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食指播下的诗歌的种子,在另一个中国青年的心中生根。
1970年的春天,北岛和朋友们在颐和园划船,有人朗读了食指的诗,北岛深深被震撼,开始了写作诗歌的历程。
1976年,他创作了诗歌《回答》,1979年发表,成为第一首被公开发表的朦胧诗,曾经唤醒了无数从痛苦、迷惘到觉醒的人们,成为一代人的精神支柱。
北岛的诗歌高度理性,充满思辨,怀疑一切、思考一切,当他冷静地写下“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一个崭新的时代开启了。
上世纪80年代,成为中国诗歌的黄金岁月,诗人则成为家喻户晓的文学偶像。
80年代特有的激情与理想主义氛围,让中国诗坛群星闪耀,真正的才华像岩浆一样,蓬勃而出,燃烧一切。
比如顾城的《一代人》,只有两句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成为80年代的座右铭。
比如舒婷《致橡树》,“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勇敢地表达了爱情应该是平等的、分享的、共存的,爱情应该是建立在共同的事业和命运之上的”,成为那个时代女性追求精神独立的旗帜。
提到80年代的诗歌,当然还有一个名字不能忘记,那就是海子。
海子因为这首诗歌而不朽:“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北岛曾说过:“诗人应该通过作品建立自己的世界,这是一个真诚独特的世界,正直的世界,正义和人性的世界。”
上世纪80年代,那些曾经激动人心的诗歌的影子,他们在一个时代共生,在一个时代壮怀激烈,在一个时代遥相呼应。
令人遗憾的是,中国诗坛在80年代之后逐渐黯淡。一首诗歌,就能唤醒一代人,已经成为不可复制的传奇。
诗人们曾把自己全部的生命投入诗歌,结果,有人在时代的尘埃中隐藏,有人燃烧自己、毁灭自己于诗歌之中。
作为个体,诗人其实常常具备悲剧性人格。他们更容易被理想主义的幸福击中,也更脆弱,更敏感,不易妥协,理想被伤害后缺乏自我修复的能力。
处于时代转折的诗人尤其如此。他们身上承担的沉重的时代使命,与诗人的天性有时是天作之合,有时则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是他们留下的诗歌,却永远不朽。
那就像传说中的荆棘鸟,它让长长的荆棘刺穿身体的刹那,在生命的尽头宛转歌唱,它一生只唱一次,但这歌声比其它一切声音都动听。
诗人可以离去,可以老去,而诗歌却会一代代传唱下去,因为希望会一代代流传下去。
这是我们的诗歌,也是你们的。这是我们的希望,也是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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