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花开

文/阳陌

        每次回家，晚饭那会，总会看到这样一幅画面:有两个老人，手拉手前后脚走着，慢悠悠，慢悠悠的走着，从他们的脸上瞧不出一丝不耐，反而，后面走的那个老人的脸上总是看上去乐呵呵的，两位老人就这样乐呵呵，颤巍巍的走着。天气晴朗时，晚霞照在他们的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金，看着是那样的美丽，和谐。在严寒的冬日，在皑皑白雪上面，他们相互搀扶着走，好似对方下一秒就要摔着，磕着，碰着，眼睛里面的柔光，融化了冰雪，温暖了心。

         在我的认知里面，他们被全村人视为是全村最丑的人。全村人给他们是起了名字的(在此我就不多说了)，名字的由来就是，这个丈夫有豁嘴，他的妻子是一个聋哑人。听一些老人说他们是有一些亲戚关系的，属于包办婚姻，他们在婚后生了一个儿子，由于这种特殊情况，这个儿子自小就是养在舅舅家的，大一些就回家了，夫妻两也就这样浑浑噩噩几十年，前年，丈夫走了，自此，回家后晚饭时再瞧不见那幅美好的画面了。

       其实他们的儿子还算孝顺吧，毕竟有些孩子对于父母这种情况，可能会有些看法，他们可能会躲得远远的，认为把他们领出去会有些失面子，其实这样的事例比比皆是，但是他不是这样的，他是非常维护父母的。在别人拿他父母开玩笑的时候，他一定不会轻易给那人说“拜拜”，一定得说个明白。他前几年带了一个女人回来，那个女人还带着小孩，根据回来的情节我判断，那个女人是没有离婚的，由于丈夫特别暴躁，小孩还有病，她带着孩子走了。那个小孩会喊他爸爸，他心里其实美滋滋的，他也特别喜欢哪个小孩，特别宠他，带着他借钱给他治病，这对老夫妻更是疼爱这个孙子。在这样的今天氛围里面，一家人还算是和和睦睦的，旁人看着都高兴。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女人的丈夫找来了，比如说她的丈夫闹腾得很厉害，比如说小孩的病很严重，再比如说老夫妻的儿子特别喜欢赌博，然后欠了一屁股债，女人只好带着孩子走了，随后由于儿子喜欢赌博，四处借钱，居无定所，儿子也走了，躲债去了。家里一下子冷清了，其实夫妻两很不习惯的，房子空了，心也空了，村长里再次有了孤独的身影，所幸，是两个人一前一后。

        在我看来，这个丈夫其实是一个非常有责任感特别强的人。他虽然嘴上不会说什么，但是他的行动总是令人感动的，他很关心，爱护妻子，尽管他的妻子不是太完美，他是绝对不会让别人去欺负了她，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可以这样说，有他一口饭，就一定有她一口汤，

       这可能就是作为丈夫该有的样子吧。

        还记得那年，我们村有社火，雪天滑地，那年的那场雪是真的大呀，所谓是明代作家张岱《湖心亭看雪》里面“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这一场面，但是我们仍然要去各个村子去表演节目，老人特别倔强，他要去背大鼓，别人想换他，让他缓缓，他还不乐意，所以这差事也就归他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们这个地方有个习俗，在每个地方表演完之后本村的人都会买一些东西来犒劳犒劳，人说，每次人家给的东西老人都会带回家，自己饿着也不会吃掉，他每次都会带回家给妻子，听完之后真的特别感动，这可能比单纯的爱情更深沉吧。

        常听人说，夫妇俩总是拿着小麦去换面粉，鸡蛋，还有钱，听着挺心酸的。其实他们是有种小麦的，但是少，毕竟人老了。每次收成的时候，老人都是自己收割的，然后一撮一撮的背回家的，他的个子不是很高，肩膀也不是很宽，他一步一步的，一次又一次的把小麦全部背回家了，但是他的身后总有一个个子比他低的影子，她走路颤巍巍的，有时候甚至会有几句耳语，这样的画面总归是美好的。

        袅袅炊烟升起的时候，总能听到一位老妇人不太清晰的呼唤声，这时，总会有一个回应声，然后老人向着家的方向走，老妇人向着老人的方向走，最后他们在霞光照映下一前一后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作者简介

蔚曦陌  笔名：阳陌；女，甘肃省西和县稍峪乡邵山村人。闲暇之时，喜欢随笔写。性格活泼开朗，乐于助人，有多重性格，自身就是一个矛盾体，既喜欢沐浴在阳光下，感受暖暖的风;又喜欢撑着伞走在雨幕下面，感受凉凉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