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那个山里来的卖鸡娃
作者:刘光富

策划编辑:李腾双(自由翱翔)
制版编辑:春到百草园

我自小出生在“乌蒙磅礴走泥丸”诗中的穷窝子里,除了我家穷,过的是有上顿无下顿的日子,我身边的亲人、邻居照样是穷,仿佛置身穷的瀚海,也不知什么时候可以泅渡出去。因为缺劳力,娘亲一般不太多地喂养猪、牛等大牲口,它们费时费力,吃的又多。每年春天,娘亲就会用老母鸡孵化一窝两窝鸡苗饲养,走在哪里,身后都是热热闹闹的一群鸡娃跟着。三月寒四月饥,娘亲最担心在高处的老鹰忽然俯冲下来,抓走鸡娃。我平生的第一门活,就是守护鸡娃,即使我很尽职,每年还是会发生一两只鸡娃被老鹰抓走的事,而娘亲通常还是要抓起一根竹竿追赶我,其实我的守护已经很小心翼翼了。毕竟一只鸡娃长大后就可能是我和弟弟他们的一只书包,或是一学期的学费了,娘亲怎会不生气呢?

我第一次学做生意,大约是在八九岁的时候,也许更早,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娘亲打发我去乡场上卖一两只鸡,虽然得走很远的路,但是转过头鸡就可以变成钱,而且可能因为卖出的价格超过娘亲的预想,会得到娘亲的一句“长大是块做生意的料”这样的奖励。其实我还是喜欢卖母鸡。母鸡炖汤最好了,买鸡的人都会掂量手里那几个钱,但娘亲一般是不让卖母鸡的。母鸡留下来的作用可大了,一是可以生蛋,每年生日那天,枕头下那两颗带着温度的鸡蛋说不定就是平时那只并不起眼的矮个头母鸡落下的,娘亲对我们的疼爱全聚在生日两颗蛋上,至今嘴上留有余香。二来母鸡可以自家炖汤。娘亲对外婆、祖母她们最直接的孝敬方式就是一碗浓稠的母鸡汤。很多年以后,外婆、祖母最有记忆的就是早已逝去的我的娘亲那碗回味悠长的鸡汤。一旦提起,仿佛眼前就有一股热气在升腾。一大早赶过去,我就站在乡场上的某一角落,而买卖偏有这么一个魔咒,那就是第一买客一定得留住,要不然可能一天都做不成生意。偏偏巴望来的买鸡人,说不定斜一眼就走远了,留下了沮丧给我这样的卖鸡小家伙。背着已经累得快断气的鸡走回家的时候,娘亲早就等在门边了,也不生气,却与我一道总结没有做成生意的原因,我当然说的是品相不好等,我们家有个长久不变的卖鸡原则,先卖品相差一点的,依次往后。其实想想,就算品相再好,也总会有卖不出去的时候。茫茫人海中,遇上一个真正的买鸡人,也是要讲究缘份的。

我后来几乎就是靠娘亲养鸡、卖鸡的钱供养读书参加工作的。这些年,为在乌蒙山贫困地区传播文化一路风尘仆仆,还开办了鱼凫书院这样一个文化推广阵地,打造了“向暖而行•作家公益讲座”这样一块文化推广的牌子,也先后创作了几本乡土题材的散文、报告文学等,又获得一些文学奖项。在乌蒙山地区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作家了。应该说,乌蒙山地区的特产不少,但在我们这一带,最有特色的还是周总理当年在日记里提到的“鸡鸣三省”的鸡。当地的鸡,不管白鸡、还是黑鸡,都是叫得响的鸡,一鸡啼叫,三省皆闻。声音特质:叫得响亮,叫得悠扬,叫得婉转,叫得动听!身边有朋友笑话我,都是这么有名气的作家、文化人了,哪里来的勇气卖鸡呢?不丢人吗?其实很多人不知道,养鸡是当地贫困户最有效益的致富门路,不但短平快,而且方便发展,从小有过卖鸡的无数次经历,此生就是卖鸡娃,林下散养优质原生态跑山鸡,粮食、青草,虫子是它们的一日三餐,让我有为贫困户家的鸡代言的底气。

这鸡分黑乌鸡和白乌鸡两种,它们是肯叫的鸡,不但外形漂亮,鸡妈喜欢,同性嫉妒,而且不着肉,肉少脆香,具有特殊养生保健效果,消费者风趣地说,吃这鸡肉精力好,一天一蛋是美宝。


作家风采

刘光富,四川叙永人,中国自然资源作协驻会签约作家,现供职于叙永县自然资源局。已在《人民日报》《北京文学》《中国报告文学》等刊物发表散文、小说、报告文学等作品百万余字;已公开出版长篇报告文学《新时代的映山红》,散文集《我的土地我的村》《夹缝里的行走》等;获“中华宝石文学奖”、“冰心儿童文学奖”等文学奖项,泸州市“四个一批”人才;叙永鱼凫书院创办人;“向暖而行•作家公益讲座”创办人,乌蒙山贫困地区文化传播志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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