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期作者:欧阳如一(中国)
本期主播:王 曼 (中国)
本期主编:丰车 (海外)
图片选自作者

长篇系列情感小说《生死恋·高墙盼》
——欧阳如一
第二十九章:神秘的朋友
就在国花离家的第四十天,冷春喧接到了一个女人的电话:“是冷先生吗?国花是您夫人吗?方便咱们见个面,我想和您说说她的事儿。”
冷春喧立刻兴奋起来,他很希望多了解一些国花的事情,他认为国花遭到如此的不幸和她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当然,也可能是主想更大的使用她才让她受到如此巨大的“试炼”——这也许是最能让在狱中的她聊以自慰的理由。不管怎么说,如此聪明而有学问的她能做出这种选择——做伤天害理的P2P;如此敏感而有逻辑的她能做出这种判断——竟相信了律师和法院的“判三缓三”;如此道德而又忠于家庭的她能做出这种事情——两次撵走父母并且两次涉及离婚,不能说没有她自身的原因,当然,法院对她的量刑肯定是不当的。冷春喧一直在寻找与国花相关的案例,比如“易租宝”,它涉及的金额和造成的社会影响远比国花的公司大,可其中的一位二级企业的总裁,就是那位创办过一家电视台的大名星却安然无恙,让他怎能不为国花鸣不平?
“请问您是国花的朋友吗?国花不在家您知道吗?”冷春喧虽然兴奋还是没忘礼节,他不能随便会国花的女友,国花会生气的,特别是在这个时期。
对方说:“噢,我和她是在上海认识的。”
“您是她在上海的朋友?请问您在哪儿?”
“我在‘国贸’,离您不远。”
“那我去见您,您什么时间方便?”
“午前好吗?在‘漫咖啡’。”
冷春喧开车就去了国贸会展中心。
为国花的事冷春喧去找过周大队长。
“周队,您看,一见面我就给您添了这么大的麻烦。”冷春喧把一盒包装精美的“西湖龙井小罐茶”放在了周大队长的茶室的红木条案上。
“咱们兄弟客气个啥?固安那边的事儿您就甭去了,说好了给那家伙两千块钱,我派人去办就得了。”周大队长随手拿出一盒拆了包的“武夷大红袍小罐茶”给他们俩沏上,冷春喧一看,那包装比他的包装精美,他居然舍得自己喝,也不拿来送人,这有点像国花——国花认为好的东西要自己用,差的东西才用来随礼;他正好相反,一有好的东西就会想:“自己用真白瞎了,可把它送给谁呢?”他又不喜欢交朋友。
“周队,太谢谢您啦。我夫人的事儿您也知道?她出来我都七十多了,她也快六十了,您有没有办法救救她?”
周大队长用一只“金包玉”的白瓷壶往两只“玉包金”的白瓷杯里倒着茶水,欣赏着那像红酒一样的汤汁挂在杯壁上的样子说:“您有什么想法?”
冷春喧就说了安琪儿的减刑计划。
周大队长说:“我上次不是跟您说过我姐姐的事儿吗?因为我懂又反应及时,要不然她会被判三年,我一去,免予起诉。这样吧,安排她在廊坊的监狱服刑,您看她也方便。给她找个好工作,过几年再给她弄个保外就医,你们就团聚了。”
冷春喧又是千恩万谢,说:“您能给我找个狱警或刑满释放的人聊聊吗?我想知道她那边的生活。”
周大队长奇怪地看看着他的客人,说:“您有一颗女人的心哪!我正好认识一位女士。”
冷春喧在国贸的“漫咖啡”见到了一位长得又黑又瘦的女士,穿着一身蓝黑色亚光面的羊皮旗装,胸前绣着一朵浅黄色的玫瑰花,服装虽然有点旧——这证明她曾经很有钱,却还时髦,两人找了个幽静的角落坐下,这场面让冷春喧想起了他和国花第二次见面时的情景,也在一家咖啡馆,当时他认定她是北京城里最漂亮的女人,他们的相识是上帝的安排。
“您是怎么认识国花的?”冷春喧给他们俩叫了两杯最贵的咖啡——在他看来所有咖啡都一样,味道不同是因为喝时的心情不同。
“您妻子是个出色的女人,就是和这个社会太不相融了。噢,我姓白,和您是长春老乡。”
冷春喧并没在意对方没介绍自己的全称,问:“那您和国花……?”
对方说:“我和你们有共同的朋友,是谁我就不说了,这次和国花是巧遇。”
“您和国花是巧遇?在哪里?”
对方看了看四周:“在看守所,我才出来……”
冷春喧真是喜出望外,他高兴得叫了起来:“您进去了多久?是怎么出来的?”
“三个月,是免予起诉放出来的。”
“您也是因为P2P吗?您怎么能免予起诉呢?”冷春喧的话里带着嫉妒。
“‘易租宝’。”
“呵?您做得是大名鼎鼎的‘易租宝’?那您是怎么出来的?”
对方又看了看四周,说:“我们就谈到这儿好吗?我在北京,您随时可以来找我。”
冷春喧赶紧问:“国花现在怎么样?她对自己的事情有个什么基本判断?她让您给我带了什么话?”
对方本来都起身要走了,却又坐下来喝干了那杯咖啡,说:“一言难尽。她让我捎信给您,说:‘我哥愿意等我我一定和他好好过,我哥不愿意等我我就给他手续。’”
这是国花第二次捎来同样的话,不知道她在那里已经绝望还是燃起了再活一回的希望,不知道她是怕耽误了丈夫还是已经和他绝情,冷春喧问:“她对她父母有什么安排?”
“她同意安琪儿卖房。”
“张监狱长,不好意思,我一不小心就成了罪犯家属。”在周大队长的茶室,冷春喧毕恭毕敬地对一位相貌严肃的女警官说。
周大队长用那套镶金嵌玉的白瓷茶具给他的客人倒着茶,说:“冷老师,建筑学专家。她夫人,经济学专家。她受牵连被判了八年,我一听就判得太重,在争取二审减刑,服刑就到您那边行吗?”
张监狱长是位不会笑的女士,她让冷春喧怀疑女人一但从事这种职业都会变成这样——她的嘴角揿了揿,就算笑了,说:“犯人没有选择监狱的权利,而且犯人一般不会关押在户口所在地的监狱。”
冷春喧的心一下就凉了半截——家里人还指望在这个阶段给国花减刑,说:“那我夫人的律师可说能自己选择监狱。”
张监狱长摆弄着手里那只名贵的茶杯阴阳怪气地说:“那可能他有办法呗?”
周大队长说:“无论户口在哪里,被判刑后统一由司法局分配, 您夫人在上海服刑的可能性大些。”
冷春喧问:“那,那她还有什么办法获得减刑?”
张监狱长的嘴角又揿了揿,说:“犯人在监狱有两种情况可以减刑:一、认真遵守监规,接受教育改造,确有悔改表现;二、有立功表现。最大的减幅不能少于原判刑期的二分之一,而且必须在服刑一年零六个月以后才能减刑。”
冷春喧感觉对方说话有点“聱口”,问:“是不是最大的减幅不能多于原判刑期的二分之一?”
周大队长说:“判十年最多减四年半。”
张监狱长的嘴角又揿了揿,说:“我说得都是法律规定。”
冷春喧问:“那什么情况能保外就医?”
张监狱长把茶杯一推说:“您要 告诉您妻子好好服从改造,不能有这种藏奸取巧的想法。”
周大队长赶紧打圆场说:“是呵,这得得了病再说。冷老师,我和张监狱长还有事儿,要不您忙您先回去?”
冷春喧主动约白女士在国贸“慢咖啡”见了第二次面,他想得到在国有、周大队长和张监狱长那里得不到的消息。
“小白,国花在里面怎么样?”
“她开始天天哭,人瘦得不行,头发全白了,我就对她说:‘要么你就死,要么你就好好活着,出来好见你老公和女儿。’她就想开了,就是谁都不理,也没人敢欺负她。”
小白仍穿着她那件带浅黄色玫瑰花的蓝黑色的羊皮旗装,领口处却衬了一件紫红色的拉毛羊绒衫,虽然也是旧款却让她的整张脸都生动起来,这女人不漂亮脸上却没有一点细褶,身材很好,监狱真是个训练营。
“她被捕时戴手铐吗?在里面让戴眼镜吗?”
“宣布逮捕就得戴手铐,这是对犯人的震慑,进监室就摘了;在看守所不让戴眼镜,转到监狱才让戴。”
冷春喧的眼泪立刻在眼眶里打转——他家国花怎么能戴手铐呢?她从小到大都是好孩子呀!问:“你们在那里用名字还是用编号?”
“管教叫他番号,她的编号是576900,我叫她国花姐。”
冷春喧的眼泪已经变成了两颗即将坠落的雨滴——他家国花不会因此失去自我吧?她可是个个性鲜明的女人哪!问:“那里面让读《圣经吗》?”
“让。我们每天除了半小时散步、吃饭睡觉就是背‘监规’,午饭和晚饭后有三个小时在图书馆看书,她的记性很好,看过的书都能讲给我听。”
“那犯人能选择监狱吗?”
“说不能,花钱就能。”
冷春喧的眼泪立刻在眼眶里凝结了——幸亏国内还有这些门路,问:“国花怎么说我?”
“全是夸你,人帅、是大博士、会写诗、会画画、有很高的设计水平,她很爱你。”
冷春喧的眼泪又在眼眶里融化了——他知道国花从来都不飞短流长,他们闹矛盾她很少对外人说,却没想到她会这么夸她,特别是在她身处绝境的时候,问:“她说没说为什么同意和我离婚?”
“因为你们结婚的时间还没有离开的时间长——你们认识八年,结婚七年,包括她在上海工作那一年半,这次她一走又是八年,她觉得没资格让你等她。”
冷春喧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她怎么没资格让他等她?假如她们真心相爱?脑子却一闪念,问:“那您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对方见冷春喧这么问,说:“我现在只身一人,国花的意思是……”
冷春喧似乎明白了国花的意思,问:“哪您的家在哪儿?”
“以前在长春、后来在海口、后来在广西、后来在上海、现在就不知道何以为家了,国花的意思是……”
“那您以后有什么打算?”
对方叹了口气说:“我有过很大的理想,也干过许多行业,都归为失败,我现在就渴望有个家。”
冷春喧已经明白国花的意思了,要不然她不会对这个只共过一个多月患难的狱友交这么多的底,就暗自打量了对面这个人——年龄和国花差不多,五十出头;模样没国花漂亮身材却比国花好,有点像搞舞蹈的;可他退一万步都不会跟一个进过监狱的女人生活,国花除外,就起身说:“谢谢您在国花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做了她的好姐妹,生活有困难尽管跟我说,别的帮不了,管您吃饭还可以。”
对方起身道:“我在北京也有朋友。”
冷春喧感觉那个不肯透露姓名的女人很神秘就给马骏打了电话:“哎情圣,你认识一个姓白的长春人吗?是女的,比我们小六七岁,说和我有共同的朋友,会不会是咱们下几届的女生?她巧了,和国花在同一监室,才出狱。”
马骏问:“长得漂亮不?”
“漂亮,有点像搞舞蹈的。”
“我的崇拜者中没有搞舞蹈的姓白的漂亮的女的。”
“你又得瑟了?珍珍是不是没在家?”
“她在家我敢吗?”
冷春喧就搜肠刮肚地想:“她会是谁呢?”
“冷哥,我能到您家住吗?国花说你们在固安买了大房子,还担心您不好好吃饭也不好好喂那两只狗,让我过去照顾您。”白女士打来电话说。
冷春喧的心有点狂跳——到底让他给猜中了,这个女人虽然只进去三个月却没了依靠,他身边也缺个同居女友,却说:“这恐怕不方便,我要接我妈来北京。”
“这也是国花担心的,我正好帮您照顾老人。”
冷春喧慌得不行,说:“呃……我妈可个性了,会认为我们是非法同居。”
“我听说您的同学要来您家住?这样您母亲就不会多心了。”
这她也知道?冷春喧被吓了一跳——这女人可不一般,因为国花肯定不知道崔浩要来住,他也没告诉任何人,那她是从哪儿得到这消息的?说:“噢,那我考虑考虑。”
冷春喧给崔浩打了电话:“哎崔浩,你认识一个姓白的长春人吗?是女的,说和我有共同的朋友,会不会是咱们下几届的女生?”
崔浩说:“我认识的姓白的女生有好几个,她是不是搞文艺的?”
“有点像搞舞蹈的,不会是你的校友吧?”
“我的校友?我好像有个姓白的女生,名字就在嘴边,却想不起来了。”
“她可能生活发生了困难,想到我家住。”
“国花不在家不好吧?”
“她说是国花的意思。”
“那你就留她临时住呗?”
冷春喧发现崔浩和马骏不同,思维是直线的,完全不拐弯,且不好色,虽然结过两次婚,说:“你什么时候过我这儿住?”
“过几天吧?”
冷春喧就给白女士发了微信:“师妹,过几天音乐家崔浩会来我家住,到时候您再过来住好吗?”

作者简介
欧阳如一,规划师、建筑师、作家、诗人。
创作了大量文学,包括小说、诗歌、电影剧本等,近作有:
一、长篇小说
1、长篇系列间谍小说《天生间谍》
2、长篇系列情感小说《生死恋》
二、自由诗集
1、自由诗集《我的神》
2、自由诗集《大海,我的爱人》
三、长篇史诗
1、长篇史诗《大航海时代》
2、长篇史诗《周颂》
朗诵简介:
王曼,主任播音员,现任广播电视台首席播音员,系全省“十佳”新闻工作者、全市广播电视学科带头人。平缓、准确、流畅、饱满的声音,已成为我市广播界的一张名片。创作、主持的一百余篇播音作品获得省级以上新闻奖,其中,主持播出的《奔驰在二十一世纪的跑道上》获国家级一等奖。电视专题片解说也得到各界朋友的好评。


有奖阅听征评启事
作家欧阳如一的长篇情感系列小说第一部《生死恋•半生缘》已在本刊连载完毕,第二部《生死恋•陌路情》正在连载并且收到了17万阅读量的成绩,为了促进小说的阅读,本刊特与作家联合推出“有奖阅听征评”活动,具体方式如下:
一、仅对小说的第一部《生死恋•半生缘》进行有奖阅听征评;
二、凡在本刊“评论区”发表50字以上评论者皆会获赠正式出版的欧阳如一诗集《大海,我的爱人》一本,请在评论后详告收件地址,邮费自付,如担心不安全可告电子邮箱,寄赠电子版;
三、对通读过全文并发表了千字以上中肯评论者另赠《生死恋》系列四部电子书一本,寄赠方式如上;
四、活动从即日起一个月止。
2020年5月31日
欧阳如一的邮箱:QQ8743149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