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频《无怨无悔》张涵 原创(词曲唱)
独木之桥〈高考状元这样炼成〉
【连载】(二十一)
文/张涵{韵娘·吉妮)
21.堂堂省航跳伞队员，小小郭店来找工作？！
出东门，右拐越过机场南边的大沟，穿过一大片庄稼地，在满山的荆棘中跑上姊妹山的山顶，接着返身下山，一条乡间土路，一直跑上北边的济青公路，在它东边的一个路口右转，跑上通往于家村车站的那条土路，经过那个尘飞灰扬的石灰厂，再穿过一片空旷的庄稼地，再翻过机场北边的大沟，再进东门回到营房。
长跑出身的我，一路遥遥领先。
任教练骑着军用三轮摩托一路跟着，并从一条近路提前回到营房西门，看着手里的秒表，大声报着我们的名次和成绩，并把它们记在纸上。
端着脸盆去水房洗漱，郑莉说我天生就是长跑的料。
“还天生！我出生时才四斤二两，上学老师都嫌小不要。后老练主篮球兼练田径，经常别人走了，我再加跑个计时的四百。因为学校那个正方形的操场周长只有一百七十米，跑个四百要好几圈，地面还硬的像石头，我就自己缝了砂袋，每天早起到街上跑……”
哎，说到这里我突然觉得：以前我拿冠军，不是别人跑不过我，而是人家全都不吃这份苦……
正在想着，就听身后任教练的声音：“张立新，越野成绩严重倒退，抽空罚练引体向上！”
我和郑莉都愣了：我的成绩严重倒退？！
午后，家在市里的同事再次跳上班车回家去了。
周六下午，我们这些留在机场的外地人都要到食堂帮厨，切菜切肉，擀皮子包饺子。这是惯例，不成文的规矩。
但这惯例和规矩，我现在是顾不上了。
我去飞行队借了那辆航校唯一的自行车，将从家里带来的那个粗线网兜塞进口袋。它够大，装得下全套高中课本。万一周老师的书正好寄到了邮局，我就直接自己带回，立马开始我的高考攻坚！
三里乡间土路，十里济青公路，然后我就到了郭店。
郭店虽小，但上次住院让我知道，它周围也有几个单位，而且都在火车站附近，至少将来坐车方便。
以前都是路过，现在专程过来一看，才发现它的孤寂凋敝：一个三岔路口，东南角的“百货商店”低矮昏暗，南边这个郭店邮局最多同时能站五个人……
正在往家寄钱，一个墨绿的身影进来，举起手里的邮袋往桌子上倒着。旁边坐着的两团墨绿慢慢站起，懒洋洋地开始手工分拣。
这么漫不经心，信件不会分错？里面的照片不会被折？墙角那些包裹里面有没有周老师寄给我的书？
我怯怯的提问连遭白眼，他们“地址不详”的回答让我怀疑，他们“不能自取”的回答让我失望。
一直往南过了铁路，过了西边小小的郭店车站，又过了空中飞着灰尘、地上流着黑水的郭店医院，我敲响了一个大门的传达室。
影影绰绰的玻璃后面，一个穿着破旧军衣的中年男人探头看了看我，将小窗打开一条缝：“找谁？”
我很谦恭：“师傅我想问问，这附近有没单位招人？”
师傅上下打量我上身的皮衣：“你航校的？来这儿问招不招人？”他皱皱眉头表示纳闷，“这儿哪有啥像样的单位，有也都是很小的大集体！”
“哦。”我点头，其实不是真懂。我就干个一年半载，也没打算长待，管他大集体小集体呢！
“大集体没什么福利，而且可以……开除人！”他审视着我，补上了这么一句，好像我是被开除的一样。
“那，大集体能开高考介绍信吧？”我抓住重点。
“你说啥？”他懵了一下，突然冲我身后喊了句，“厂长，这女孩机场的，来问咱们这儿招不招人！”
一个中年男人应声跳下自行车，一边皱着眉头盯着墙上的报箱：“我们现在的人都用不了，还招人？！”他一个颠步重新上车，出大门走了。
师傅对我：“你刚才说啥？高考介绍信？”他瞪起大眼，纳闷变成了惊异，“咋着你还要高考啊？”看我四处张望，他又好意地补充一句，“路北那家水泥厂不小。”
掉头往北，被一列驶过的列车挡住，内心反而很受安慰：就这轰鸣的火车，住这儿也没法看书！不行也好！
三叉路口东边路北，一根干树桩上一块木头牌子，“水泥厂”三个字下，一个黑色的箭头。我顺着箭头去看，两个满身灰尘的男人推着小车从前面路口出来。
我下车：“师傅，这附近有没有大一点的全民企业？”
高个师傅：“全民的？”他思考着转身，“西边，济钢。”
“可是济钢离这儿三十里路，而且今天周末，等我赶到人家早都……”
我大失所望，打道回府。
秋末初冬的劲风，将我那一团特意烫成大花的留海吹上了头顶，让我光秃秃的大脑门暴露无遗，让我两只沙眼哗哗流泪，把我浸在泪水里的两腮吹得生疼……
一上营房主路，一个提着伞包迎面而来的人渐渐走近，是刘队长。他站住，余光扫着四周，像电影里秘密接头的地下党：“工作怎么样了？”
“机床四厂变卦，厂里没有指标，顶替也不要……”
“我正要回家，回去帮你问问。”说完他右拐走了。
当年他好说歹说把我弄来，我两次事故差点光荣，现在又一身伤痛走投无路，他心里不是滋味。只是，以前他不跟我说话，现在说话又这么小心，让我纳闷。
待续，下期更精彩，努力更新中……
🌹✍张涵，曾是山东省飞机跳伞队专业运动员，山东省会外语类高考状元，留美MBA，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清华大学、中国政法大学等三家顶级中国大学全职教师/兼职教授，CPC、NP、UDI、JDC、JDC-SOUTHERN等五家特大跨国外企职业高管/中国首代，世界银行独立咨询专家，世界银行工商管理及英语培训首席专家/首席讲授，专职写作者（《全球通用【张涵英语】速成宝典》、张涵自传《痴情地活过这个残酷的世界》《张涵杂文正论》等），业余音乐人（奥帆赛主题曲《我们航行》（词曲唱）获2008北京奥运全球征歌优秀歌曲大奖、《中华在崛起》（词曲唱）一月网转超过千万并被各大音乐网站收录，《张涵百首诗歌集》（大歌小歌、民美通俗、抒情说唱、中文英文），现代歌剧《快快长大》词曲编剧（创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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