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回国之行
文/朱少林
自0八年开始我多次往返澳洲,每次都要坐十几个小时飞机,自然觉得辛苦。因此可想而知此次疫情期间经他国转辗回国,决非“辛苦”二字可了之。
一,票价昂贵,且一票难求。
自四月份开始,就多次多种渠道搜订机票,结果是竹篮打水——显示几个月后的票已经售完。六月底好不容易预订到了从新加坡转机上海的票,谁知不久又通知取消。七月终于订到了经新西兰转机回上海的机票,然而喜忧参半,心里一直祈祷千万别再告吹……价票贵那理所当然,单程一张票二万多。而平时最便宜的双程票才六七千元。
二.手续繁琐,检查严格。
为了回国,登机前要提前十四天申报健康状况,尤其是体温。值机时(check in),工作人员仔细看了我的申报截屏还不行,还说要出示当天填报的时间和温度。由于我和孙子是由儿子和媳妇代填,(合乎政策规定老年小孩可代填)故显示不了,答不出来,便不给拿登机牌。无奈又要儿子从国内发录屏,与机场地勤人员沟通,与移民局沟通,最后还请示中国驻澳大使馆,在Boarding(登机)前十分才由大使馆通知允许办登记。此情此景才好修养的人也会着急。本人携带孙子回国,在新西兰受盘查,要说出孙子的名字和年令,同时还示出事先在国内做好的公证书(委托书)。
三、条件降格,态度轻淡。
新西兰奥克兰场不仅关闭了歺饮服务,就连热水也不提供;东航也只有一小包薯片和温水或饮料。本说是限员,结果因为滞留在国外的人多,都想回国,反而比以前人还多。服务人员少了原来那么多问候:“先生,您需要帮肋吗?”最热门的事就是量体温。(其实他们也未必情愿)一路量了八次体温。有些人由于穿着防护服,体温偏高,一次过不了关。全程一个人填了二十多份表格,扫了十几次二维码。真是过关斩将。最令人恼火的是入境健康申报表(几十项)上机时已用手机填好申报,并截了屏。但谁知到了浦东机场,海关人员上机核实评估飞机健康状况,竞然他们的电脑系统出故障,不能显示,又要旅客重新用纸填写,令乘客燥热不安。有几位老年人急得哭了,多亏几位同机的中国留学生出手相助。
四、 口罩憋闷,气氛紧张。
“为了旅客安全,请大家全程戴好口罩…”,
“应如实填报身体状况,如有隐瞒,需追究刑事责任” ,广播用英汉交替播放。取代了原来乘机安全知识示范程序。所以向前后左右一看,个个表情严肃、焦虑、显得木纳。特别有三分之一的人穿得象防化兵,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当他向你走近或从身边经过,给人一种不可言状的压抑,甚至恐惧感。因此你不会被窗外高空的明月和脚下的白云感兴趣。
早晨五点飞机降落浦东,心情总算随飞机一样着了地。然而又一路查查、扫扫、填写,搞到十一点多才拖到隔离点,下了车,等候的工作人员用消毒水对着人、行李一阵狂喷,接着又开始填五份隔离表,办隔离入住手续,(每人隔离费六千多元)。
有对年近古稀的夫妻回国看望106岁的病重父亲,从墨尔本转机到悉尼,再从悉尼转机到新西兰,最后经新西兰转机回国,下飞机后真的哭了,但他们还不能马上去医院探望,最快也得在酒店先呆上三五天。我也差不多奔溃了,一路要叮嘱五岁多的孙子不要乱摸、乱抓,可他什么都觉得新奇,用自备的消毒液洗了N次手,换了十个口罩。
疫情真是折煞人!这个魔鬼若如此长存,世界岂能安宁!人类岂能乐居!谁还愿意出国,因为出去了也回不来呀!
当然我感谢祖国接纳我们这些滞留在异国的华雁,也理解祖国,因他再已经受不起疫情的反复了。

朱少林(湖北)
归鸿北返障千重,可恨新冠作孽中。
落地隔离忧虑绕,亲人咫尺岂相逢。
隔离感怀(二)
朱少林
酒店隔离困苦多,掏钱受戒奈谁何。
门前櫈上存生计,只见愁眉不見歌。于上海闵行隔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