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豫蓼大地,仿佛谁用坚硬的长杆捅破了天,常常是阴云密布,暴雨连连。低凹之处呈现一片水乡泽国之时,灌河、史河的洪流也似打开山林笼子放出的饥饿猛兽,成群结队、铺天盖地汹涌而来。 多日里,厌人的雨,在不停地下着;怕人的水,在不息地涨着;焦人的心,也一直在紧张地悬着。史河番城段沿岸的人们,纷纷撑着伞走上河堤,听闻县、办领导早已观过水位,巡过河堤,做过部署,紧张的心随即安稳了几许。沿河社区的党员干部也已披挂上阵,进入了日夜守护河堤的阵地。见此,他们被感动了,纷纷放下雨伞,投入到火热的抗洪抢险的队列里……
河水迅猛地上涨,早已吞没了河床,淹没了河滩,涌过了警戒线,正沿着堤坝寻找低洼的溢口……昔日金黄的沙滩不见了,碧绿的滩草匿迹了,就连那堤坝内电灌站的平房也将淹没,一旁几棵挺拔的大白杨此时也只在茫茫浑浊的水面上露出几束树梢,随着洪水的涌动而挣扎,似乎在向人们发出最后的悲壮的呼救。 人们不敢懈怠,在番城办事处抗洪抢险领导小组的周密部署下,各项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堤畔易进水的村庄,早就派有党员干部日夜值守,随时准备转移群众;堤上50米置岗一人坚守,日夜巡查堤坝管涌与漫顶;险情处马达轰鸣,运土的、拉沙的、装袋的、打桩的、传袋垒坡的,车水马龙,忙得不亦乐乎。
在这支抗洪抢险的大军里,有办事处民兵应急分队、有党员干部组成的先锋队,据说还有即将到来的中原驻军杨根思部队、产业集聚区民兵和已经参战的周边二百多名群众。此时河堤上红旗招展,机声隆隆,人们正在抢修溃堤险段。天正中午,烈日当空,晒得大家挥汗如雨,气喘吁吁,整个堤坝好似一列无形的蒸笼,闷得令人呼吸不畅,人们多想找片树荫躲一会,歇片刻,可是溃堤之处,哪有乔木?
纵便有,面对汹涌上涨的洪水,形势危急,瞬息万变,谁人又敢懈怠呢?人们清楚一旦决堤,一泻汪洋,万亩良田,沉入泽国;千家房舍,没入水乡。那凄惨景象是谁也不愿想不愿看到的呀…… 大家明白这些,饿了,坚持;累了,不歇;伤了,忍着;竭尽全力,不分昼夜。
7月19日中午,人们最忌惮的事又发生了:史河陈圩段再次出现一处溃堤。人们迅速地奔了过来,大家很快扯起一大块花条塑料皮纸,沿着溃堤内侧铺了下去,有的抄起木桩,有的拿来大锤,早有共产党员肖国成、李厚军和青年群众石春节跳到水中,他们顾不上连日来的疲劳困倦,天已过午的饥饿难耐,和仰庙社区赶来支援的党员黄富峰、庙东居民组长高昌峰一块,在这紧急关头,在这阴风冷水里,不畏坚险,摸索着撑开花条塑料皮纸的水下部分,固定木桩,垒砌沙袋,为稳住险情,拼尽全力。
屋漏偏逢连夜雨。与此同时,史河大寨段提排站闸口水面,忽然出现了急速旋转的旋涡,不好!闸口已漏,堤坝泥沙,极易塌方,情势十分危机,防汛领导立即组织人员实施抢修——堵塞。 但此时水近盈堤,茫茫一片,深不可测,打着漩涡,极速北流,看着就很森人。加之天已中午,饥肠咕咕,人们大多精疲力尽,更有漏洞情势无法估量,一旦崩塌过大,吸力巨猛,吸进将是九死一生。大家都清楚,但形势危急容不得人们多想,正在这时只听“砰”、“砰”两声,只见水中已经跳下两个人来,大家惊呼:“危险!”有人迅速地递过竹竿,有人慌忙地扔去绳索,急促地叫道:“拴到腰上!”话音未落,岸上的人们已紧紧地拉牢了绳子一端。 这一切都就绪后,人们才看清跳入水中的是许营村民组的许加龙、许先兵两位群众。他们年过半百,深谙水性,一向热爱公益活动,在此危急时刻,他们自然不肯懈怠,第一时间冲了上去。

七月的蓼北大地,虽已进入了伏天,但连日来络绎不绝的阴风冷雨把空气中宜人的热量洗掠一空。岸上的人尚且要穿夹衣,水里免不了冰冷刺骨,更何况此时此刻,肚子里能够提供能量的食物早已消耗殆尽。他俩顾不了这些,只想到快速找到溃漏之处,插上标志,进行堵塞。
冰冷的河水在不息地流动,裹挟得他俩于水中晃来晃去,立不稳足,但丝毫动摇不了他俩塞漏固堤的顽强意志,他俩把脚趾拼命地扒进泥里,艰难地扭动着上身于堤坝斜坡上插杆、打桩、接沙袋、垒沙包、堵死堤漏、加固护坡,一干接近两个小时。 这期间由于沙袋过沉,脚下打滑,他俩多次跌入水中,但又很快地挣扎着站起来,满身泥水,阴风一吹,禁不住浑身颤抖起来,刘主任多次让他们上来歇一会儿,加件衣服暖暖身,他们却听而不闻,硬是坚持把漏洞筑牢才全身筛糠爬上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