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之路
原创 王亚平 邵阳
文字的舞台
（纪实长篇小说连载之 43、44）
【 43】
就在黄平一边整理文件一边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敲他的窗子。他忙说：“请进，门开着。”
进来的人是县指宣传队的周队长。
他一进来就嘻嘻哈哈地地开玩笑，说黄平你自己都不知道吧，你现在民愤很大。
黄平瞪了他一眼，没理他，埋头整理他的收发文件登记簿。
周队长说：“呃，都说你小子有艳福，一点都不假。我们宣传队那些鬼脑壳妹子们都说你怎么怎么好，那架势恨不得要嫁给你。你要小心了，你已经引起公愤了，那天我们队里的男同胞就要橇起来（方言：伙同）搞死你。”
黄平说：“胡扯。你们那些女孩子眼光高得要命。我这样的算个屌啊。”
周队长说：“哎，说实话，卫生队的小胡对你怎么样？听说她挺喜欢你的？”
他扔了一支烟给黄平，并殷勤地划着了火柴为他点上。
“听说，有一次，她专门把赤脚医生手册的画着女人那个玩意儿的那一页给你看，专门向你介绍那方面的知识？”
“呃、呃，你可是领导干部，不能造谣啊。”黄平的火被拱起来了：“还好意思说我。我上次到你们宣传队，看到你们不知谁从哪儿弄来的一本那样的书，那一页都快磨光了。真是有什么样的队长就有什么样的兵。你这个队长要不得，人家小胡那么老实，你还背后讲人家坏话。”
“看看，看看，心疼了吧？幸亏我这个人还比较实事求是，没讲什么假话。”周队长一边说，一边在桌上乱翻。
黄平把他的手打了一下：“别乱动！我刚整理好。”
“我找信。”
“没有你们的信，我已经分好了。”
“那，这是什么？杨帆不是我们宣传队的吗？”
黄平愣了，老周手里的信封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杨帆收”。
该死，自己怎么就没有看见呢，都想什么去了。
不过，信封上第一行写的是“女子连”。这大概是看走了眼的原因。
你说得没有错。杨帆的歌唱得不错。真的不比小彭差。我说话也要算数。”周队长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扔给黄平。说：“烟拿着，也不能白抽。你得跟我去一趟。杨帆没有吃晚饭，有人看见她眼睛是红的。我问了，什么也没问到。你得去了解一下，然后告诉我。”
黄平心里明镜似的，什么也没说，乖乖地跟着周队长去了宣传队。
【 44 】
县指宣传队女孩子们住在团部食堂的楼上。
为保险起见，周队长叫一个女队员先上去看，免得撞上女孩子们洗洗涮涮的闹个下不了台。
黄平上楼的时候，周队长又把那封信交给他，小声如此这般地交待了一番。
女孩子们睡的是通铺。杨帆睡在最里面，紧挨着木板壁。
见黄平上来，几个女孩子挤眉弄眼之后相继离开了。
杨帆翻了个身，把脸冲着板壁。
黄平说：“嗨，小杨，老乡，你在宣传队这边还好吗？”
杨帆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黄平说：“哎，说话。”他推推她，就像推一段木头。
一阵难堪的沉默。
黄平说：“这里有你的一封信。哎，你不看看么？”
他把那封信放在杨帆的眼前晃来晃去。
杨帆一把夺过信，塞到了枕头底下。
黄平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杨帆突然啜泣起来。
黄平慌了，摩挲着她的肩，说：“别，别哭。对不起，我真的不是，不是故意的。”
杨帆猛地转过身来，一把抓住黄平的手，说：“不，我哭不是因为你。是那个不要脸的发电师傅。对你，我心甘情愿。我高兴让你看。”
黄平沉默了。他想慢慢地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杨帆抓得更紧了。
杨帆拉过那双手，把它贴在自己的脸上。黄平感觉到手上热乎乎湿漉漉的满是泪水。
杨帆说：“你都看见了。什么都看见了。你要记得你那天说过的话，以后要娶我。”
黄平吃了一惊，脑袋晕乎乎的，好像没有听懂。
“你说话，说话呀，你说你同意！”她抓紧黄平的手用力摇着。
黄平心乱如麻。他不由自主地“嗯”了几声，也抓紧了杨帆的手。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嗯”到底什么意思。
杨帆呜呜地哭了起来。
黄平感觉自己的手被往下拉，拉进了被子里面。他感觉到了那个柔软温暖、富有弹性的部位。
清晰地感觉到了女孩那有力的心跳和青春的气息。
（本文采用的图片来自网络，如有侵权，去联系删除。）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