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兰魂   第二部（九）

文/宁继明

金色的十月

到处是丰收果实的馨香，

没腰深的谷子 

谦虚地低下了它那从不弯下的腰，

高梁涨红了她那美丽羞涩的脸庞，

 红高梁的籽粒，

拼命地把自己镶嵌在母体中。

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

风来时刮起一波波红色的波涛。

玉米挺着腰杆钭挎着短枪，

系着红色的丝绸好不威风，

好似排例整齐的士兵。

这都是农家一年的成果呀！

丰收了，

老汉们叼着烟袋笑迷迷的，

一脸的皱纹都在笑意里绽开，

农妇们三人一伙五人一帮地

聚在一起唠着家常。

要成熟的庄稼都在渡着籽粒，

早熟几天的玉米己经开始收割了，

大道上马车牛车驴车不断，

满载着金黄金黄的玉米，

空气里飘荡着笑声和清香。

黑色的沃土逐渐地露出了她的本色。

玉米被人们收割后，

村上就要组织灭茬子了，

这是一场硬仗，

必须在上大冻前完成。

摆在眼前的是养机器的人家

都无钱买柴油。

如果拖下去，上大冻之前完不成，

势必影响来年春耕。

农事也是一环套一环的，

人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前屯的老邓来村办事，

我一见是喜上心头。

这是一个质朴厚道们庄稼人，

是一个远近闻名的能人。

我知道他的一个亲属

在乌兰浩特市开加油站。

“老邓，求你一个事呗。”

他笑了一下道:“我能干啥？”

“这事还真得你这金钢钻不可。”

“啥事，说吧！”

我倒了一杯茶水说:

“这不灭茬子了吗？

有灭茬机的这些人家都没钱买柴油，

这青黄不接的，

你看你能不能到你亲戚家赊一些”。

他毫不忧豫地答应了。

还没等我说什么。

旁边的大白说:“宁书记我跟去吧？”

我看了他一眼，

本不想让他去，

又不想挫伤他的积极性，

况且我和他们处于磨合阶段。

“好吧”

“明天派个四轮车”。

我在家从中午等到下午，

日头傍山了，还没见车的踪影。

前屯的人捎来口信，

车被交警抓住扣留了。

要六百元的罚款。

天还没亮，

我骑上日行车上路了。

六十里的路程，

要在没上班之前

赶到我姑夫丈人家去，

他是兴安盟党校校长，

我个人的事从没麻烦过他老人家，

这一次讲不了啦，

村上没钱，

死活都得让他帮一下。

还好面子没被驳。

告诉我先去找我们的人，

问清车在哪，谁扣留的，

他给交通局长打了电话。

我骑车到原来村上

吃吃喝喝的长青饭店。

人果然在长青饭店。

我问了一下咋回事，

大白说:

“咱们车没驾驶证

要六百元的罚款，

后来找人交了三百，

车要出来了。我生气地说:

“忙什么给钱，

我姑夫丈人己经给交通局长

打电话了，

让我问谁扣的车。

行了，老邓呢？”

我问着。

大白告我:

”他上他姐夫家住去了。

等到九点来钟，

老邓才晃晃悠悠地走来。

我问他:“还有事吗？

没事你们回去吧，

我得告诉我姑丈一声。”

老邓看大白

和他们前屯的社主任老猫

不在跟前，

神神秘秘地对我说:

“他们俩撒谎呢，

车没被抓，

他们俩昨晚上歌舞厅去了”

并且嘱咐道:“干万别说是我说的”

我气不打一处来，

身上直哆嗦。

我起大早天不亮就往这赶，

他们狗性不改又去嫖了。

老邓看我气的模样说:

“宁书记，求你了，

你知道得了，

我得罪不起他们。

老百姓什么钱都得掏，

嫖女人的钱都得摊。”

他们俩个回来了，

我黑着脸敲打着他俩说:

“别再被抓住，

再抓住罚款你们俩人掏。

大白接着说:

“点咋能那么背呢，

宁书记你不吃点饭哪？”

“我买了”

顺手从包里拿出两个面包，

当着他们面吃了起来。

总有一种哑巴吃黄莲的感觉，

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