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教师生涯
文\江北 亚非
今天教师节,圈内群内到处发着教师节的祝福语。看着铺天盖地的充满激情,充满爱意的诗画,五十年前的往事浮现眼前。我的教师生涯是十七岁。可能有人会不信,可这确实是实实在在的。
一九六九年一月,十六岁的我随比我大一岁的姐姐到荣昌县德和人民公社插队落户。受当时做人民警察的父亲的正统的思想影响,或许因为年轻吧,没有一絲忧郁,没有一点担忧,欢天喜地的来到广阔天地,准备用自己的双手,挖掘自己的生活,开劈一片新天地。
生产队的人们对我们非常好。家家请我们去吃年饭,没有请到饭的就给我们送来肉、菜、蛋。在干农活时,我也发挥自己的特长,在田间地头,给社员们唱歌跳舞,演样板戏。生产队的妇女队长吳全贞,看我们年纪小,她放弃了自己的家和照料几岁的小女儿,白天,教我们栽秧、挞谷,晚上和我们一起种自留地-蔬菜。每晚和我同床共枕,讲生产队的家长里短,荣昌县的传说、典故。那一年,我的“知青”日子过得很快乐。
我的姐姐在队上表现非常优秀,一年就评为优秀知识青年,参加县知青代表大会,很快就调回重庆工厂工作。我因当年生病作了手木,不能担负重体力活,公社就抽调我到公社下面的一所村小--眉头桥小学任代课老师。那年我十七岁。
我仅一个读了初中一年级就开始文化大革命的人,教什么呢?其实,虽然我仅读了一年初中,但我一直喜欢文学和音乐、乐器。文革在家的几年,我从未放弃学习。家里邻居亲朋好友,只要能找得到的书,都会提供给我学习,中外名著,市井文学都成了我爱不释手的喜爱:走路在看书,吃饭在看书,做事在看书,躲在被窝里也看书…,还做了许多笔记。我所看故事,都记在“节目单"上,晚上一群孩子就围着我点播。故事讲完,就带一群女孩练舞蹈功,梭“一”字。文革中宅家的日子成就了我的学习,我是一个快乐的少年。我还喜欢唱歌和乐器。我上朝鲜战场的三舅因获二等功而发了一把口琴,三舅送给了我,这是我的第一个拥有的乐器,我天天研习,从不离身;我爸会吹蕭,他教了我,我又买了笛子自学。我妈妈幼儿园一架已经退役的五音不全的脚踏风琴,放在一个角落,也成了我自学练习的最爱。也成就了我当老师的潜质。
我调到村小上课,包揽了所有的“豆芽”学科:自然课、常识课、珠算课、体育课,还让我上音乐课。
农村的孩子发萌上学都较晚,十多岁了才上学,四、五年级的他们站起来说“老师好”的时候,比我还高,我的眼前仿佛立起一片树林,既高兴又忐忑。可孩子们非常喜欢我这个亲切快活的比他们大不了多少还喜欢在课余时间给他们讲故事的小老师。他们很听话,上体育课,前半时叫男生打蓝球,女生跳绳,后半时互换。他们决不会赖皮。
我成了全公社唯一一个会弹琴的老师,后调到公社完小当老师。
后来我读了师范而分配在重庆某中学当了一名正式的教师。村小的李老师打听到我工作的地方(那时我已调到机关工作了),还特地来看我,说师生都夸奖我是个负责任的老师。得到这样的好评,我兴奋不已。
我给孩子们上音乐课,我最记得清的是教他们唱《翻身道情》。这歌音域有点宽,有一定难度。我把歌的词、谱用毛笔抄在几大张大纸上,用教鞭一字一句地教他们。他们从没有唱过这样好听的歌,学得非常认真。我也教得很慢,分三-四节才上完。孩子们也深能体会歌词的含义,非常感谢毛主席共产党带给他们有这样的读书唱歌的机会,都用“心”来演唱这个歌。常唱得我和孩子们都热泪盈眶。我觉得我的音乐课是成功的!
我17岁从事教师工作,距今已整51年了。我爱那些纯朴的孩子,我怀念那一张张纯真的笑脸,纯净的童心,我爱教师这个职业。我想把我的一生的爱心都献给他们--我们的孩子们!
2020.9.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