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提要:这世道还有谁可以相信?电视里,书本里的出轨片段,家破人亡的故事情节,一股脑涌入脑海,像走马灯似的换着方儿演给我看,从来没有国涛在里面。我是多么相信,他永远不会做这样的事伤害我,可事实却是他做了,还没对我坦白。我的信仰,我的精神洁癖在这瞬间被糟蹋,像失贞的女人,让我如何相信爱我如此深刻的男人会背叛!被欧阳伤了一次,那是情有可原,被国涛伤第二次,又拿什么来原谅?我开始怀疑人生……

接下来的日子步入正轨,我在家带孩子,他乡城重庆两地跑。蒋爸爸请了月嫂,我只负责使劲吃使劲催孩子,天天刚生下来时六斤,出了月子12斤,俨然成了小胖墩。看着他白白胖胖的莲藕胳膊腿,全家人都喜欢得不得了。催肥他的同时,我的体重降不下来。镜子里的自己,简直不忍直视,女人这么大牺牲为了谁,决定不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慢慢地开始练习郑多燕的减肥操,控制饮食,庆幸身体还有救,每天除了喂孩子就是体操,只是暂时不能做高强度的动作,因为伤口恢复中。强迫自己坚持,不为别人,只为自己,2个月下来,水肿浮躁的身子恢复了一些灵气。国涛回来说下个月我们就可以搬家,问他搬哪里,也没和我商量。老房子住了十几年已经习惯,何况爸爸也没人照顾,他说等他回来再商量这事。我想让他晚些回来,这样才见不到肥婆,我这个外貌协会的伤不起,不单为他,也为了自尊。
好多朋友听说我要减肥,纷纷给我提供资源,药物,饮食,药贴什么的都有,我通通放弃。坚持我的跳操减肥,一劳永逸不说还对身体好。我喜欢锻炼,不打麻将不喝酒,也不应酬,也许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个无趣的人。国涛对我很放心,他说你这样的女人不容易被别人带偏。时常反驳他,不是不会被带偏而是我自己不愿意随波逐流。人要活出自己的样子,不能太放纵。有一天带天天和月嫂散步,经过一个小店门口,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女人叫住我:“妹妹,进来看看,做带脉减肥美容。”也许是我孤陋寡闻,现在的减肥手法真是千奇百怪,想了想,听一听什么原理无妨。于是让月嫂先回去给天天洗衣服,我抱着儿子跟那女子进了她的美容会所。会所不大,有四张美容床,床上铺着粉色的床单,清洁干净,第一印象还可以。她给我倒了一杯水,温柔的笑着请我喝水,对陌生人我有足够的警惕性,没喝。屋子里的墙壁上是她们自己涂鸦的关于带脉的好处及说明。字写得不太好,但蛮可爱,老板说话底韵柔美,脸也美。问她什么叫带脉,她给我讲了几点。“一是有利于脂肪的代谢,减少赘肉的产生,尤其是对于腹部及腰部两侧赘肉的减肥更是有奇效。二是可以增加肠道蠕动,对于便秘的人有很好的通便效果。三是可以让经络气血运行加快,有调经止带及疏肝行滞的作用,可消除诸经在此处的血淤积热,对于腰部冰凉而常常感觉酸疼、痛经以及预防和治疗妇科疾病都有帮助。”我笑着说,才生了宝宝,而且是剖宫产。她说现在不行,可以先了解等到孩子6个月后可以做体态修复。目前,花一点时间做皮肤保养。咨询她的产品套装价格和品牌,不是我听过的牌子。问可否自带保养品由她做,她说和我投缘,可以收取适当的费用。就这么决定,明天来试试,也许我们似曾相识吧。送我出来,递了她的名片给我,说有任何关于这方面的问题可以打她的电话咨询,如同老朋友似的告别。回到家,在网上查了资料,建议哺乳期的女人不做这类调理。罢了,还是坚持机械操吧。过几个月再去实现我的计划,美容洗面先进行,我要悄悄的恢复到以前的模样。
国涛回来,一进门,就抱着儿子亲,弄得孩子呀呀的反抗,我吼他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扎着宝贝。他努着下巴说专程剃了胡须回来,为表清白转过脸来给我看光溜溜的下巴。我看了好笑,竟像剥了壳的鸡蛋。他问我笑什么,我没回答,只问我们搬家的事。他告诉我:“结婚前买了一套房子,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原本给你惊喜的。”问他:“哪里来的钱买房子,不是已经将全部积蓄拿去乡城投资了?哼,原来藏着私房钱!”他呵呵笑着说:“这是回国后将妈妈和外公的老房子出租,租户要求转让,想到反正要和你结婚,手里又紧干脆就转卖了。”

“原来如此!我就纳闷你怎么敢藏着掖着,是不是还在某个地方金屋藏娇吧。”我捂着嘴笑。
“老婆,可不能这样冤枉我,老公对你的心天地昭昭,日月可表,就差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好了,不表忠心,你就会死吗。”
“是呀,我可是大大的忠诚,老婆,为了我的忠心,赏一个呗!”他油嘴滑舌的讨我亲亲,那副嘴脸真讨厌。
“妈妈不喜欢,爸爸不要脸。”拿起天天的小手打国涛的脸。
“哎呀,臭小子,这么久没见爸爸,知道和妈妈一起欺负爸爸了。”人类很奇怪,血缘关系更是不一样,他看到国涛就笑,听到关门声爸爸买菜回来了。
“哟,回来了,辛苦!待会就吃饭,咱爷俩喝一杯。”这段时间爸爸也辛苦,国涛回来他也放松一下。趁爸爸做饭的时间,给天天喂奶,国涛一直看着。我笑着说:“看什么看?这是儿子的粮食,你想也别想。”
“哎,老婆,我记得你第一次喂奶还让我转头,现在怎么不让我回避了?”
“我让你回避,你回避吗?你那脸皮比城墙转角处还厚,懒得说。”
“是吗?是吗?”他用手指来咯吱我,弄得我扭来扭去,眼看儿子要睡了,又被他弄醒。我瞪了他一眼,他伸伸舌头,我又一个扫堂腿踢了他一脚叫他滚开,他像一条癞皮狗似的摇头晃脑的去厨房。晚饭做好,孩子睡了,我们坐在一起一边吃一边聊。我问厂子的情况,他回答有些订单,但需要打开销路。这次回来有任务,去各大超市水果连锁试试。这是他的强项,革命需要努力。爸爸倒了一杯红酒,说是国涛爸爸拿过来的生产年代久远。国涛他爸爸喜欢藏酒,但不喝,酒窖里的酒被国涛偷偷喝了不少。又聊了其他的话,国涛忽然提到搬家的事,我掐了掐他的腿,他立马闭口不提了。爸爸上了年纪,听力有下降,没注意听国涛刚说的话,所以没追问。吃完饭,国涛洗了碗,我说孩子睡了,下去走走,爸爸说他看孩子,让我们散步。
他搂着我下楼,不太习惯这样的动作,又不是小年轻,在外搂搂抱抱的多不好,推开他,他执拗的牵着我的手。在小区健身器材附近的椅子上坐下,他问为什么不让他给爸爸说搬家的事。
“你傻呀,这会搬家,一是孩子太小,才熟悉家里的环境,又换新的,不知道他会不会不适应。二是你又不在家,让我搬过去,爸爸又要两边跑,何必呢?反正婷婷周五才回来,家里暂时住得下的。再有就是张阿姨和爸爸好像有那么点意思,搬走了,岂不又让爸爸孤孤单单的。”
“也是,但我担心房子小,你们住的不舒服。要是不想搬过去,那就暂时不搬,以后再说。”
“嗯,等天天大了再说吧。”
“呃,老婆,我觉得你越来越你漂亮了,皮肤白白嫩嫩的,超想咬一口。”
“又开始了是不是,我......”我还没说完,他的手机响了。
“谁呀?喂,老张,张晨光?哦,你好。是是,我才回来。什么?你有我的业务,你知道我现在做的什么业务吗?胡扯,过来?才回来得陪老婆儿子,老婆一起来?不行,孩子还小,以后再说吧,不行......”
“去吧,去放松一下,和朋友聊聊。我没事,尽量少喝酒,早点回来。”知道他辛苦,让他和朋友玩玩也可以的,我不反对。
“不去,陪你。”
“去吧,没事,一会就回来,还不是陪着我的,去吧。”让他去不要开车了,以免叫代驾,麻烦!
看着他打车去,绕着小区散步半小时回家。爸爸问我怎么一个人回来,告诉他去朋友那里玩会就回来,爸爸没再问,我进屋看孩子。夜里12点过,他还没有回来。我不打电话催,在外面给他十足的面子,转瞬喂了孩子的奶睡着了。孩子翻身,我惊醒。一看时间凌晨三点半,他怎么还没回来?出客厅看了看,以为他不忍心打搅我没进来。可客厅里没有他的影子,哪里去了,也不打电话回来说一声。我不喜欢他这样,无论什么时间也应该打通电话报平安。没忍住,打了他的电话。咦,关机?没电了,喝醉了,不会出什么事吧?我开始担心。过了一会再次打他的电话,还是关机。哎,不管了!我得睡觉,明天要带孩子,也许他回蒋爸爸那边去了。
早上醒来,他还没回来。又打了他的电话,这一次打通了。“喂,你小子知道开机了?老实交代哪去勾搭了,害得姑奶奶为你担心。”他没有吭声,我以为打错电话,一看号码,没有错。
“喂,你这是喝了多少酒,这会还没醒?喂,在哪里,说话!”他不说话,担心他出了状况。电话那边一阵嘈杂,依稀听到吵闹的声音。怎么?难道电话出了问题?我一头雾水。再打过去,手机没人接听。真的快要疯掉了,怎么回事?信号不好,不打了,他看到电话自己会打回来的。等我吃了早饭,月嫂给孩子洗脸,洗小屁屁,换尿不湿。我抱着天天玩的时候,他的电话进来了的。
“喂,怎么回事,你的电话?”
“我,我没事,回来给你说。老婆,我爱你。”他慌里慌张说甜言蜜语。给宝宝喂了奶,月嫂抱着他在阳台上玩。我收拾了床上的东西,等他回来睡觉。坐客厅听歌曲,天天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在听,我和月嫂笑他这么小还有音乐细胞。听到开门的声音,他回来了。
“老婆,我回来了。”他有些衣冠不整。
“喝多了吧,去洗洗睡吧,这会孩子没闹。”看样子昨晚喝多了,没睡好觉,趁这会可以清净的睡会。
“我给你拿衣服,去洗吧。”进了卧室,他跟进来,我伸手拿柜子里的衣服,他一把抱住我。
“什么呀?快去洗,一身酒味,真臭。”我笑着骂他,他不松手。
“松手,你怎么了嘛?哎,我说你是怎么了?”他从后面抱住我,我没法转身。
“老婆,我爱你,我真的真的爱你。”他的酒还没有醒,还在说醉话。哎,以后不再让他喝酒了,怎么一喝一个醉。
“好了,我知道,去洗澡吧,洗了睡觉,乖,宝贝!”我像哄孩子似的在哄他。他放开手,耷拉着头,去卫生间,闻到满屋的酒味,酒真不是好东西!
月嫂给宝宝叠衣服,我抱着天天,他看着我咿咿呀呀的学说话。国涛洗了澡,穿着睡衣出来,坐在沙发上腻着我。
“自己拿吹风吹一下头发,干了快去睡,待会你儿子闹腾起来就别想睡了。”看着宝宝,对他说。
“我不想睡,我就想看着你和儿子,你们才是我的宝贝。”他眼神迷离,眼圈红红的。
“还不去睡,看你儿子笑你呢。是吧,宝贝。”
“老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善良,处处为别人着想。”
“说的什么话,你是我老公,是我儿子的爸爸,什么外人。我说你今天怎么那么奇怪,好哇,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和儿子的事,哼哼,我们不会原谅你的,是吧,宝贝?”看着孩子,继续说话,没注意他的表情,他没说话,就看着我,我侧脸看他。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给我拿纸巾擦一下。”也许是孩子的什么东西粘在脸上,没注意,他伸出手搂过我娘儿俩,使劲在脸上亲吻。
“哎呀,快点放开,还有人呢。”挣扎着,他没有放开,月嫂捂着嘴,笑着跑进了厨房。
“我说你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这样吓着宝贝了。”听我这么说,他放开我们。
“没事,我去睡了。”他真是莫名其妙,一反常态。我脑袋里想了千万种理由,就是想不到他为什么失态。对他的反常行为,我也怀疑过,但没有往深处想,和我认识后他也接触过其他女孩子,这些我是知道的,所以,时常当做花花公子嘲笑。直到他向我表白,知道我有精神洁癖,没有再和以前不清不楚的女人往来,这些我很清楚。我离职他也离职和一起到乡城创业,我们形影不离,几年的感情大家也清楚明白。从结合到有孩子,不孕的事实被神奇的力量打破,虽然不是最美好年纪遇到那个人,却是要过一辈子的人。欧阳是我爱过的人,也是这一辈子没法忘记的人,现在的关系是好友,是孩子们的干爹。
国涛在睡觉,我担心儿子闹吵他的瞌睡,和月嫂带孩子下楼玩。下楼才发现,手机没带下来,叫月嫂上楼帮我取来。我和国涛用的同款同色手机,手机屏幕都是孩子的掌印,连解锁也是相同的形状。月嫂分不清哪个是我的,她说两个手机放在一起,她随手拿了一个下来。我笑着说没事,他的我的都一样,有个电话备用就可以。我将手机装在裤兜里,在小区转悠。小区里有几个常和爸爸跳舞的舞伴,看到我和孩子过来逗天天玩。我问她们最近是否看到张阿姨,其中一位老人听说她去了儿子那边,在广东。哦,原来去看儿子了,这消息我要告诉爸爸。他和张阿姨前段时间好像什么原因闹了别扭,爸爸也苦恼,有段时间没见她。恰好打听到最新的消息,打电话告诉爸爸。
手机解锁,原来月嫂真拿错了,这是国涛的手机。没事,我记得爸爸的电话号码。直接拨了:“喂,爸爸,在哪?哦,是国涛的手机,拿错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听你们一起跳舞的大妈说,张阿姨去广东看儿子了,你不必担心张阿姨偷偷搬走,嗯,好。”我挂断电话,爸爸埋怨自己得罪张阿姨,所以张阿姨不肯见他,看来不是,这下他该开心了。我们坐在小区的凳子上晒太阳,空气很好,阳光正暖,心情也是棒棒的。天天噗噗的玩口水,给他擦干净,他冲我咧着小嘴笑。忽然,手机短信息来了,谁的?我看看。

“哥们,起来没有?昨儿那妞还行吧,新鲜货,人家惦记着你呢,怎么样?”妞?这是谁发来的,张晨光?对,昨晚国涛口里说的名字。我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给他回了一个“?”接着,那边又发了一封过来“装?是不是几个月没沾到老婆的荤,想女人吧,瞧你那个骚劲,接着装!”我又回“发错了吧,我可没有?”那边很快回一句“发错了?不会呀,你是蒋国涛吧,还给老子装蒜?爽够了不认人了?你个贱人,哈哈,今天又出来吧,小美人还等你呢。”我的心开始痛得抽筋,手和脚冰凉,眼泪刷的流出来。月嫂问我怎了?我摇摇头,泣不成声。他昨晚一直没有回来,行为那么古怪,原来因为这个原因。不敢相信,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背着我放纵。这世道还有谁可以相信?电视里,书本里的出轨片段,家破人亡的故事情节,一股脑涌入脑海,像走马灯似的换着方儿演给我看,从来没有国涛在里面。我是多么相信,他永远不会做这样的事伤害我,可事实却是他做了,还没对我坦白。我的信仰,我的精神洁癖在这瞬间被糟蹋,像失贞的女人,让我如何相信爱我如此深刻的男人会背叛!被欧阳伤了一次,那是情有可原,被国涛伤第二次,又拿什么来原谅?我开始怀疑人生,就该落得孤单的下场?前世究竟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要我这一辈子偿还?眼里哭不出泪,明媚的太阳也晒不进我的阴郁,失去了听觉,月嫂在叫,我却无法听到声音。
等我醒来,却在医院的病床上,爸在旁边抱着天天。
“我怎么了,爸爸。”坐起身来问爸爸。
“医生说没事,急火攻心,休息两天就没事啦。”伸手想抱儿子。
“你好好休息,可能是晚上没休息好,孩子我抱着吧。”爸爸不放心我抱儿子。
“国涛交费去了,一会就来。”爸爸不知道我昏厥的原因,他认为是没有休息好导致的。
“嗯。”我们的事不想让爸爸知道,他老人家那么辛苦才盼到我结婚生子,国涛在他心目中是好女婿,对我和孩子,对家庭也负责。
“爸爸,我......”国涛进了病房,见我坐在床上,尴尬到没法说下去。
“已经交费了吧?来,你抱着天天,我回去给她端汤过来。”我躺在小区对面的医院里,爸爸将天天交给国涛回去了。他抱着孩子低着头不敢看我,呐呐的说:“你醒了,还好吧?对不起,老婆!我,我昨晚.....”
“不必说了,我不想听,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把我儿子给我。”忍着心痛,忍着眼泪不愿看到他。
“老婆,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他胡子拉碴的向我解释。
“好了,在我发脾气以前,给我滚出去。否则,不要怪我没有警告你。”我忍,忍着不发作,这里毕竟是医院,我丢不起这个人。
“老婆,我,求你原谅,我错了。”他噗通跪在地上。
“滚出去,把孩子给我...... ”。我开始按捺不住了,要发作的前兆。
“好好,老婆,别生气,为了我这样的人不值得气坏身体,我这就滚出去。”他想抱着孩子走。
“把我儿子还给我,你没资格做他爸爸。”咬着牙,嘴里的腥味,感觉自己快吐血了,他不肯放下孩子,我恨他,眼神足以杀他千万次。我像个疯掉的女人,谁来我就冲着谁挥刀子,他把儿子抱给我,依旧不肯走。
“滚!”我大吼了一声,儿子被吓哭,他知道我性格倔强,认定的事没法改变,只好垂着头出了病房。摇晃着襁褓中的儿子,很抱歉吓到他,护士妹妹听到声音进来问怎么了,我摇头说没事,只不过刚才见到一个神经病。护士妹妹又问家属呢,我回答家就在对面小区,爸爸回去一会就来,她点点头。我问护士我是什么病,她说没大问题,需要静养不要生气,因为还在哺乳期,这样会影响到孩子的情绪。
“哦,我忘记了,谢谢你,护士妹妹。”真是糊涂,明明儿子需要我负起责任来,为什么要糟践自己的身体?靠不住的男人哪里值得我伤害自己。宁小慈呀宁小慈,你平时的理智冷静去了哪里?手机铃声是我的,我伸手够着拿过来一看,是阿华来电。怎么是他?
“喂,怎么了,又忽然晕倒。趁这次在医院做一个全面检查,看看哪里出了问题。”他还不知道我和他的事。
“我没事,可能低血糖,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不想告诉他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让他担心。既然是我自己决定嫁给这个浪子,这杯苦酒只有自己吞下肚子。
“是吗?那就好,国涛打电话给我,让我安慰你。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吓死我。”原来是他搬的救兵,这下任他是如来也没法救他。
“阿华,听好了。给我收拾一下客栈那个房间,不要告诉任何人我过来,包括爸爸。另外给我找个阿姨帮我做饭打杂。”
“你要做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要问,问了我就消失。”
“好,好,我不问!你带着天天过来吗?”
“是。”
“好,我这就去办,给你们去买几张皮毛褥子和好的床单被套。你确定不告诉任何人,包括爸爸?”
“好,不问,你就是这个脾气,哎。”他最懂我的脾气,不能多问,也不敢再问。
打了爸爸的手机,让他我给带那个黑色的皮包和一套干净的外衣。爸爸没问我要做什么,答应一会就送来。又在网上订了下午五点飞去乡城的机票。给天天喂了奶,他吃饱喝足睡了。看着儿子红扑扑的小脸,长长的睫毛,粉嫩的小嘴,心里什么也不想,只想赶快逃离这事非之地。我承认自己很懦弱,每次发生这样的事,能想到的只有逃。爸爸用保温桶给我送来鸡汤和饭菜,我好像饿死鬼似的吃得很快。爸爸抱着天天问我感觉还有哪里不舒服没有?我回答没事。吃完饭,他收拾碗筷,问我国涛怎么了,也没看到人,我说不知道。
“对了,爸爸,晚上你就不要过来,我自己回去。你要注意身体,不要累坏了。”不敢过多的和爸爸说,害怕自己忍不住舍不得。
“好吧,那你自己注意点。”爸爸回去了,为此感到深深的自责。
“亲爱的爸爸,对不起。我又要逃走,谁叫您生了一个没出息的女儿。”在心里对爸爸抱歉。
下午结了医院的帐,打了出租去机场,时间恰好,从此刻起我的手机将是无人接听状态。到了亚丁机场,阿华已等在候机室,他没问只从我的眼神中看到了不能问。天天睡得很熟,外界的任何事物对他来说没有影响。
客栈的房间,欧阳布置得很暖和温馨。他问我要不要喝牦牛骨汤?我点点头,他让我等他给我端上来。咚咚的跑下楼,又咚咚的跑上楼,问他怎么没见小宁。他说他妈妈带孩子去了西昌,下个月才回来。又问他给我找的阿姨找到没有?他说明天卓玛帮我问,他一个男人不太好问。说完,要我喝汤,他看着熟睡的天天,欲言又止。
“不要八卦,你知道我的,记得我说的话,不要告诉别人我来了。”先阻止他的好奇,不要再提那件事。
“好吧,我不问。快喝吧,汤凉了就不好喝了。”他催促我赶快喝汤,喝了一大碗,身上有一些力气。
“你去睡吧,明早还要上班,厂里的事又忙,我洗了澡也睡了。”
“嗯,好。明早给你留早餐,记得要吃。”他端着锅碗下楼去了,一会又咚咚的上楼来。敲敲我的门,说:“睡了,有什么事大声叫我。”
“好!睡吧,晚安。”还是只有他最懂我,无论我做什么,他守候。夜风冰凉,从没有关严实的窗户缝里钻进来,我感到冷。不,不是冷,是彻骨的寒,彻底的心寒。拿起手边的电话,未接来电几十个。爸爸、他、还有蒋爸爸,疯了似的满世界找我。我觉得自己的心是铁铸的,放着真正关心我的人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太自私,没有想过爸爸的感受,想给爸爸回电话,但是这就暴露了我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