天长叹。思来忖去,还是我的诗惹的祸。成也是诗,败也是诗,诗书误人,果真不假。
惜乎,财运休矣!
有诗曰:
为措青蜉急煞人,娶妻育子敬萱椿。
劳心出力千般苦,馅饼飞来手莫伸。

讽刺小小说
墙隅轶事
文/痴翁
太阳刚落山。
大黄猫睡醒了下午觉,打了个长哈欠,又舒舒服服地伸了个大懒腰,悠闲地于草坪漫步。
他恍惚看到西墙角自己的餐桌上有什么东西蠕动,呆着也是呆着,索性去看看。
嚯,一只老鼠在偷我的晚餐!
偷点东西我倒懒得管,可到我这惟所欲为,分明是眼里没有我黄某!
叭唧!一把摁住了。
刚要动口,忽听脚下一声悲切:“好汉毁我一个,就是灭我全家五口。”
大黄一怔,怎么……,松开了利爪,放开那鼠:“愿闻其详。”
那鼠说:“好汉有所不知,奴家洞里还有四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我死不足惜,可怜那尚不懂事的孩子岂不要活活饿死?”边说边鼻涕一把泪一把地不停抽泣,甚是凄楚。
大黄是条铮铮硬汉,但最受不了这妇人们哭哭啼啼。想起萤屏上韩琪与秦香莲的故事,遂决定英雄救美,放她一码。但也不能太便宜了她,决定教训教训这小娘子:“你这偷偷摸摸做这丢面子的事……”
“哎哟喂,我的好大哥!您是这府里的人,何等高贵,自然养尊处优,饮食无虞。可我们这些没身份的下等货为饱肚子,还不是东偷一口,西摸一把,见人矮三分,还顾得了面子!”
大黄平时倒未觉得自己多了不起,反而感到甚是窝囊,在这府里没什么地位,远不如京巴贝贝得宠。想到这他就一肚子气!主人常骂我不作为,他贝贝作什么了?还不是整天价偎在女主人怀里耍娇,两个又是搂又是亲,呸!正经人看着都恶心!我黄某不是小肠鸡肚的人,可一个房檐儿下住着,也不能太不公!前天我不慎碰碎了一只碗,遭主人们好一顿训斥,昨儿在沙发上散步弄上了几枚泥脚印儿,男主人立马儿飞过来一只拖鞋,亏我练过虎窜,倉荒逃去。唉,果真“不如意事常八九”哇!
鼠妹继续说话,把黄哥从回忆中拉出来:“就说伙食吧,大哥餐桌上常有的鱼头呀火腿肠呀,我们只是听说过,而大哥您都吃腻了。”
“那倒是。”娇艳嫵媚,莺声婉啭,大黄第一次听到这么多顺耳的话,离开不悦又重拾自尊,愈觉受用。——挺了挺身子,将头高昂。
鼠妹越说越顺溜儿,又向大黄身边靠了靠,发嗲地用芳肩撞了一下大黄的腰,缠绵地说:“咱们只顾着闲聊,我那四个可怜的孩子还都饿着哪,大哥您怎能知道挨饿的滋味!”说着又用手抹了一把眼晴。
大黄也忽然回过神儿来,“哦,这倒忘了。这么着吧,我把那剩下的什么鱼头火腿肠都拿来,你和孩子们都见识见识,开开洋荤!”
须臾,大黄把一包东西大咧咧地往地下一扔,“什么好东西,拿回去给咱们孩子解解馋!”
夜幕降临,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院子里一片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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