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收那些事
文/柳照奎
芒种忙,
麦上场,
不打一场,打两场。
麦浪滚滚金光闪,
丰收喜讯到处传。
麦忙时节浪纷纷,
麦田行人忙断魂。
劳动人民心欢畅,
满载架车喜送粮。
伴随着麦收盛况诗歌的传唱,我的思绪仿佛回到那战天斗地、舞镰弄刀麦收战场中。
“一麦抵三秋,丫鬟小姐都下楼”,每当我累的实在不行时,母亲总是这样鼓励我,我才知道麦收的重要性。麦收首要环节是操麦场,小满节气后,父母会将菜地葱蒜拔掉,用铁爬子把地搂平,撒上陈年麦糠,用石磙碾压。推石磙的活非我莫属。虽不情愿,母亲告诉我,操麦场非常重要,否则浪费粮食,于是我非常自豪地推起了石磙。
麦收时节,田野里到处都是金黄的小麦,仿佛一条金黄的缎子扑下来。成熟的麦子谦虚地垂下沉甸甸的脑袋。微风吹拂,随风荡漾。在没有机械的年代,传统的农耕延续着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方式。勤劳的人们为了抢好天气,弓着腰拿着镰刀拼命地收割着麦子。
早晨4点多钟,就被父母从梦中叫醒,极不情愿地躺在架子车上补觉。镰把和水罐的碰撞声显得格外刺耳。一直持续到炎热的中午,咸菜就着干饭,补充着必要的能量,难熬的时光令人看不到割完的希望。
拉麦秸杆,垛麦秸杆,同样是技术和力量的碰撞。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特别是拉麦杆的尴尬,明明装的好好的,走着走着整车倾倒,少不了挨父母骂,估计父母不是心疼力气,而是心疼麦车倾倒麦粒的抛洒。
摊场、碾场、翻场、扬场都是力气活。老牛拉着石磙带着石酪子,石磙框发出的咯吱咯吱响声犹如交响乐。父亲的牛鞭在空中划个漂亮的弧线,炸雷一般响,带着牛笼头的老牛不紧不慢走着。
最快活的是在碾好后麦秸杆上躺一会,松软的麦秸杆里透着新麦香气,伸几个懒腰,眯一会舒服极啦。
垛麦秸垛是个技术活,各家像开展竞赛一样,比谁家的麦垛垛得好,。特别是剃头匠老开家的麦秸垛,非常工整。垛完后,老开总是用他的剃头的剪刀围着麦秸垛,把剁好多余的长杆减掉,像修剪艺术品一样修剪,一丝不苟。修剪后的麦秸垛向工艺品一样,为东西两村称道。
我的父母和天下千千万万普通老农民一样善良淳朴。新麦打下来,晒干簸净。母亲常说:“要想安先办官”交足国家的、留足集体的、剩余才是自己的,每次交公粮时,由于我家的公粮准备充分,质量好,一次就交上。多次受到公社、大队、生产队好评。
参加工作后,久居小城。虽回家少,但麦忙时还是要回家帮忙收麦的。随着社会发展,农业机械化进程加快,机收机种,再也见不到以前收麦的壮观场面,甚是怀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