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女人
文/唐波清
男人叫小帆，女人叫小翠。
那年丹桂飘香的时候，在山清水秀的村庄里，伴随着鞭炮和乐队的喜庆声，小帆和小翠紧紧地牵着对方的手，相依相偎地走上了神圣的红地毯。
喜鹊枝头叫。新婚的第三天早晨，小翠领着小帆急着赶往娘家，这是乡下传统的规矩和礼节，也叫“回门”。
在娘家的大门口，七大姑八大婶早就迎候着这对新人。尤其是小帆的丈母娘，那对小帆可谓是百般地宠爱，难怪说“丈母娘疼女婿，疼在肉肚里”。
丈母娘问：“小帆，你想吃点啥？”
没等小帆答话，丈母娘又问：“小帆，你想喝点啥？”
还是没等小帆答话，丈母娘再问：“小帆，若是有啥不习惯的话，你就跟俺直说啊。”
整天，整天，丈母娘就这般好吃好喝地款待新姑爷，神仙般地侍候着小帆。丈母娘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丁点儿错似的。
小帆对这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好日子，着实有些惶恐和不太习惯。小帆便主动拿起竹扫帚，他就想帮丈母娘干点家务活儿。
三步并作两步。丈母娘爱怜地从小帆的手里抢过竹扫帚：“俺的小祖宗呀，你就好好地歇着，啥子活儿也不用你干。扫地呀，洗衣呀，这些活儿有俺闺女呢。”
小帆在丈母娘家里小住三日，就这样如同皇上般地生活着。
受宠若惊的小帆，咋想也想不明白：“为啥丈母娘对俺就这般地好？”
“回门”期限已过，该回婆家了。一路上，小帆和小翠幸福地牵着手，有说有笑。
刚刚跨进婆家的门槛，小翠的屁股还没挨着凳子，婆婆就急急地催着她：“小翠，俺家的院子还没扫呢？”
没等小翠答话，婆婆又催：“小翠，俺家的衣服还没洗呢？”
还是没等小翠答话，婆婆再催：“小翠，俺家的中饭还没弄呢？地里的活儿还没干呢？”
整天，整天，婆婆就这般地催上喊下，呼来喝去。婆婆从来就不问也会问，小翠爱吃点啥，小翠爱喝点啥，小翠的心里最想干点啥。
满日辛劳的小翠，咋想也想不明白：“为啥婆婆就一点也不心疼俺？”
有一天，小翠找寻了一个和她娘独处的机会，好奇地问她娘：“您咋就那么宠爱小帆呢？”
小翠的娘深情地说：“俺对他好点儿，他就会对你更好……”
小翠听完她娘的话，沉默了好久好久，她点了点头。
有一天，小帆找寻了一个和他娘独处的机会，埋怨地问他娘：“婆婆就不会问小翠爱吃点啥？”
小帆的娘不耐烦地说：“你媳妇抢走了俺儿子，你说俺咋会对她好……”
小帆听完他娘的话，沉默了好久好久，他摇了摇头。
忍着性子的小帆，轻言细语地劝说着他娘：“俺的亲娘，俺可不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人。俺只求您以后对小翠好一点儿。您想想，小翠若是您的亲闺女，您又该咋办？俗话说‘嫁出门的女泼出门的水’，小翠在娘家已经是个外人，这在婆家您还把她当个外人，小翠又该咋想？小翠一个人离开父母嫁到俺家，这该有多不容易，俺们要好好地待她……”
小帆的娘听完这番话，沉默了好久好久。
小帆的娘，若有所思，若有所悟，好不容易憋出了一个字：“嗯。”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