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好雪!好一场大雪,初时沥沥淅淅,慢慢腾腾,若有似无,零零星星。大约顿饭时候,便飘飘洒洒,沸沸扬扬,随风而下,连天接地,漫无边际。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真是山舞银蛇,原驰蜡像。好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河流,树木村庄,房屋,恰似披上了节日的盛装,分外夺目,分外迷人。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难道这不正是此时此景的真实写照吗?

可惜如此盛景又有几人愿意欣赏呢?现在的人们一个个把自己关在钢筋水泥浇铸成的笼子里:开着暖气,吃着火锅;或是一壶老酒,几碟小菜,自酌自饮,独自享受。即使是对门邻居也老死不相往来。谁还会傻乎乎的跑到郊外,顶风冒雪,不顾严寒,去踏雪寻景,自找苦吃,傻呀!如果真有一位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岂不是异类傻子一个吗?

今年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雪水流一丈,打麦无处放。曾几何时,听老农们围着火炉,抽着焊烟,看着窗外院子里漫天飞舞的大雪,嘴里不住的赞叹,眼里充满丰收希翼的目光,仿佛是真的看到了来年麦收时那堆积如山的麦垛,装满了大圈小屯的麦子。就连脸上的皱纹也都舒展了不少。就好像天上下的不是雪而是白面啊!
可惜现在物欲横流,物价飞涨,惟独农民粮食几乎不动,守着几亩薄田,辛苦劳碌一年,还不如人家去打一两个月工来钱,慢慢的人也冷了,心也淡了,土地已不再是农民的命根子了。出外打工,甚至常年在外亦是家常便饭,不再稀罕了。

我记忆最深的莫过少年时代,每逢大雪纷飞的时候,和儿时一群伙伴们在雪地玩耍的情景了。那时的我们头上戴着老火车头帽子,穿着厚厚的棉衣棉裤,脚上穿着自家母亲亲手做的棉鞋。走在放学或上学的路上,也不知谁先恶作剧,把雪团随便打在一个人身上。这下可捅了蚂蜂窝了,一时之间哄哄吵吵,你追我赶,拉帮结派,雪做的炮弹漫天飞舞,玩的不亦乐乎,但却从不真恼。不到学校门口,或村头路口绝不罢休。往往弄得满头大汗,更不知冷为何物?有时用椅子下边钉两个长点的木板当雪橇拉,悠哉悠哉,岂不快乐,或是哥弟几个把院中的雪推到一块堆雪人,用火炭头画上眉毛眼睛,再用红萝卜做个鼻子,看着乐着,乐着看着,岂不是很美吗?那时的冷又是什么?
时光匆匆,转眼几十年飘忽即逝。童颜不在,华发早生。儿时的种种趣事,只能在梦里回忆了。可往事历历在目,犹如昨日,少年的玩伴又有几人还保持着这份纯真的童心呢?何时你我他才能相聚一起,重温儿时旧梦啊!

作者简介:杨建涛,洛宁涧口乡安坡人,一生平淡,打工谋生,业余爱好戏曲和涂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