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易不忘,一九六三年出生在江苏南通,一九八0年高中毕业后回家务农,后从事建筑业。但爱好文学,从事诗歌,散文,小说,故事类创作,作品多发表在全国各大刊物上,现为作家会员。
多少个夜晚,
多少个黎明,
多少个阴雨连绵的日子;
我在黑夜里徘徊,
我在黎明的河畔徘徊,
我在阴雨连绵的雨天里徘徊;
任晚来的风,
缭起我那蓬乱的头发,
也理不清,
我那纷乱的思绪;
任晚来的雨,
冲洗我那发热的头颅,
也不能冷却,
我那颗烦燥的心;
我曾想出走南疆,
让战争的火炉,
锤炼我那怯弱的性格;
我曾想出走北国,
让北国的冰雪,
修炼我那孤独的魂灵;
我多想驾起风雨里的小舟,
冲进茫茫的大海,
让汹涌澎湃的大海波涛,
充实我那颗支离破碎的胸怀!
然而,祖先的遗嘱,
先人的风骨,
父辈的忧愁,
溶进了我的血液,
软弱了我的性格,
僵化了我的思想,
迟缓了我的脚步,
留下我在痛苦徬徨里缅怀……
(二)
三十三年前,
正是青春年少,
书生意气,
手抓起一把故乡的泥土,
把高考的志向立定。
寒冬腊月里,
夏日炎热时,
独坐寒舍面对壁,
何为酷暑热?
从此,
黎明河畔
留下我一次又一次晨读的脚印;
煤油灯下
伴随我度过
一个又一个孤独的黄昏;
然而,一场风暴平地起,
那年我已到了青春期,
嗓音变粗,
胡须变长,
身上的汗毛也根根长起,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化,
我的心里掠起一场莫名的恐惧:
我想起报纸上
看到的神农架
发现毛人的报道,
我想起黑猩猩
和人怀胎的传说,
我想起上海
有个姑娘长了一条小尾巴的新闻,
我好象看到了我自己……
当我明白过来的时候,
那已是三年后,
我是多么地自责和后悔,
我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
这一切是为什么呀?
为什么?
是自己胆小呢?
还是太无知?
同时我又想起我的过去,
隐隐约约总感觉有联系……
母亲告诉我:
当年你被开水烫伤以后,
我抱起你时,
你就晕过去了,
一会儿你拚命挥舞双腿,
我大声呼唤你的小名,
可你一点反应也没有,
当我把你放到踏板上时,
你又醒过来了,
满脸都是恐惧。
我便问你刚才发生了什么?
然而,你却始终没有开口。
其实,当母亲抱起我时,
我感觉很疲惫,
无意识地合上了双眼,
我感觉自己正一步步向地下走去,
我的面前出现了一尊石磨,
一些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
正在推着石磨转圆圈,
我的心里也就产生一个念头:
不好了,要推到石磨里去了,
于是,我拚命挣扎,
大概也挥舞了双腿……
当母亲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沉默了好一会儿,
才含着眼泪说道:
''孩子,也许这就是命,
这就是命吧!''
从此,家里便多了一张佛台,
佛台上放着一尊长年供奉的菩萨,
还有那烧香用的香箩和香!
母亲告诉我,
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
从你爷爷的爷爷,
外公的外公;
奶奶的奶奶,
外婆的外婆……
一代人,又一代人,
就这样传下来了!
(三)
唉,
也许父母们说的话是对的!
而我不过是尘埃里的一粒灰尘,
早晚会随着那风儿离去。
可我忘不了啊!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迷上了文学,
犹如一道闪电,
划过我心灵的窗户,
点燃了我对生活的希望!
然而,我是一个农民的孩子,
养育我的是那贫瘠的黄土地,
稻谷香里,
依稀母亲当年辛劳的背影;
锄头小锹,
承传了一代又一代炎黄子孙;
山间小路,
蜿蜒了独轮车
辗转反复的履印;
悬崖峭壁间,
还有那开山劈地的阴魂,
在秋风悲歌里长鸣!
血管里流淌着沸腾的血液呵,
冷凝它的是那冬天里的冰雪,
而那酝酿已久的感情洪流哦,
犹如奔腾的野马,
勒紧的纤绳,扼杀了的是我的个性……
然而,我仿佛看到,
爷爷苍老的背影,
额头上隆起的绉纹;
母亲头上的白发,
两眼迷茫的眼神;
孩子天真幼稚的小脸,
当年无知怯弱的我;
而那算命先生的竹竿啊,
颤抖了多少庄稼人的心田……
多少年来,
多少事啊,
多少往事涌心头!
是难忘,
不堪回首。
夜深人静时,
风雨拍门窗,
抬头望明月,
一派夜朦胧!
青苔滑石阶,
已有多年了,
心里积攒起强烈的愿望,
心里头呼唤着一个声音,
这是深思熟虑后,
发出的沉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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