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翁宅家,心忧天下
——读杜承南疫情诗《新冠列国志》100首
斯 原
这场突如其来的疫情是全人类的灾难。清代文学家赵翼曾有两句诗说“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有人曲解其意,认为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然而它所揭示的国家命运与诗人创作关系的原理终究还是被历史和大多数人认可,成为中国诗学和诗的经典。
此次疫情也是这样,它不但为全人类带来极大灾难,也深深刺痛了诗人们的心,他们纷纷拿起诗笔,记述疫情的发生发展,讴歌疫情中表现出的人性真善美,抒发诗人的家国、天下情怀。这中间必有真诗好诗,皆因“赋到沧桑句便工”,是寻常时日无病呻吟那种写作无法相比的,也端的是国家不幸、人类不幸促成了诗家之幸。
已进入耄耋之年的著名诗人、重庆大学教授杜承南,从疫情开始就宅在家里,一边关注疫情发展,一边吟哦有关诗歌,似乎不知不觉间已经写到了第100首,先后在多家媒体刊发。期间,他大概每写1、20 首就用微信发我一看,使我跟随他写作的进度度过了不平凡的近半年时间,感到颇有意思也很有意义。
从内容上说,这100首诗突出地写了两个方面。一是前10首和第57——61首共15首,写他按照各级要求宅在家里,避免广泛接触,自觉防疫抗疫等生活情况,以及他利用这段时间阅读、学习、作诗、练字的情况,抒发战胜疫情的乐观情怀。这从一个很小的角度反映了中国大规模抗疫之战的实情,因为就大多数中国人,特别是老年人而言,和杜教授的情况是相同或相近的。二是其余85首首,随着疫情在世界范围内的扩散,写了美欧亚非澳各大洲共5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疫情、抗情、及其中有趣的人物、事件等,不但表现了作者的天下情怀,也为读者提供了通过读诗进一步关注世界疫情的一种方式。
从形式上看,这100首诗有两个明显特征。一是诗体短小。除第57首外,其他99首全部是4行诗,均采用7言句式,类似于古诗中的七绝,大多数1、2、4行押韵,少数2、4行押韵。第57首是一个例外,共16行,前8行3言句式,后8行5言句式,偶数行押韵,属杂言、短诗类。另外,为了保持诗体短小,在有限诗句中尽量多写入一些内容,常运用“缩写语”,如苏辛指苏东坡、辛弃疾,普莎指普希金、莎士比亚,切核指切尔诺贝利核事故等,都比较巧妙。二是表现手法多样。除了化用古诗七绝手法外,广泛运用打油诗、讽刺诗、幽默诗、寓言诗等手法,读来生动活泼。写到外国时,发挥作者出国较多,曾到欧美等多国讲学,对许多国家情况比较了解且有直感的优势,尽量把列国有关内容写入诗中,使人感到自然而然,没有人为拼凑之嫌。
疫情来袭,国家不幸,世界不幸,国人不幸,人类不幸。写出好诗,诗人之幸,读者之幸。杜教授身体仍壮健,常常诗情勃发,不时有佳作捧出,这是他的幸运,我们为之高兴。当然目下来说,我们最大的幸运,还是战胜疫情,恢复经济,好好活着,好好写诗,好好读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