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宋培常 笔名:颂舟 青岛市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青岛榜书艺术研究会副主席、青岛市当代文学创作研究会副主席。爱好写作、摄影,曾经在新闻媒体、杂志上发表文章、照片多篇(幅)。

56载的殷殷师生情
文/宋培常
我是1964年秋天考入青岛一中初中的,任老师担任我们班的班主任,在这里度过了六年的学习时光。我们从相识至今,半个多世纪过去了。时间消失,岁月流逝,唯有那纯洁的师生之情是永恒的。
任老师是上海人,1962年华东师范大学毕业后分配到青岛一中工作,我们班是她正式担任班主任的第一个班级,又教我们的俄语课,应该说我们之间情谊最深。记得刚刚踏入学校大门的第一天,任老师带着我们这些小同学参观学校的情景历历在目。那时我们一个级部六个班,只有五、六班学俄语,同学们都想学英语,任老师语重心长地开导我们,她说掌握一门外语不容易,正因为学的人少,才显得俄语重要,学好俄语以后可以再学英语嘛。听任老师的课真可以说是艺术享受,她把我们带到了遥远的俄罗斯,她的发音很好听,富有弹性。俄语发音卷舌音一开始我们发不好,口语也讲不好,任老师放老式留声机给我们听,多次示范,还用美妙的歌声教我们唱俄文字母歌。变位、变格比较麻烦一开始我们都掌握不了,任老师对每个同学一遍一遍的不厌其烦的教,直到教会为止。我们开始认识了33个俄文字母啦,我们会说“хорошо啦!”(好),我们会简单的俄语对话了。课后我们逢人就挑大拇指,说“хорошо”!还用极恰当的单词为学校铜管乐队和合唱团的大哥哥们起特色绰号。“боришой”,“вуменя”……对外不公开,只有我们自己知!虽然不礼貌,却极快速、极轻松地记下了许多单词,我们个个俄语成绩好得呱呱叫。我们跟着任老师学了两年的俄语,“文化大革命”开始后,不让学俄语了,任老师又刻苦学习英语,改教英语课了,直到退休。参加工作后,我有机会又学习了英语,一生中学了两门外语这可与任老师密不可分的!

上初中时我性格内向,在参加课外兴趣小组活动中没有报名,任老师发现后,找到我问长问短,建议让我报名参加生物小组活动,从此,每周的课外活动我都到当时青岛中学最先进的实验室里参加活动。1965年的寒假,我回山东安丘老家看望72岁的奶奶,小住了半个月,把在农村的所见所闻,农村春节风俗、参观峡山水库、赶大集、打麻雀以及与儿时小伙伴的游戏和活动,以回乡日记的形式写了出来。开学后交给任老师,她仔细批阅后,在全班作为范文宣读,给予高度评价,并夸张地说是她都当小说看了。后来,任老师提议让我担任班里和中队的宣传委员,负责出黑板报写稿件之类的工作,她还经常借些宣传方面的书给我,帮助我做好班级工作。可以说我一辈子从事近20年的宣传工作,与中学时代任老师的帮助是密不可分的。
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是一天在学校上体育课跳高时我不慎摔坏了脚裸,痛的脸上只冒虚汗,任老师得知后与两位同学带着我到学校卫生室治疗,经过校医紧急处理后让我回家休息。第二天任老师又到我家看我,感觉不放心又特别嘱咐我的父母带我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到了医院检查后医生说没有大碍,后来告诉了任老师,她才放了心,嘱咐我休息几天就到学校上课。在休息时耽误的课程,到校后任老师专门在下午的的课外活动时给我补了课,并给我布置了作业。

1965年“五一”节前夕任老师要临产了,本来要早回上海家去,为不耽误教学,晚了几天乘船回上海,结果在船上孩子早产了。事后听说当时船上的工作人员、旅客纷纷伸出援助之手,帮助老师使孩子顺利降生,为此《新民晚报》还做了专题报道。任老师还带领我们参加学校、公园劳动,孩子那样小,每年两季到郊区帮助农民夏收秋种劳动也不落下。1968年秋天,与教了我们四年的任老师分别了。部分同学参军、就业或继续升学外,大部分同学离开了学校,走向了社会,不少同学汇入了“上山下乡”的洪流之中……任老师一直在中学任教,象一个辛勤耕耘的老园丁,一直到1996年退休(任老师退休以后后来回上海定居了)。青岛一中是她将青春年华贡献出的地方。这些年同学们定期与老师聚集在一起,与老师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情。每逢过年过节,同学们都会给老师打个电话或是寄明信片问候。我们初中班建立了微信群以后,任老师一直与全班同学微信联系师生情谊一直没有淡漠。
56年过去了,我们师生有相聚也有过分离,有欢乐也有过烦恼,有幸福更有过苦痛,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告慰母校和老师,我们没有给母校、老师丢脸。2013年七月任老师专程从上海又来到青岛,师生们一起诉说着半个世纪的师生情谊。谈起师生情谊,大家有说不完的话题。有一次聚会持续到晚上十点多了大家还恋恋不舍不肯离去,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分别时我们相互说声珍重,希望我们师生定期见面,愿我们师生友谊长存。每一个人健康、快乐、平安、幸福是我们最大的心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