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平常说“做好人,办好事”,这里就有一位勤劳善良,被大家称为“好人”的普通校工。
这位校工是学校的“开校元勋”,被人称为“百年遗老”。凡是接受过他服务的师生,无论多久,心里都记着他,提起他的名字,大家都会把他夸赞。
这位校工服务的学校,是洛宁县启蒙教育的摇篮,现今东城小学的前身,“洛宁县立高等学堂”。
学堂后来改称县立一小。县立一小从元朝时期邑人薛友谅捐宅献地办“洛西书院”算起,已有几百年历史。几百年来,虽历经政体变改,学校名称不断更换,但是作为洛宁教育的摇篮,文化的滥觞,为洛宁培育人才的宗旨没有变。从这所学校走出去的学生,人才辈出,洛宁的古今名人,许多都在这所学校接受过启蒙教育。
当学校名称还是“县立高等学堂”的时候,学堂进来了一位校工。校工当时叫“斋夫”。“斋夫” 每天的任务就是负责按时摇铃,为师生报告作息时间,同时还要负责给教员送茶送水,供应学生的生活用水。任务是相当繁重的。
这“斋夫”年龄虽然只有十六岁,工作却很认真,从不偷懒。无论盛夏酷暑,还是数九隆冬,每天都要鸡一叫,就起身,生好火,烧好水,准备充足师生用水。然后按时摇铃,走遍校园,边走边喊,提醒大家起床。大家起床后,还要把洗脸水挨门送到各教员的住室。
学校的作息时间是相当严格的,这位校工摇铃认真准时,很少差错,时间长了,竟能凭感觉感知时间,不看钟表,也能准确报时,被人们称为“活钟表”。
“活钟表”每天工作虽然很累,却没有发过怨言,从不喊苦叫累。偶有人对他发几句脾气,他也总是满脸陪笑。整天只知道默默地工作,按时为大家摇铃送水。大家有什么事需要他,他随叫随到,从不推辞,态度和蔼可亲。时间长了,大家都视他如家人。从校长到学员的住室,这位“斋夫”随便进出,没有人不信任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位斋夫就成了全校师生最信任的人。
这个谦和、勤快、忠于职守、助人为乐,最得大家信任的“斋夫”名叫金永和。
金永和,洛宁县城西街人,生於1898年,十六岁进入学校当“斋夫”,一干就是几十年。春节的鞭炮一年年的响,学校的教员一批批的换,受教的学生一届届的毕业,永和却始终守在学校的校院里,成为学校的“老家院”。大家叫永和办事时,也从直呼“永和”,到改叫“老金”,由叫“老金”,到改叫“金伯”,“金伯”也就成了学校的“百年遗老”。
在金永和长期的校工生涯中,有几件事特别值得一提。
有一年麦天,土匪李其芳、李元周两次攻占县城,城里百姓尽皆逃离。永和一人留在学校看护校园,土匪进校时,他极力劝阻,受尽土匪诟骂斥责,但仍是寸步不离学校,保护学校财产少受好多损失。
还有一年秋天,学校的庶务主任孔一斋到县财务局领教员八月份薪水,回到学校后,由于赶时间,将二百多块银元,放在住室床上,忘记收好就上课去了。永和进到住室为孔老师送开水,见床上全是白花花的银元,害怕银元丢失,慌忙将银元收好,塞到孔老师被子隐蔽处。孔老师下课后回到住室,一看没了银元,惊恐万分。这时,永和打下课铃回来,赶紧告诉孔老师银元藏匿的地方。孔老师见银元一块不少,悬着的心才算平静下来。
那一年,中原气候大旱,赤地千里,叛军刘桂棠流窜洛宁,县长秦硕弃城而逃,百姓四散奔命,永和仍然像上次土匪李元周陷城一样,坚守在学校,再次保全了学校财产。
还有一次,那是初秋的一天早晨,暑气还未尽,秋老虎还在发威,学校当时的校长王东岳先生晨起洗罢脸,到各处视察去了。金永和进校长室为校长送开水,清洗脸盆。当他把洗脸盆里的水向外泼出去时,听得叮当一声,一看,原来是王校长洗手时,误将一枚金戒指滑落在水盆里,永和赶忙拾起,等校长回屋后奉还,王校长非常感激。
金永和作为校工,一直在学校踏踏实地工作到1960年。学校历届师生所取得的成绩,都有他的一份功劳。在他为学校服务的几十年里,学校的所有教师,莘莘学子,谁不知道金永和这个响当当的名字。谁不称赞永和真是一个和善勤劳的好校工。
1960年,学校已改称“洛宁师范附属小学”。学校师生得知永和病重时,纷纷探望。他去世时,享年62岁,从十六岁入校开始,永和以校为家,把毕生的精力都投放在了学校的工作上。永和为学校服务的几十年时间里,凡在学校任过职的老师或上过学的学生,无不为金永和的离世感到惋惜。学校师生为他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缅怀这位无限忠诚于学校的百年遗老,他的忠於职守,任劳任怨,谦恭助人的精神,感动着后人。
诗人臧克家在《有的人》中写到:“有的人,骑在人民头上,呵,我多伟大,有的人,俯下身子给人民当牛马”,“骑在人民头上的,人们把他摔跨,给人民当牛马的,人们永远记住他”。
金永和,就是这样一个忠实为人民服务的“孺子牛”,在许多人心中留下永远的记忆。

作者简介:金玉国,男,县城人,大专学历,1945年生,中学高级教师,洛宁县"教坛明星",曾在《洛阳日报》发表《特殊考场》等,《我的老师》获洛阳日报征文二等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