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简介

刘玉荣,山东临清人,临清市诗词楹联协会会员。喜爱诗词、楹联及散文。

我的母亲
文/刘玉荣
一直以来,很想写写我的母亲,因为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但总不知从何落笔。人都说父亲是一座山,我觉得母亲也是,并且她还是生活的魔术师。
“百善孝为先”。母亲十分孝敬老人。儿时代,家庭生活还很不好,能吃上一顿白面馍还是十分期盼的。盼望蒸干粮,因为蒸干粮时会有白面馍吃。白面馍和玉米面的饼子一同上锅。馍放中间,饼子贴在锅帮上,群星环绕一般。第一顿家中六口人每人一个白面馍,剩下的都留给爷爷吃。爷爷病重时,母亲和父亲同时担起了照顾爷爷的重担。耳濡目染下,我们姐弟妹三人对待老人也像极了父母;姐姐和我出嫁后,对公婆亦是。
母亲十分勤劳。对于我们这个从地里刨食的家来说,母亲对于地里的活儿十分熟悉且辛勤耕作。每天天没亮就起床做饭,饭后去地里劳作;回家后再浆洗缝补。为了让生活好一点儿,母亲总是变着花样儿给我们改善生活:菜气流(菜窝窝)、菜蟒、炸三角儿、......后来,还学会了炸果子(油条)、炸糕等,当然这是生活好点以后的事了。
母亲是个“场面上”的人。村里有红白事,她总是第一个到场,帮人料理事务。即使八十岁了,身患脑萎缩,仍有人相请去照料事情。其实,母亲的病就是在一个炎热的夏季,村里一位老人去世的丧事上中暑引发的。就在今年,八十岁的她竟因劝说邻人生气,受了外伤。正因为这样,村里的长辈们都称呼她“五嫂”。
母亲是个热心肠的人。每年过年时,有新嫁姑娘的人家都会请母亲去给亲家蒸花糕。花糕层层叠叠的,一层底、一层叶、一层花、一层果,中间夹着红红的煮熟的枣,上面再放个大果子,像石榴、桃子之类的,以示吉祥;若蒸的是个大花糕,则要再弄层底叶花果等。蒸熟之后的花糕有的重达十五六斤。我则常同时被请去吃点剩下的红枣。当然我也偷学了技艺,在婆家也曾小露一手。
母亲是一个未签约的家庭医生。记得小时候肚子疼,母亲拿针在我嘴唇上扎一下,黑血出来后,肚子不疼了;有人腹胀胸闷时,母亲连续几天的推拿,也就好了。当然在推拿时,母亲会和病人聊天,解其愁绪。这也叫心理疏导吧。因早产,我的小儿出生后肚脐处一哭就鼓,母亲知道后,口念“咒语”,左三圈右三圈的划揉了几下,小儿竟好了。
我读书那几年,母亲也做点小买卖。说是买卖,其实就是出去收废品,回头再卖出去。那几年刚兴起废品回收业,村里有几家这样的回收站。母亲每天很早就出发,外出近二百里地和别人一同去收废品,回来再分类整理后,交到废品回收站-----供我上学,也挣点零花钱。在那时单纯靠种地谋生的年代,母亲一直很辛苦。
母亲是一个美容美体师。母亲会“绞脸”。从前,村里没有美容化妆的,有事出门走亲戚时,总有人找到母亲,让其帮忙绞脸。“绞脸”就是用根线交叉放在脸上,帮其把汗毛绞下,让脸部看上去干净利落。母亲会拔罐。就像现在的酒精拔罐一样,那时不用酒精,用张纸点燃,置于玻璃瓶中,立即扣在背部......
母亲还搞庭院经济。开几畦小地,种点菠菜、韭菜、茄子、辣椒,粪坑边上也要种几架豆角,乐享自种自吃的天然无公害蔬菜;种几棵果树,石榴、杏儿、柿子、香椿、葡萄;养几盆花,月季、紫罗兰、兰花、仙人掌、对儿红、玻璃翠等。除了交错的几条生活小路,院子里满满的都是。春天花开满院、夏天杏满枝头、秋天榴红似火、冬天柿坠枝弯。
如今,母亲已年逾八十,身患脑萎缩,仍时而做点小手工,为了少给儿女添麻烦。母亲就是这样一个人,无法评说。然而母亲只是我的母亲,生生不弃的人。


主审/陈百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