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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继明老师《马兰魂》连载之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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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兰魂 连载之四十四
文/宁继明
碧空如洗,蓝的出奇,
但也热的出奇。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
只有形成晚霞的几块
薄簿的云层,
飘浮在地平线的天际。
正中午的热度把戈壁滩
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蒸笼。
人在蒸笼中好似被小火煎炖的
青蛙一样。
本意晚些出工,
躲过中午的燥热。
帐篷里也闷热难耐热汗津津,
抽丝剥茧一般。
太阳偏斜,
收起了毒火似的阳光。
让人有一种浴火重生的感觉。
料埸的料越来越少,也就是说,
距离封项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砂石计算好的)
起风了,阵阵小风请爽宜人,
我把腿斜放在驾驶座上,
享受着自然的恩惠。
真是一种无法言喻的享受。
不知不觉地进入梦乡,
混混沌沌似醒还睡。
急促响亮的喇叭声把我惊醒。
睡前小风徐徐,
可眼下足有四五级的风,
把细沙吹的在地面飘浮流动。
西北的天空黑如墨染的一样,
翻滚的云,
极象钱溏的大潮向这边涌动,
又似万马千军的冲锋,
整个的天空黑的似搅动的,
泼出的墨水。

这就是埸区老兵说的黑风吧!
翻斗车司机催促我快点装车。
“装什么车,快往回跑吧!”
我这拖拉机能多快,
一会黑天昏地,
睁不开眼晴,想走都难。
我掉转车头,
油门到底。往营区驶去。
车快不如风快,
吹起的砂子打的脸火烧火燎地痛,
只能歪着头眯着眼看路了,
有一种船在水中的感觉,
这风也不知有多少级了,
就是让人恐怖的飓风。
要把这世界掀翻。
好不容易对付到营区,
我跳下车,往帐篷里跑去。
风吹的人如醉汉,
踉踉呛呛东倒西歪。
可算是进了帐篷,
帆布在铁架上啪啪地抖动着,
那架势瞬间都会倒塌一样。
风在吼,马在叫,黑风在咆啸。
坐在床上任由那风魔狂啸。
门上的带子开了,
帘子狂舞抽动 着,
帐篷却象鼓起的汽球,
膨胀着似有千钧之力。
眼见拴绳的铁棍,
一点一点地被抖动拔出。
一道绳子断了,
好象大堤撕开了口子。
我喊了声,快固定绳子。
晚了,晚了,
强大的风把帐布掀起来,
人都抓不住。被带个趔趄。
蓬布被风刮到棚架的另一边。
我追了过去,
拽着蓬布,脚下被拌,
扑到在蓬布的上面。
老洪、长海也冲了上来,
帐篷被我们三人牢牢地压在身下。
直到王志军领着战友过来,
一起卷了起来,
我又用装载机的铲斗压住。

有惊无险。
我们三人
只好到王志军那避难了。
昏天黑地也不知几点了,
风渐渐小了,
马上到饮事班打饭。
还好主食是馒头,
如果是米饭,
那可就变成砂炒饭了。
从门缝、小窗的夹缝中
刮进的沙子,
落在菜里,
一吃嘎嘣嘎嘣地垫牙。
不知谁说了句,
这菜保你三天不饿。
闷头吃饭没有人搭言。
不知别人咋想的,
我是酸甜苦辣百感交集呀!
帐篷里己是暴土喧天,
从门缝、窗缝里
还不断地往里刮着沙尘,
只能把脑袋蒙到被里,
以免吸到嘴里、鼻里、
吹进到耳朵里。
天亮了,
被子上面是一层细沙,
被子被汗水浸的湿漉漉的。
烈日炎炎似火烧,
营中挖坑把暑消。
昨日黑风平地起,
帐篷如鸟空中飘。
粗粮伴沙人无怨,
戈壁红星最妖娆。
国铸利剑保民安,
奠基奉献多自豪。

结尾的活与我们三人无关,
只是常去工地转转,
和开搅伴机的老乡何福闲聊几句。
何福我们县城城郊乡的,
工机连的,埸区里的老资格了。
听他讲黄羊沟的由来,
马兰的故事,有时都不愿离开。
黄羊沟是弟一任司令员张蕴钰
带领勘查人员选址时,
发现几只野生的黄羊。
罗布泊里没有地理物标,
正好有黄羊出没,轻盈地跳跃,
痴痴地看着这些陌生的客人。
岂不知,它们才是这茫茫戈璧,
浩瀚沙漠里唯一的生灵。
就叫做黄羊沟吧。
于是这里有了一个新的各字
——黄羊沟。
这名字伴随着8023的名字
被载入了光荣的史册。
还有随同它发出璀璨的光环,
成为原子弹平洞试验产床的
北山和南山。
还有罗布泊里的古楼兰遗址,
干涸咸涩的孔雀湖,
枯死不朽的胡杨。
这里该有多少故事,
多少记忆,
铭刻着我们的军旅生崖。

通信员通知:
明天早上四点打背包
上大队部集合,
撤出埸区。
我和翻斗汽车
早早向集结地驶去,
在距离爆心十二公里的
山坡上停住。
居高而望场区工地尽收眼底。
无云的天气,看的比较清晰。
每个班乘坐
一辆一打就着火的汽车,
每人一袋压缩饼干,
四个苹果,
这是预备冒顶跑时吃的。
(冲击波,光辐射,
你能跑出去吗)
山坡上聚集了很多很多的军人。
每人又发了两片白药片,
(后来才知是碘片)
时间是一九七八年十月十四日,
第一颗竖井试验,天气晴。

人们的心都是紧张的期待着,
大队长给我介绍了科委付主任,
我们握了握手,
站在了他的旁边,
心情稳定了许多。
播音器的喇吧告诉我们各就各位。
我回到车上坐在自己的背包上。
女播音员开始了倒计时的数字,
十、九、八、七、六、
五、四、三、二、一、起爆!
几秒中的功夫,
一股白烟伴随着
一声闷雷似的响声。
只见那山如同海浪一般
涌了过来,
汽车嘣哒多高,
老半天才平静下来,
头发都竖立起来。
稍倾,
人群爆发出巨大的喊声,
听不清喊的什么。
应该是成功了,
有的挥舞着军帽,
有的虽不相识,
却拥抱在一起,
大多数人都泪水滢滢。
无声的泪水在我的脸上流趟,
嘴里是咸咸的。
防化团的小车和骑着摩托车
穿着防化服的人,
冲进还没散尽的烟尘里。
十万天兵战戈壁,
为国何曾惜自己。
青春无悔埋名姓,
于无声处哭军旅。

生活又回归到平静,上班下班。
没了山呼海啸的激情,
但却多了一份稳重。
亦如雷锋所说:
我是一个机器的锣丝钉,
我们都是不可缺少的锣丝钉!
文书在喊我,
宁继明这是技术总队六大队
为你请功的材料。
后天在基地的礼堂开庆功会。
台上的我披着红绸丝带,
戴着红绸做的大红花。
我只是一个伟大时代的参与者,
祖国您却给了炙手可热的荣誉。
我庆幸
我是这个时代大潮的浪花。
我只是在为我的祖国,
我的母亲的繁华和强大,
添了一砖一瓦。
我多么希望,
我们时时寻找的。
戈壁深处的马兰花,
能在我们心中绽放。
马兰魂是一种
在我们身上传承的精神,
是激动人心的血液,
在马兰儿女的身上流淌 着。
仅把我写的《军残》献给读者。
夕阳的残红照在地上,
象殷红的血一样。
这是我血管中流淌的血,
这是我胸膛里奔涌的血,
洒在了大地上,
惹的草儿疯长。
殷红的血,
又鼓励我曾经的希望。
战友,你在何方!
我从炎热的夏天,
到寒冬的疯狂。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寻找你的踪迹。
寻找我们度过的时光。
罗布泊的风,
吹翻了蓬帐,
黄羊沟的苦涩一同品尝。
东大山那清冷的月光,
照着不眠的脸庞。
你在哪,你在哪!
可听到战友的呼唤!
红了眼的老牛,
奔向伤亡的地方,
泪水伴着呜咽,
老牛舔舐着同伴伤亡的土壤。

我知道你的消息,
是在卟告上。
你走了,
象一阵清凤。
你走了,
走的太过匆忙。
多想看一眼你旧日的模样,
你怕我太过伤感,
看见你不堪的模样。
你怕听我嘶哑的歌唱,
才走的那么匆忙。
你的生命如此短暂,
定格在风华正茂的中年。
正是韶华灿烂,
流星划过的瞬间。
你是英雄呀,
党旗盖在身上,
你是功臣呀,勋章挂在身上,
那璀璨的磨茹云,
把你镶嵌在军展上。
军残,军残,
那是耀眼的光环!

生命竞是如此的短暂,
耳畔是妻儿的呼唤,
挽联上是滴血的心伤,
有位诗人说过:
死去何所道,
托体同山阿,
亲属或余悲,
他人亦己歌。
8023的战友啊,
让我们的生命活的更加璀璨。
谢谢渔翁老师的帮助,
精美的制做。
谢谢读者的阅读。
愿中华人民共和国
永远挺直脊梁!
愿马兰战友身体健康!
有如盛开的马兰花,
在祖国大地上永远绽放!
(结束语)


审 核 编 辑 制 作
渔 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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