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公举是我20多年的朋友,为人厚道,不善言语,文笔细腻。他是《中国街拍》编辑,我们合作推出过多篇文章,正如哈尔滨市作家协会作协主席(原)李方元老师的雅评: 哈尔滨是火车拉来的,作者虽非作家,但这篇回忆写得朴素自然真诚全然少年口气,不失天簌,似与他搞摄影抓取物像也有一定关系……

《 文革,儿时梦 》
文/易公举
童年的记忆(哈尔滨;1928年;影像)推出后,朋友甚喜、建议再写点,我想了许久,还是拙了笔。
2014年8月16日(阴,小雨), 哈尔滨(哈铁)北环驾校,地包(地政街1号),5点55分我坐在了去往平房科目三考场的大巴车上,近一小时路程忐忑不安唉到了地方,平房开发区大连北路。
卸人,集合,5、6个方队,分别各班有三十人左右,依贯列,听校长考前训诫(安抚奶嘴)会,“今天,是我们北环驾校科目三考试专场”,各个考官特点一一介绍,其中,有一考官“看手相,问怪题”绝对奇葩,希望你不要摊上……

8点钟,细雨蒙蒙,开始驾驶科目三路考,每车,每组三人排队,依次上车路考。大家,聚精会神的看着考生一辆一辆的环形循环往复的上下,有惊喜,有蒙圈,有痴呆的,表情不一下车。
微风熙熙,细雨霏霏,我拉紧一下帽绳,紧裹住冲锋衣内的考核表,静静地等待着前面路考,卟,咘儿~屁声从前排传来。卧槽,后面的考试够呛呀,恶心死了。
8时35分,我上车,坐上驾驶位置。考官拿出我的考核表,问;叫啥名字,做啥工作,叨叨咕咕问了一堆。把手拿过来,我看看。卧槽!我摊上奇葩考官了。

“开车吧”,我问,老师开始吗?“开始”,我默念考核标准,下车,围车转一周,查看四周及车下。上车扎安全带,点火,一档二挡依令起车加速,换挡转弯时。考官突然问;名字是你签的吗?停车,再给我写一下。
我依规章操作靠边停车,熄火,拉下手刹。再次,签写下自己的名字。这时,考官不冷不热扔过一句~“你过啦”。
现在,再看当时的签字,肯定是“抖酥”的。
我53岁考驾照,一路过关斩将、一科末挂,终于,拿到了驾照。
记得,考试前一周。
我们在驾校练习坡起,侧方位停车等项科目。树荫下我坐在条椅上,排号等练车。

阳光透射过树叶一晃一晃的刺眼,我靠在椅背上,懒散地抬起头眯缝眼睛,万花筒般的感觉使我幻觉~想象。
北环驾校前身是哈铁驾校,哈铁驾校这地方,就是我曾经上小学的哈铁第二小学校。
文革初期,我家从南岗搬到道里地包,我转学到哈铁二小学。全国学唱样板戏,学校搞文艺汇演。老师让我演李玉和,班级文艺委员刘鑫(我心目中的美女),扮演铁梅。那时,学戏学的走道都是“浑身是胆,雄赳赳。

二年级时,班里来个女生,叫,白桦同学,听说她爸爸是四个兜的军人,她瘦窕的身躯很白,很漂亮。老师安排在我椅边空位上,她坐了下来,我心里美滋滋的。
童年无忌,小事念念不忘。那时候上课写字时,我胳膊肘时常碰触到同桌的白桦写字的作业本,推搡总是闹矛盾。有一天,她用铅笔在我俩桌的中间画了一条线,过了就挨打。后来,我喜欢过界、喜欢挨她的打儿。

一年后的一天,她突然,好几天没来上学。再后来听同学说,她全家随爸爸到外地去啦,我时不时看到空座位,很是念及与她叽叽喳喳的时光。
三年级,吴贵生是我同学,他学习特别好,老师提议(好、中、弱)自愿组合互帮学习小组,他是我学习小组组长。小组中的“达子”不愿学习,放学就往家跑、去玩,常常剩下我俩。
吴贵生,他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还有个弟弟,叫“小萝卜头”。

去他家,第一道门下落半脚,露天一窄过道再落半尺,进一门斗左转再下两蹬,迎门横直一大火炕。室内四周无窗户,但,很明亮。炕寢、针活箥簯干干净净。顺光线抬头望,天棚中间,上凸脊有一天井,四周玻璃不大,全天有光线照进,门右侧是厨房。
我放学去他家写作业,时不时蹭顿粥后再回家。
他家斜对过有个大茶壶锅炉,卖开水,水开时低声嗡嗡的叫,不刺耳。二分钱一暖瓶、三分钱一大壶。我爸爸经常让我到这打开水。他家有个我同大的玩伴,叫,"小两"。他喜欢读书,经常看他边看书边帮家人卖水,我也常找他串小书看。

1971年,深挖洞广积粮,备战备荒为人民的运动开始。父亲解除军管后,下班可以回家,每天吃完饭,他便投入到公社组织的深挖洞的战斗中,没日没夜的挖。听说,地下连成片,通到火车站。
记得,父亲,把家里(有张图片与周恩来一样的台灯)台灯拿去挑灯夜战,后来弄坏啦。

文革嘛,运动一个接着一个。
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那时,寒假期间学校要求小学生每人积攒一筐粪肥,交学校支援农村。天不亮,我就出去寻摸,连续多日捡了一大筐。
父亲,字写的好漂亮,特别是小字隶书、更是惊人。邻居孩子结婚时,常常请父亲用油笔在大伙送的大镜子上书写送者名字~等。
毛主席号召,要把批林批孔的斗争进行到底。我积极响应、争当红小兵。学校布置作业,要学生写宣传标语,贴出去。我磨叽父亲,父亲用A4白纸隶书体,每纸写一字。帮我写了“打倒X,X,反击右倾翻案风,等大字。

母亲帮我打了浆糊,等晚上将写好的标语,偷偷摸摸的糊在大院外墙上。
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我央求父母多次,父亲领我去道里西十二道街,在寄卖商店门前,从个人手中,买了一双外国二手冰刀鞋,灰色瘦瘦的鞋型很是好看。打那以后我基本上,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南岗、道里,到处找溜冰场滑冰玩。渴啦,用冰刀后尖刨块吃。滑累了,躺在冰上歇一会。瞪眼看天,啥都不想。

炎热的夏天,有一次,我和郑喜栋(老歪)几个同学去江边游泳。到了小九站的地方,我脱了衣服,套上小游泳圈。不知深浅地扑通跳进水里玩了起来。玩着玩着,突然,后边不知是谁趴在游泳圈上,小圈经不住两个人的压力,忽悠下沉。
我呛水,紧抱游泳圈,上喘下蹬呼喊救命,拼命挣扎。岸边游泳人见状,急忙把我俩拉上岸来,其中一人脚还划个口子,救人一命七级造福。

小孩,以后别到这玩,这里有暗沟。
惊魂末定的俩人,傻傻的呆呆坐了半个多时辰,啥也没说出。
现在,梦里时常惊醒。为啥? 没说个谢字呢。
儿时,我有两大梦想,一是当兵,二是学会开车。

小汽车呀,真漂亮!
真呀真漂亮,嘟、嘟、嘟嘟~喇叭响。
飞呀,穿云间……
易大哥,该你练车啦。我忽然被扒拉醒来!


✍ 写诗的人

🎤 读诗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