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提要:哦,秋天来了!自从和他分开,我就有了拾落叶的习惯。顺着小区人行道,拾起一片脉络清晰,红至极深的枫叶,心突然很疼。握在手里的枫叶已经没有了生的气息,仰头看着枝头上排列整齐的其他树叶。怎么只有这一片落下了,像我一般孤零零的飘落,伤感的情绪刺激得我眼泪即将溢出眼眶。可是心里在拼命克制不让它流出来。

这顿午餐是我这辈子吃过最最压抑的一顿,连自己吃了些什么也记不清。他们家人吃饭默默地不说话,连眼神也没有一丝交集。对于就连两个人吃饭也吃的热闹的我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不,应该是一种酷刑,实在受不了这种低气压,心里嘀咕这种饭吃上一次就会憋出内伤。
好不容易等他们吃完,我斜着脸向老板眨眨眼,他优雅的嘴角微微上扬,之后仍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不由得看了看手机,约的时间是两点,这会过去还来得及,再晚只怕会迟到。查过马大师的资料,他是一个惜时如金的人,很排斥迟到的约会,更别说专程等人。如果今天耽误了访问,估计以后再也别想约到,看老板不慌不忙的样子,心里好焦急。表面笑脸相陪,其实所有表情全写在脸上。
“好了,爸爸,我和宁小姐有事要去办,改天过来陪您。宝贝,生日快乐,爸爸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到。有时间再回来看你,拜拜!”谢天谢地,蒋经理终于开口说要走,我顿时恢复精神。向老先生行礼,又和女孩say goodbye。出了那门,顿时浑身轻松。
“姐姐你等等。”女孩跑出大门追我。
“我?小妹妹还有事?”没明白,初次见面与她会有何交集。
“姐姐,我也送你一件礼物吧。吶!”她从身后拿出一小方盒子,盒子看起来蛮精致。
“不必了,今天是你生日,礼物还是你自己玩吧,谢谢你。”我不肯收她的礼物,女孩撇着嘴不开心。
“小慈,孩子一番心意,收下吧,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蒋经理让我收下,但我一个大人怎么可以收小孩的东西。何况又不是我过生日,这样让我为难,眼见孩子委屈的表情,我又心软。
“好吧,那姐姐谢谢你,下次让爸爸带你上我们家玩去,姐姐给你做好吃的。”收下礼物顺口说一句客套话,谁知这孩子竟然很认真的记住了我的话。
“好呀,爸爸你明天就带我去,好不好?姐姐,我最喜欢吃糖醋排骨,姐姐会不会做?以前奶奶做的很好,说起来我就馋。”孩子很天真,不像成年人那种表达方式。我无意提起,没想到她立即要求她爸爸实现愿望。
“好啊,那我就托闺女好运,有口福尝尝姐姐的手艺。”他一定是存心的,看着我笑,我这心里不知道怎的很不甘心。
下午的专访很顺利,双方交谈投契,不用老板说,我早已用笔记本记下交谈重点。马大师欣赏我的观点,鼓励我:“年轻人有独特的见解,不错,前途光明。”出了马大师的制作中心,同他去车库取车。
“小慈,今天谢谢你。”他站我旁边,离我很近。
“谢什么呀,您是老板,这些事是我应该做的,您别谢我啊。其实,我仰慕马大师好久啦,今天终于有机会面谈,真乃三生有幸。”马大师的经典理念对公司的营销决策大有裨益,也让我对自己的职业有了新的认识。
“看来你大有收获哟,怎么,还叫老板?”他说这话是我又忘了转换角色。
“是的,获益颇多。”我沉浸在满足愿望的喜悦中。
“那你是不是该谢谢我,然后也邀请我吃你煮的菜呢?”没明白他说的话。
“啊,这这个,我那是瞎说骗小孩的,老板你又不是小孩。我就只会几道菜,而且做出来的味道连我自己都不吃。”我开始推卸责任,什么情况?堂堂大老板到我家吃我做的家常菜,岂不是太不符他身份。
“怎么,不欢迎,还是看不起我?”他的眉毛纠缠在一起。
“不,老板。我,您要是不嫌弃我煮的菜难吃,周日就带您女儿来吧。”既然许给孩子一个承诺,哭着也要完成。
“呃噢,这就对了嘛。我家婷婷一定开心,谢谢啦!小慈。对了最后纠正一次,叫我国涛。”他怎么听力那么好,总是挑我的毛病,我默默地悄撅起嘴。
“请我吃饭那么为难吗,一直撅着嘴。”他停下车,歪着头笑喃喃地看着我。
“呃呃,没有,只是想其他事。”其实我就是不开心,自己怎么就口没遮拦随便许诺,给自己也给爸爸惹麻烦。哎!周末睡懒觉计划又泡汤了,我在一边自顾自的懊恼,却不知某人暗自欢喜呢。
蒋经理将我送到家门口,我道了谢,下车回家。“小慈,周日需要带什么东西,我买过来。”他坐在车里伸长脖子大声问,完全没有老板形象,难道近墨者黑?
“嘘嘘。”我伸出手做着禁声的动作。“老板,求您别瞎吼,给小区的人看到,又要乱嚼舌根。”我跑到车门前挡住他的视线,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也许是我阻止得快。“您,快回去吧。”匆匆向他挥手,逃也似的跑进了我家那栋楼。
周日,让爸爸买了些精致的菜。其实我也不太会做菜,学的几个菜也是自己爱吃的。老板和他女儿喜欢吃什么我不知道,也忘了问,只好按照我喜欢的口味来吧,反正我又没有学过烹饪他带着女儿到了楼下,打电话给我,我对爸爸说下楼去接。
他们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了,真的觉得很麻烦。婷婷今天穿的是我送她的另外一条粉色的公主裙,美丽修长很有气质,像真正的公主。接他们进了家门,介绍他们和爸爸认识。老板今天穿得很接地气,完全不像是大公司的老板,和爸爸好像认识很久,有很多话要说。婷婷在客厅里玩我的秋千吊篮,看阳台的多肉植物。她悄悄告诉我也想养一小盆多肉植物,问我可不可以送她一盆,答应让她带一盆带回家。
做了两个我常做的菜,其他的由爸爸做。悄悄问老板像我们这样寒酸的小房子里是不是很low,他会不会不习惯。老板说房子虽小一家人住一起很开心,比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大房子好太多,我觉得他说的是这个理。
爸爸很快做好了其他菜,满满一桌很丰盛。婷婷问糖醋排骨是谁做的,我笑着问是不是很难吃,她摇摇头囫囵回答很好吃,很喜欢,像奶奶做的那么好吃。没想到这孩子还有这样的情结,同我一样。好吧,总算完成孩子的愿望。
午饭后,老板陪我爸爸下象棋,我带婷婷去卧室给她梳辫子,她问我喜不喜欢她送的发卡。什么发卡,难道是那天送我的,还放在包里没拿出来。原来那个小盒子是发卡!我掏出来打开,蝴蝶结上戴着闪闪的水钻,一看成色价值不菲。这么贵重的礼物,这孩子怎么转送给我了。
爸爸叫他们吃了晚饭再回家,老板说孩子晚上有舞蹈课要上,下次一定多陪我爸爸下几局。爸爸挺开心,好像脸上的皱纹也少了几条,说欢迎下次再来。自从老板去过我家,没事的时候就问我爸爸身体可好,有没有出去锻炼。我无意间提了一嘴干脆认干爹吧,他很认真的回答只要你不介意我完全可以呀。觉得郁闷,这与我同不同意没多大的关系呀,只觉得咱们不是一路人罢。

今天刚到家,爸爸说欧阳打过电话说明天过来。怕什么来什么,以为已经忘记了的事又再想起,心里开始不适。晚饭也没兴致,待在屋里瞪着天花板发呆。老板打电话说一会来我家认干爹,以为是他的玩笑话,可他很认真。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想他认干爹的事,有气无力的说随你吧,出房门告诉爸爸他的来意。爸爸蛮高兴,难得与他投缘,有个干儿子也不错。
稍晚,老板来了,又是大包小包的礼物,他们聊得欢,我却不在状态。老板看出我有心事,没有勉强和我说笑。只说以后他就是哥哥,我有什么事由他罩着,我苦笑着说有些事谁也帮不了。
不想搅扰他们聊天,说下楼走走,爸爸点点头叹了一口气。下楼来坐在长凳上,脑袋空空的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是那些过去的影子,他的情话不断出现。心里依然爱他,未曾变过,尽管爱他爱得很辛苦,而且只能放在心里。
感到一阵阵发冷,哦,秋天来了!自从和阿华分开,我就有了拾落叶的习惯。顺着小区人行道,拾起一片脉络清晰,红至极深的枫叶,心突然很疼。握在手里的枫叶已经没有了生的气息,仰头看着枝头上排列整齐的其他树叶。怎么只有这一片落下了,像我一般孤零零的飘落,伤感的情绪刺激得我眼泪溢出眼眶。可心里在拼命克制,不让它流出来。
“怎么了,那么伤感。”老板的声音,他什么时候跟在身后,我一点没有觉察。
“没,就是看到落叶有些伤感而已。”我嘴硬,死也不承认自己的懦弱。
“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坚强了那么久,有哥哥在做回小女人又何妨。”他离我很近,看着我没有走开。
“没有哭,只是眼睛被风吹进了沙子。”这是最后的坚强。
“来,让哥哥看看。”他上前几步站在我面前,在他面前的我忽然控制不住了。
“小傻瓜,别委屈,会憋坏的。走,我带你去个地方。”他拉着我上了他的车。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跟着他,傻子一样的跟着。泪似流沙狂泄,我该怎么面对我的阿华。他爱我爱得发狂,而我又何尝不是?现实的残酷容不下我们的爱情,也不会有好的结果。因为有他,我认真,我改变,我努力,我悲伤。我傻,为他傻;我痛,为他痛。深夜里,他是我所以的回忆,从此再也不想在过去里挣扎,再也不想努力坚强,可是不想他,我做、不、到……
“小慈,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到对另一个人的伤痛感同身受。你万箭穿心,你痛不欲生,也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别人只会觉得同情,永远不清楚你伤口究竟溃烂到何种程度。所以,面对不一定最难过;孤独不一定不快乐;得到不一定能长久;失去不一定不再拥有。不要因为寂寞而错爱,不要因为错爱而寂寞一生。”知道他擅长说这样的话,此刻这些话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
“没有用的,这些话我早就对自己说了千遍万遍。我就是想他,所以我不能让自己停下来,只有拼命的工作。我知道一停下来,就控制不住的想他。”已经没有泪了,身体一丝力气也没有,只觉得瘫在副驾座上,任由他开着车游走。
“好了,不要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明天他要来是吧?那你如何解决你们之间的事。如果你当我是你哥哥,愿意听我的建议,那么我就给你两点建议如何?”现在的他已经觉得自己是我哥哥了。
“好吧,你说。”这会暂且把他当哥哥,有建议总比自己折磨好。
“好,你仔细听。第一,你放下一切追随爱情,也许爱情会是你想要的样子,但却要放弃你现在所有的一切,包括工作、父亲、还有你自身的问题。这样某一天你会发现你们两人会因为学历,爱好,生活习惯诸多不同而发现爱情并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美好。第二你和他分开,这样的你也许会难过一段时间,也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但你会发现你还是适合在大城市,这里有父亲,亲人在身边。”他帮我分析我要面对的问题,这一切我想过很多次。

“谢谢老板,不,哥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好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处理好,我们回去吧?爸爸还担心你呢。”他叫爸爸好顺口,幸好我是爸爸的女儿,否则,还真觉得他才是亲儿子。
“好,回去,我请你吃烧烤,蒋大经理是否愿舍命陪君子,屈尊前往?”心情稍微好转,但需要时间疗伤,猛的想喝酒,醉了就好。
“去,妹子请客,哥哥作陪。”他掉头往回走,收音机里放的是‘消愁’。‘当你走进这欢乐场,背上所有的梦与想……好吧天亮之后总是潦草离场,清醒的人最荒唐。’
眼角的泪又一次滑落,不为谁,只为自己。万州烧烤大排档座上客很多,都在不同程度的买醉,我是其中之一。他陪我喝酒,给我夹菜,说喝酒伤胃。我笑得狂野,说伤胃不伤心就好。他陪着喝了不少,渐渐地夜晚的霓虹在我眼里变成彩色的梦,欧阳在身边,干净清澈的眼睛看着我。我的爱,你来了吗。
不知昨晚怎么回的家,只记得和我的欧阳在一起,又回到美丽的乡城。牵手走过青稞田,奔跑在杂草地,转山转水转佛塔。拉着他撒娇,要亲亲,要抱抱,最后还要他背。我说好累,快找根棍子来撑我的眼皮,我要一直醒着。只有他才是什么都依我,对我永远的宠爱,就像爸爸的宠爱。
早上闹钟响起,习惯性的去摸手机,怎么摸着圆滚滚的东西?啊,睁眼一看吓得不轻,谁的头!
“鬼叫什么嘛!现在清醒了?”是老板,他怎么在我床边趴着。
“你你怎么在这里?”我抱着被子指着他。
“你以为我想嘛,还不是你又哭又闹拉着不让走,我真是服了你,真会闹腾,以后再不敢让你喝酒了。”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很大的哈欠,完全是一副居家男的模样。
“什么?昨晚我做了什么。断片了?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能想到的是和欧阳一起回乡城啦!
“对不起啊,老板。”我红着脸愧疚极了。
“嗯,还没醒,叫老板?”他瞪大眼睛看我。
“哦哦,哥,对不起,说说昨晚我做没做失态的事。比如说骂你还有就是……。”突然想到我和欧阳在一起牵手,奔跑还有亲……。完蛋了,不会是把他当做他了吧?想到这些我的汗都吓出来了。
“哈哈,逗你的,你哪有那么不堪,喝醉了什么也没说,就醉了,我直接打包带你回家。”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还好,没有做出胡乱拉着人乱亲的行为,那样可对不起我心里那个男人。
“喂,你睡吧,今天准你的假,在家好好处理自己的事。希望你记住我说的话,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就这样,我洗一把脸,你洁面乳在哪边?”他竟然要用洁面乳,该不会像女生似的涂脂抹粉。
“在这边卫生间,有热水,就这边洗吧。”我卧室里有个独立的卫生间。
“好,顺便冲个凉,这身衣服也没换,被你弄得浑身酒气。”
“不,你还是外面去洗,我给你拿过去。”突然想起我的内衣内裤晾在里面,早上换下的衣服还在浴盆里。从床上跳起来拖鞋都来不及套上就往卫生间冲。
“啊,干嘛脱衣服?”我冲进卫生间他已经脱了衬衣,光着上身。我捂着眼睛不敢看,可又不甘。从指缝家间偷看,说真的,四十几岁的人,能有这样的好身材还真的不错。看来这人平时挺注重体型管理。老板比欧阳高出半个头,虽然身材保持的不错,但和我的欧阳比起来还是差一点紧实。欧阳浑身总有使不完的劲,在高原抱我背我也不喘一口气,想着他的肉体,我使劲的吞了吞口水。
“进来干嘛?想偷看我洗澡!”说的什么话,才不稀罕,有什么可看的。“切!又不是没见过男人。”对他做出嗤之以鼻的表情,关上门出来。
“切什么切,看够没?”他插着腰站在那里,一副屌样,以为自己身材好。
“赶快洗,就你这身材,街上一抓一大把,屌样。”我瘪瘪嘴巴,嫌弃他。
“你这可就是酸葡萄心理吧。”我几步窜到被窝里,羞得不敢出来。他还得意地吹起了那首我们熟悉的歌。“这男人真的讨厌。”心里一种莫名的慌乱。
“小慈,来吃早饭。”爸爸早上去锻炼,我自己解决早餐问题,今天怎么竟然买回来了?
“嘘嘘。”我伸出头对房门口的爸爸做动作,真是丢脸死了。爸爸哈哈一笑,对我招招手。我偷偷地摸起来,往饭厅走,爸爸一副很开心的样子。看到桌上豆浆小笼包,没一点胃口,摇着头上了外面的卫生间。等我出来,老板,不,哥哥已经洗完澡穿着衬衣出来。
“小妹,吃早餐。”他毫不客气的坐上餐桌。
“不吃,叫这么亲热,原来是到我家蹭饭来了。”我撅着嘴满脸嫌弃。
“瞧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昨晚要不是他,看你怎么回来!”爸爸责怪我不知感恩。
“就那一点啤酒,你家娃完全没问题。”我说大话时千万不要信,我敢冒天下之最。
“哈哈,你能干得很。”爸爸笑得跟什么似的,怎么回事自己的女儿不是亲生的?
看着他们的模样,这是要联成统一战线的意思,我赶紧离开这里,当了半辈子的女儿马上就要失宠了。又想起了小时候不招人待见,回到卧室砰的关上门。
“呃噢,老爹,今天小妹不去上班,我放她假。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给我电话,我上班去了。”这人和爸爸真投缘,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他下楼,我没有出来说拜拜。爸爸在饭厅喊:“慈丫头出来吃点包子再睡。”
“不吃,我睡着了。”我这人有时候是傻的,睡着了还可以答话的吗?估计爸爸笑喷了。
后来竟然真的睡着了,欧阳来的时候,还在被窝里睡。“我没事,再睡会,不吃饭了,你自己吃。”感觉得有人在摸我的额头,眼睛没睁开认为是爸爸。没有听到爸爸说话,也没有听到他离开的声音,也许爸爸担心我又病了。睁开眼睛眼前坐着的不是爸爸,而是他。爸爸说过他今天要过来的,我怎么给忘了。拉起被子盖住头,欧阳伸手拉我的被子,我拼命地护住,说什么也不让打开,躲在被窝里眼泪流了一脖子。
“小慈,是我呀,不要这样,快打开被子,会捂坏的。”欧阳的声音是我最想听的,但又不敢面对。
“来,放手,听话。”他不死心,来拉我的被子,我说什么也让他拉开,手却没力气再撑下去。
“哎,终究是不愿见我,我来又有什么意义?我知道你那麽做是为了我,但你知不知道自从你走了,我就没有好好睡过一个安稳觉。小慈,求你跟我回去吧,我真的离不开你。”他的话我信,因为我也是除了拼命工作,回家倒头就睡,不敢想其他事。
在被窝里嘤嘤哭泣,他知道我爱他,就是太多顾虑。“小慈,我们能不能自私点,只想自己,只要我们幸福就好。”他说的什么话,难道我不要爸爸,他不要父母,可能吗,我绝对做不到。
“要我怎样?我不能离开爸爸,你也不能不要父母,为人子女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害怕他走极端,欧阳的个性我很清楚,他要做的事没人可以阻止,我掀开被子反对他不负责任的话。
“可是,他们为了自己的意愿,牺牲我们的爱情,我不甘心。我爱你,是上天注定的,不管你到哪里,我都要跟你在一起。”他泪眼汪汪的看我,我的心好疼,刀绞一般,撕裂的疼。
“啊,死了,我的心好痛。”我疼得在被窝打滚。
“小慈,怎么了,不要激动。”他看到我这个状态,吓得脸色苍白。不顾一切的抱我,让我平复伤心过度的病态。
“小慈,求你求你,稳住,千万不要有事,都是我该死,为什么又来刺激你。”他一个劲的埋怨自己。使劲的抱着我,安抚我的心。我的眼睛已经肿得看不清他的面容。一月不见,那个阳光男人哪去了?心被狠狠的捅着刀。不再挣扎靠着他,全身软得像一滩水。不知道彼此眼里还有多少泪可以流,这会还翻滚着往嘴里滑。嘴里像塞满了一整袋盐,咸得咳嗽不已,感到肺都快咳出来,他拍着我的背低声安慰。
“小慈,宝贝,好些了吧。我给你倒杯水,好不好?”我点点头,他给我拿水。
“来,喝水,把这个嚼下去。”他拿出一根虫子。
“啊!什么呀!”尖叫推开他的手,吓到汗毛直立。
“别怕,这是虫草,不是虫子,你看!”他拿近点给我看,我不要看,打他的手。
“拿开,我不要。”对这东西没有好感。
“呵呵,傻瓜,这个对你好,我又给你和爸爸带了一些过来,是我亲自上山去挖的。”崇山峻岭,大雪纷飞,他可以冒着生命危险为我们做这事,这份心是真诚的。记得有一次对他说没有见过冰山雪莲,他就登上那座无人敢登的雪山,从悬崖上给我摘一朵最大的雪莲回来。回到家人都快冻成棍子了。哭的我差点断气了他才活过来,手里握着雪莲说自己不能死,死了我就成寡妇了。这样的男人我岂能辜负?但我却不能给他完整的家,不能给他生养孩子,注定了我们是场有缘无分的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