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名作】栏目主编 丁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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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舅
小舅比我大六岁,一九五三年出生在眉县齐镇曲兴村五队,那时家里困难,他只上了三年学,就因家里缺劳动力而辍学。但他一米八的身材,两手满茧,心灵手巧,庄稼活,木工活,农技活,样样能干出名堂。大大的有神的眼晴,被太阳晒黑的脸厐,写就了一生艰难困苦的笔画!
舅舅年幼时,外爷多病,外爷天天吃药,把家里能卖的东西己经卖完了。为了维持生计,外奶会打柱丁石干粱馍,外奶就操起了打干梁馍的生意,把打好的干梁馍用绊笼提到火星庙台上去卖。
火星庙是营头,烟霞村,东河滩群众跟齐镇集的必经之路,天麻麻亮就有人赶骡,吆牛,扛棍,背柴去齐镇街上赶集,把自己的东西拿到街市上变卖,换几个油盐酱醋钱,给屋里人买点线线脑脑。火星庙前从早到晚,赶集的人川流不息,络驿不绝。
外奶奶凌晨鸡叫三遍,四遍起来,把才黑盘起的面团揉了又揉,在小锅炉上赶明打好四十到五十个干梁,小舅就提上馍笼到火星庙台上,一个个的等客人买。一个馍五分钱,赶集人多,一笼就卖完了,若人少就会剩四五个至十个,卖完弍元多钱,留下买麦钱,余钱就全给外爷抓药治病。就这样,小舅和大舅上山割柴,买麦,磨面,外婆打馍,熬了两三年,外爷的病一直没有好转,那时是一九六五年左右,我与妈妈去看外爷,只見躺在炕边的外爷,腿脚肿的胀胀的,妈妈说,外爷的肚子也肿胀了,是肝腹水病,那时外爷天天熬着喝中药,全家人盼着外爷的病早一天好起来。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外爷病在一九六六年秋加重了,咽下了他最后一口气。
外婆领着十多岁的大舅和小舅,小姨,撑起了这个困难的家。
外婆是营头山里头人,山里的生活,造就了外婆钢铁般的毅志,那时外婆不到四十岁。安顿了外爷的后事。一家人奔波在艰难的日子里。每年秋未冬初,大舅,小舅,推着独轮木车,从万户梁的山里头,一车又一车的割紫,给门前摞了两个大摞子,待到腊月初几又推到齐镇的木柴市场去卖,一斤软柴禾二三分钱,硬柴一斤五分钱,卖完了到过年根,给家里割肉买菜,及其它零碎东西,过一个快乐吉祥的春节。
我四五岁的时候,妈妈说我爱害啥,每年过年到腊月二十八九,就让小舅来许家堡来接我,小舅就背着我走走玩玩的到了曲兴家里,外婆,小舅,大舅都很爱我。小舅整天架着我马蹬蹬,跑出跑进,在院外跟小朋友玩开弹子,跳方格活动。就这样,我连着在舅家过了三,四个春节。有次小舅架我马蹬
蹬,我尽然只顾玩耍忘了撒尿,给小舅尿了一领合,小舅把我从脖子上拉下,亲昵的扭了一把,你这小熊仔!
大舅,小舅都是一米八零的大个头,虽然那时缺吃少穿,却因出力作活,造就了一副好身板。大舅比小舅的身材还架张,是做出力活的好身手。上世纪七十年代初,队上建了一座烧石灰的土窑,每天要派社员到井索沟老青石碴上拉青石,大舅汉大力不怯,天天出征。拣最大的青石装车,大舅每天过的斤量最多。队上按青石斤量计工分。把拉青石的架子车,在井索沟的路上压断了两回呢!大舅舅个性耿直,宁舍不弯。说话总是杠杠的,作事也是杠杠的,一直杠到生命的最后一秒!
一九七零年左右,眉县槐芽林场要一个车把式赶车,我爷就把我岁舅介绍去了,(因林场的马车是爷爷拴索起的)小舅就成了林场一个赶车的副业工。
小舅在槐芽林埸上班后,夏天星期日回家,总带两三个小西瓜,给我家放一个让我们吃。那时我上初中,每到星期六晚上,就盼舅舅回来带西瓜呢。可好事不长,舅舅干了七,八年后,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实行改革制度,开始清理副业工,实行接班制度,舅舅又回到了曲兴五队。紧跟上,生产队又实行了包产到户好政策。舅舅分了六亩地,作起了苹果种植。舅舅赶车一把好手,苹果作务也是工作到位,
施肥修剪功夫卓著,年年务的三亩秦冠,个头都是七零,八零。六零的很少,那时苹果一斤在地头买三毛至五毛钱,舅舅的苹果年年卖五毛五分,有一年当好价钱,还可卖到六毛钱呢。把七零以上的卖了,把剩下一部分六零,五零的小果子,舅舅就和妗子拉上架子车,装上苹果拉到高店,蔡家坡车站卖。一斤可卖到三毛四毛钱的。早晨四五点钟起来,拉上五六筐苹果到高店得两个多小时,从齐镇,下西铭,安乐,化明,到高店穿的衣服全湿透了。
上世纪八十年代未,九十年代初,齐镇地区农民经营苹果有了一定收入,群众有兴起了家庭打井的热潮,舅舅又和村上一相好的社员干起了打土井的营生。
打土井是一个苦活又很危险的活儿。舅舅不怕苦,不怕难,制了一副家具,尖锨,一套轳辘,绊笼,铁镐,镢锄。利用冬天田地活空闲时间,三年打了十几眼土井,虽然经历了艰难,危险,也挣了二千多元。
一九九零年后,人民生活水平日益提高,农村又展开了一轮建房盖房的高潮。舅舅又制了一副,平钉,大锯,小锯,凿子,刨子,瓦刀等工具干起了盖房的活路。舅舅虽没有拜过师,但一看就通。作的房梁,檐头,檀铆尺寸恰到好处!利用下雨时间给自己打做的架子车,邻家見了,没有不说,打的好!砖活扎墙也是墙头,拐角,上下左右处处到位。
上世纪九十年代后期,苹果走向了下坡路。国家号召陕北,甘肃,新疆大面积载植苹果。老品种,秦冠,黄元帅,红星,红玉一下子没有果商收购,只能每斤七,八分钱到一毛钱卖给果汁厂,果农一片怨声,只能砍树另找出路!眉县园艺站正好为眉县农业经济发展铺起了弥猴桃的黄金大道,小舅又一心扑在弥猴桃的作务上了。给苹果树夹行载上弥猴桃小苗,苹果继续卖钱,待三年后,桃苗大了,砍掉苹果树,弥猴桃也刚上架,作务一年,弥猴桃就可卖钱了!我把我的苹果地也安舅舅的办法作了。地不闲,效果很好!
小舅,小妗艰苦劳作,用辛勤的血汗把两个表弟一个供读了咸阳师范学院,一个上了蓝田航空科技学校,后有自考夲科。两个儿子在各自人生的道路上奋发前进!
经济在发展,时代在前进。二千年后,五十余岁的小舅,已感力不从心了。舅舅以前盖了四间平房,又买了队上四间马房,因年久未修,逢到雨天,两座房都在漏水,小舅一心想拆掉前头马房,再盖上平房,把后头的平房加盖一层,再套上屋顶。可天与愿违呀,舅舅刚辛苦攒下三万元钱,准备动工,心肌梗塞发作,被两位表弟拉到了西安惠仁医院抢救。后有进行了人工搭桥手术。
舅舅病情发作的当天是中午,表弟拉到西安后己是五点多钟,从西安给我打来电话,我还在玉米地里锄玉米,那时玉米刚一尺多高。我看了一下手表己快下午五点半了,从地里到家里,在到镇上坐车到县上,连不上最后一趟车了。我立即放下锄头,骑上摩托车到齐镇取了五千元装好。翌日五点钟我到县上坐早六点的车到西安医院才八点半。舅舅插着氧气,面色苍白,有气无力,我看了舅的神态,心里很是难受。
表弟说,院方准备下午手术,我说,一定要给舅舅治好!钱咱们都想办法,我拿出了带来的五千元。幸好,一切顺利,下午手术很成功。舅舅住了十几天就出院了。一共花了六万元。舅舅攒的盖房钱却成了救命钱。
舅舅从西安医院回来,稍有烣复,又进入了紧张的田间劳动。有天下午,我去看舅舅,门锁着,我问门前的人说,去柳巷地里了。我又急急的到地里,小舅跪在辣子行行,拔行间草呢,我又帮舅舅拔起了行间草。拔了一会快黑了,舅说,咱回!我和舅又回到舅舅家里。回到家里,我批评了舅舅,不敢这样作活了,有病呢,身体要紧呀!可舅舅不管我怎么说,还是一往的拼命作农活挣钱,想把房再拾掇一下!
辛苦了两年,又攒下了三万元。
二OO九年农历腊月三十的晚上十一点钟,表弟从曲兴家里打来电话,哥,你快来,你快来!我问表弟,咋啦,咋啦?表弟说,我爸不行了!我说,快打一二零吧?表弟说,打了!那咋样,救不了了!
我穿起衣服,打开房门,看看蒙胧的天空,雪片向地面一片,一片的飘洒,一股寒风袭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咋去呢,咋去呢,三,四里路呢,深更半夜的!我说,去吧,去吧!妻说,明早去吧,下雪呢,滑倒咋办,三十黑了路上也没人,我看看天空,只好作罢。
除夕夜的晚上,时时传来远处的炮声,我和妻子沒有一丝的高兴,沉浸在悲痛之中。
这是一个悲哀的除夕,不眠的除夕,痛别的除夕,苦苦的熬到四点多钟,妻子给我取出了加厚的棉衣,我穿扎暖和,顶着凌晨的寒风,冒着纷纷的雪花向曲兴舅家走去!舅舅,舅舅,你爱的外甥来了,来了,,,,,,
舅舅走了,舅舅走了,永远的走了!他攒的三万元又做了他的安葬费。他的心愿还没有完成?舅舅,你没走?你的身影永在我们的心中。你的精神永远激励着我们!
‘舅舅的一生是艰苦的,勤劳的,永不停歇的。就是天下了雨,他也不休息,利用空闲时间,给自己作家里活儿。修理工具,或给邻居盘锅头,扎墙,盘炕。遇到雨天,舅舅却成了大忙人,不在东家修农具,就在西家盘锅头。
舅舅乐施善帮,为邻居帮忙解难的精神,永远在我们后辈心中铭记。
二O一三年舅舅过完三周年忌日,表弟终于拆掉了四间原队上的马房,给前头盖了平房。给后头平房加盖了两层。并套盖了屋顶。完成了舅舅的遗愿。我看了,心里暖暖的!
舅舅,你放心吧!你安息吧!你的心愿儿子为你完成了!
抗美援朝归回的舅爷
一九五四年春天的一个早晨,花儿刚刚开放,粘着晨雾,噙着露珠,在微风中摇拽。早起的小燕子,时儿腾冲天空,时儿扑浮地面,扑吃着自己喜欢的食物。坐在凤翔县横水镇路家村门口石头上的舅爷表哥杨文汉,心中却有些许的愁肠?门前大路上远远的走来一位大汉,面貌却有那么熟悉,却'有记不起是谁?他就站了起来,与那大汉搭起了话语。那人说,我是当兵从部队上回来的。
表哥杨文汉立马想到了自己当壮丁的表弟何志发,十几年了沒有一点音讯?就问了那位从部队回来的大汉。大汉说,我在平凉军分区好像見了一个人,像是你表弟吧。
表哥杨文汉的愁肠有了些许的安慰。就送走了那位乡党。回家把消息告诉了妻子,就和妻子一起烙起了锅盔馍,准备明天一明就上平凉军分区。.心\、
翌日早晨表哥杨文汉,把十几个锅盔馍用搭链装好,穿上稍厚的夹袄夹裤,绑上裹腿,拿了一只稍厚的瓷碗。早春的凌晨,还有些许的寒冷,微微的寒凤阵阵吹来,穿的暖暖和和的表哥也有一点冷嗖嗖的感觉。早春,知冷的鸟儿聪敏的呆在窝里,等着阳光一洒的温柔。表哥
顾不了许多,背上搭链义无反顾的走何蒙蒙黑的大道,何风翔县城走去。
从路家村进凤翔县城,翻过千阳岭,过千阳县城,再到陇县,华亭,崇伩,泾源县,翻过了一道道山,淌过了一条条河,行程三百余里,黑了就在别人家的屋沿躺躺,
渴了就在路旁人家屋里讨一口水喝,饥了就咥几口锅盔馍。一路风尘,一路汗水,经十几天的艰苦跋涉终于到了平凉市。在街道上打听到了军分区就直奔军分区而去。到了门口,一位军人站岗,表哥就报了表弟何志发的姓名,站岗的向院里大声喊道,何志发亲人找你?连喊了两遍,一会一个围着围裙,个子有一米六五的青年军人走了出来,表哥睁了睁大大的眼晴,才真正看清了他就是表弟,何志发。兄弟二人呆呆的相视几秒后,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双双痛哭了起来。表哥哽咽着说,十几年了,十几年了,你咋给家里不捎一点伩呢,不捎一点伩呢,,,,,表弟说,没有見到家乡的人,弟兄二人边说边哭,旁边的战士才说了句,都别哭了,快进里边吃饭吧!表弟拉着表哥的手直奔食堂。进入餐厅,表弟拿了五个大蒸馍,端了一碗稀饭,拌了一小碟青菜,大表哥狼吞虎咽的咥了一顿热呼饭,全身立时热血沸腾了起来。
晚上弟兄二人就躺在一个床铺上,二人没有睡意,表弟兄二人就拉起了十几年的家常。
舅爷于一九四三年三月替表哥顶壮丁,被国民党马鸿逵部队拉去当兵。在国民党马部一六八师服役,
驻守平凉,警卫西兰线。先当了几年司号员,后又作起了炊事员。那几年一晃就过来了,可到了一九四九年,解放军三大战役的胜到奠定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全面反攻时刻的到来。一九四九年七月十日,西北解放的第一枪〈扶眉战役〉打响,在毛泽东为首的党中央部署下,彭德怀,王震等领导的具体指挥下,一举歼灭十七万国民党军,为西北大解放打下了胜利的基石。有力的杀伤了马鸿逵的嚣张气焰!舅爷所在的一六八师光荣的集体投诚了解放军。一九四九年八月十日部队在宁夏固原整编,舅爷成了一名真正的解放军战士。后有派往平凉军分区任炊事员。
一九五O年十一月十日,抗美援朝战争开始,舅爷随部背上锅灶,拿上铲勺,雄赳赳,气昂昂的跨过鸭绿江,参加了举世无双的抗美援朝战争。舅爷用他勤劳干净的双手为勇敢战斗的战士作饭,在战斗激烈时,舅爷就把饭担到了战壕,让战士们吃饱肚子打美军。‘
抗美援朝是以低级武器,对付美军武装到牙齿的飞机大炮,但中国共产党,中囯人民,没有胆怯,勇于战斗,机智善断,巧抓机遇,终于在一九五三年获得了全面胜利。
嚣张的美军司令麦克阿瑟不得不低下他骄傲的头颅。在板门店与彭德怀签定的停战协议!
一九五二年舅爷随甘肃训练团在朝鲜作战回国,又回到了他先前的平凉军法处当起了炊事员。
时光如梭,硝烟飞过,参加多次战争的舅爷依然是个硬朗的小伙,可多少战士流血沙场命已归落他乡,想起十几年的风烟,想起十几年未見的亲人泪如雨下,,,,。
十几年的一个晚晌,十几年的一个通宵,话尽辛酸,话尽泪水。亲情倾诉的声音,打破窗戸,打破寂静的夜空,传向远方,传向远方,,,,,,。
表哥在部队住了三天,又匆匆的回家了。告诉了表弟家里的一些情况。
一九五四年冬天,表哥又打来电报,母亲病危,速回!舅爷有向部队请假回家看望母亲。
回到阔别的岐山县涧渠乡石家磨村朱家沟看到躺在炕上的己人事不醒的妈妈,满胸的亲情和热爱只化作滚滚的泪水和哽咽。在儿子一声声妈妈,妈妈,妈妈的呼唤中,母亲微微的睁开双眼,看了看离别多年的儿子,又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母亲走了,母亲走了,,,,,
舅爷安顿完母亲的丧事,有要去部队工作,可表哥杨文汉力阻表弟前去部队,表弟兄二人吵了一晚,舅爷只得答应,前去部队办理退役回乡事宜。
一九五五年过完春节,舅爷回到舅家表哥杨文汉家,表哥给弟办理了回乡安置手续。表弟就整式成了风翔县横水镇路家村的村民。
往事如烟,岁月峥嵘。舅爷于一九二四年11冃十八日出生于岐山县北郭乡西家头村一户何姓家庭,前有个姐姐长他两岁名叫何秀英。一家几口还过的平安。可到民国十八年年馑〈一九三O年〉,关中大旱,颗粒无收,饿殍遍野,舅爷的父亲因饥荒患病去世,母亲杨氏就带上姐弟两人乞讨为生流浪到渭河以南眉岐交界处石头河下游西河滩一带为生。可时来运转碰到了一位在四川做生意的川客收留了娘三人。此人,身腰高大,作事干练!
在槐树湾安家置业。那时的西河滩,水源充沛,旱涝保收。一马平川,溪水潺潺,一片绿茵,真是关中的大美江南。可不是,三国曹操到此,以为到了川蜀呢。这位川客,买了房舍庭院,又买了十几亩稻田,准备翌年再拴马车,加盖水磨,以一个生意人的眼光看到了这里发展的先机。可好景不长,这位想大干一场的川客患病不治而身亡,预想的一切皆成了泡影。四五年后,舅爷的母亲杨氏处理完家事,把女儿嫁给了齐镇许家堡的我爷爷。把家产唯一没有卖掉的一付大铁泡钉〈双付大车门送给了我家〉,大车木门历经百年,依然的架在我家的楼上,真是风雨百年人不在,只留木门空悠悠!又带着儿子回到了娘家风翔路家村。
几年匆匆时己过,
潇潇风雨成烟云。舅爷的母亲杨氏又带儿子嫁到了岐山县北山里头的涧渠乡石家磨村朱家沟一戸姓郑的河南客家。郑姓家中前房己有两儿,舅爷到郑家成了受气的桶子,脏活,累活抢着干,还挨骂受打。
舅爷为了不远离母亲就在村中的山里,给人家放牛,放羊,讨饭生活。可到了冬天,牛羊入圈了,山上没有野草了,舅爷失去了饭碗。
在一个风雪飘飘的下午,饿了一天的舅爷.求,只身一人顶风冒雪几十里,向舅舅家走去,走去
到了舅舅家被表哥杨文汉收养。亲人纷纷去,童儿饭难求!感恩表哥杨文汉,收留表弟在家中!十几年部队生崖后的舅爷,在表哥的帮助下在舅家路家村安家立业。
一九五五年十二月,风翔县邮电局招收工人,舅爷依然在表哥的帮助下,进了邮电局,当了一名送信报的邮递员。
在风翔县邮电局,舅爷骑着邮政自行车,跑全县最远的山村,走最难走的泥路,山路,陡路。把一封封信,一张张报纸送到人民群众手中。一天天,一年年,舅爷不停歇的工作着。沐寒风,浴雪露,年令逐渐的增大,局里给他又安排了局里修理自行车的工作。无论在那个工作岗位,舅爷以勤奋,以认真完成每一项工作任务。多次受到局里嘉奖!于一九八O年九月光荣退休,享国家干部待遇。小儿子安国家政策被安排在邮局工作。
回到路家村家里的舅爷,人退心不退,仍然忙碌在田间地头,沟沟畔畔,做着自己能作的活儿。
每天早晨天不亮就提上绊笼,拿着铁锨,拿着小扫把,在大路上,沟畔上拾粪,扫羊粪。下午又到沟岸上割柴禾,除过下雨,一日一日的忙火着。
一九九六年二月十六的早晨,舅爷和往常一样。早早的背起了背篓,拿上镰刀,去昨天下午看好的沟畔上割柴禾。
把背篓放到沟畔上,拿着镰刀自己独身一人下到沟半腰,使出浑身力气,大把大把的割了起来,柴禾长势喜人,越割越有劲,割呀割呀,可一脚没有踏稳,人和柴禾一齐何沟底滚下,滚下,,,,,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待到饭时,家人把饭放在锅里,等呀等,热了凉了,又热了,可还是不見人回来,在焦急的等待中,一位从沟畔回家的山里乡邻急匆匆的来到家中,说沟畔上有个背篓,有一个割柴的老人跌到沟底去了,,,,,,
家人就急急的叫上一帮亲人赶到沟衅,只有一只背篓静静的躺在那里,旁边放着几捆柴禾,儿,女就大声的呼喊着爸爸,爸爸,没有一丝的回音,只有崖响的爸爸,爸爸的落音,,,
儿,女们又向沟底下去,千寻万寻总算找到了人事不醒,满脸流血的舅爷。亲人摸摸舅爷的鼻孔没有一丝的呼吸,摸了摸舅爷的脉搏没有一丝的跳动,只有嘴旁,鼻孔旁流出的鲜血己经成了黑酱色,时间太长了,太长了,没有救了,没有救了,他己经走了,走了,走的那么匆匆,亲人只有大声的哭声,大声的哭声,大滴的泪水,大滴的泪水,哭的天昏地暗,哭的天昏地暗,,,,,,
历经磨难,不幸童年,历经解放战争,参加过抗美援朝,历经三十年邮政生崖,他的一生是艰苦勤劳的一生,光荣而有默默奉献的一生,
在平凡的一生中,为国家,为儿女,用自己的鲜血写了一个大大的勤字。
他老人家勤劳吃苦的形像永远活在儿女和亲人的心中!
舅爷永存!

二O二0年八月十五日于唐明宫许新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