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掘传统文化,讲好河西走廊故事。听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西部人文学》,今天我们要分享的是著名1号作家、金牌编剧陈玉福老师的95集广播小说剧《西凉马超》(有声)第二十二集...

95集广播小说剧《西凉马超》(有声)
第二十二集

吴军师想了想又说:不过,就算我们掌握了土匪的行踪路线,若要第一时间赶去骊靬县也是不可能的,西凉府与骊靬县有半日的路程,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马腾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军师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我,离骊靬县城不远的莲花山天赐寺有一支少年军非常了得。几个月前,就是这支少年军打退了几百号土匪的袭击,并且还送信给了我岳父胡县令,我们才有机会在四十里堡设下埋伏剿灭了那股土匪。如果能让这支少年军下山帮助我岳父,那骊靬县的问题不就彻底解决了吗?
吴军师一听马腾的这个主意,连连称好。于是,马腾便立刻回信给胡川,让胡川亲自上天赐寺找一空大师搬救兵,以解骊靬县的燃眉之急。
这一天早上,骊靬县令胡川乔装打扮后上莲花山天赐寺而来。胡川这一举动,令马超颇为不解,他这外公素来尊崇儒道最是注重仪礼,今日却扮作普通农户来访,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吧?马超为胡川奉茶后,默然退出了禅房。
其实,马超在心里对外公胡川还是怨大于亲,几年来每每念起母亲,他都会在伤痛之余对外公产生怨恨。当年外公不但是一县的父母官,而且还是骊靬的高门望族,居然在梁三阁火烧自己和娘亲的时候,没有据理力争。如果他想尽一切办法保护自己的母亲,那恶人岂能得逞?多年以来,他忘不了当时和母亲面对坏人时那种孤立和无助的感觉……所以,马超每每见到外公胡川,都有一种怨恨在心头。

房内,一空大师闭目而坐,静等胡川开口。
胡川双手合十,虔诚的说:大师,胡川今日冒昧求见,还望大师不要计较胡某的唐突!
一空大师还礼:胡县令既然如此扮相来我这里,想是遇到了为难之事,不如说来听听,或者有蔽寺和老衲能相助之处也不一定。
胡川一听,心内暗道:难怪说这大和尚是高僧,竟然已料到我有事相求!便再不客气,向一空大师再施一礼道:不瞒大师说,骊靬县目下正是遇到了一件大难事,非请大师和贵寺帮助不可。
哦?胡县令不妨明言。一空大师抬起头来望着胡川。
胡川这才拿出了马腾建议他上莲花山求助的信件,然后说明了来意。
一空大师早在得报胡川乔装上山时便猜到七八分了,这时听胡川说明,却有一番计较要交代。于是,他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胡县令持了马将军的手书前来,老衲自是不敢推辞。说来马将军与蔽寺确有缘分,与老衲也缘分匪浅,此中更有些是非曲直的纠葛。但时至今日,想必一切流言已然不攻自破,再有疑忌也是徒惹烦恼。胡县令你说是也不是?
胡川自然明白一空大师话里所指,当年阿诺因受流言之祸死于非命,正是有人诬陷他女儿与这大和尚有染。上次翁婿二人上天赐寺寻访马超踪迹时,见了一空也存着几分嫌隙,为免勾起心伤也没有过多攀谈。可是今日一空大师主动提及,胡川也存着几分追悔。
那日回去,马腾与他说的一番话言犹在耳:一空大师其人,在西凉府宣扬佛法受百姓敬重,佛理精通、仙风道骨,加之慈心善行,不愧为一代大德高僧;而自己的妻子阿诺出身诗书之家,自小习文读史,又与腾伉俪情笃,岂是不顾礼法之人!这一切不过是奸人借助骊靬遗法而达到害人的目的罢了。

胡川性子稍有迂腐,过去几年一直纠结于心的事情现在得以纾解,如释重负说道:大师行事光明、心境澄澈,是胡川狭隘了。当年之事实在一言难尽啊,如今想起此事一直是懊悔不已!日前小婿亦曾说起,当年之事实在是受奸人所害,本不与大师相干,全赖胡某被家事耽搁,没有来得及救下爱女与外孙。
一空大师微微一笑,知道胡川心结已解,便将话头引往别处:阿弥陀佛!胡县令,斯人已逝,多说也是无益。不如商讨眼下你此番来的大事吧。
胡川点头忙问:大师可是答应了让少年军助我骊靬县一臂之力吗?
一空大师谦逊笑道:所谓少年军不过是天赐寺一干少年弟子们素日尚武,故而勤加习练用来保护禅院的。上次有土匪来犯,他们奋力拼杀方保得寺里平安,乡民们便送了这个“少年军”的雅号罢了。
胡川见识过少年军的英武,明白这是一空大师自谦,对着一空大师深施一礼道:大师过谦了!胡某今日开口相求,自然是深晓少年军骁勇,还请大师莫要推辞才是。
如此,老衲也不做作了。一空大师看胡川诚恳,正色道:龙首山匪患由来已久,屡屡侵扰百姓,近两年更加肆无忌惮,如果再不遏制,后果不堪设想。我天赐寺的弟子能为一方百姓尽一份保境安民的微薄之力,也是功德无量的善事。那就请胡县令转告马将军,少年军随时听候胡县令调遣。
胡川一听顿感欣喜,起身对一空大师拜道:大师真乃虚怀若谷!胡川代骊靬百姓感激大师和少年军的鼎力相助!
一空大师虚扶一把胡川道:胡县令不必如此,且请将你和马将军的谋略细细告知于我,老衲也好安排妥当,看如何配合官军剿匪。
一空大师居然还懂兵法?胡川听一空谈吐,对一空大师熟知兵家之事有点惊讶,但转念一想:怪道世人称您为大师,原来真是学识渊博啊!说到这里,胡川再无疑虑,便把剿匪计划和盘托出。

计议已定,胡川拜谢了一空大师,然后依然装作普通香客离开了天赐寺。
等胡川离开,一空大师召来了马超说话:走召,师父与客人议事,你为何站在房门外偷听啊?
马超看着一向慈爱的师父今日满脸严肃,嗫嚅半天答不上话来。突然,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几步到一空跟前:师父,弟子知错了,不该偷听师父和客人的谈话。说着偷偷看了一眼一空大师的脸色,便一头扎到师父怀里瓮声瓮气道:师父,要不您打弟子几下消消气吧!弟子皮厚耐打。
一空被马超缠磨的没了脾气,便轻抚着马超的头,无奈叹道:你这泼皮做法不知是跟哪个师兄学来的?做错事就撒痴卖乖,仗着师父疼你,越大越没个正形了。
马超仰头看着一空大师嘿嘿笑,心里不由得意:还是这老办法有用,每次犯错只要这招儿一使,保管师父立马消气。呵呵,谁让自己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呢!
一空大师自收了马超为徒,这些年再未收过弟子,都是让座下年长的弟子收徒教习。所以,马超的确算一空大师的关门弟子,从天赐寺到马神庙,百余僧众都对这位未落发的小师弟另眼相看、颇为照顾。但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佛门之中也未必清净,有一部分弟子却看马超不惯,时不时地挑事寻衅,要给这个享尽师父疼爱的师弟找点不痛快。马超是个有苦自己咽的性子,从小寺里有僧人欺负了也是蒙声不语,别人只当他软弱,但每次捉弄过他的人要么一觉醒来脸上被画了个大王八,要么早晚课的经书换成了女子画像图……到后来大家才知道,干这些坏事的人不是别人,而正是走召。
后来有弟子将马超的这些劣迹告到了一空大师处,马超每次都是认错不迭,过后还是我行我素。一空大师看马超虽顽劣但无伤大雅,就又从心底里疼惜他,于是告归告,一空大师总是淡淡一笑便不了了之。

如今,一空大师见当年小小的娃娃长的比他还高,便满满的欣慰和欢喜。一空大师想,看来是该到把压箱底的宝贝交给马超的时候了。但是,在这之前他一定要把少年心里的阴霾扫除,他才能在以后更加险恶的路上走得相对轻松坦荡一些。
走召,师父知道你对你外公胡川有怨恨,是也不是?一空大师示意马超起来,看他脸色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便语重心长道:孩子,师父方才与胡川的谈话你也听到了,当年之事你外公虽然有错,皆因迂腐拘泥,困于宗族陈规,又赶上胡家太公猝然离世,他轻视了梁三阁一心要将你们母子置于死地的诡计,这才丢下你们去处置府里的丧事。那些歹人见有机可乘,便害死了你的母亲。
师父,弟子这些都知道了。可是,就因为他的迂腐,我母亲才惨遭横祸。师父,弟子常常会午夜惊醒,梦里永远是母亲火里挣扎着保护我的情景。马超喉头哽咽却依然强忍着将涌上来的泪逼了回去,继续道:师父,弟子不怪父亲,因为他去征讨平乱是为了全天下的黎民百姓。可是胡县令,他竟然眼睁睁地任由坏人毁坏母亲的声誉,看着母亲被捆绑都不敢上前去搭救,最后竟然狠心的抛下了母亲和我……
一空大师看马超红了眼圈,已知这段恩怨仅凭三言两语不能解开,便不忍再辩。或许,一切该交给时间去解决吧!由此师徒二人再不提此事,等马超的心情平复之后,才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马超从不知道师父的禅房里竟然还有一间密室,就在佛祖挂像背后的墙上。一空大师打开机关,墙壁一阵轻微颤动后便显出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密道来。马超惊奇地跟随一空大师进入密道,从刚开始的只能一人直立通过的通道,到三五人并排行走的宽大通道,师徒两个七拐八弯,走了大约一炷香的工夫,一空大师终于停下了脚步,马超借着烛火凑近一看,原来面前有道石门封住了去路。一空大师也不多言便走上前伸手印上石门,见他二指用力在石门正中描摹出一个图案,那门便缓缓打开。

马超惊得木瞪口呆:师父,您刚刚用的什么武功招式开门啊?弟子怎么觉得似乎哪里见过?
一空大师呵呵笑道:似曾相识就对了。走召,你可还记得去年师父曾给你看过一卷古罗马的兵书?
马超恍然大悟,原来刚刚师父用的并不是什么武功技艺,而是古罗马的文字啊!这一年多马超日日习练鱼鳞阵法,可不正是从古罗马兵书中翻译而来的吗?难怪眼熟呢!
师徒二人继续掌灯往里走,密道尽头处是一间很大的石室,足可以容纳百来人集聚。石室空旷,但整洁干净,只在靠最里侧的墙边堆放着几只箱子。一空大师命马超点亮四壁的灯烛,石室里一下子明亮了不少,那几只箱子非金非木不知道什么材质,但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所以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幽暗的光泽。一空大师走过去轻轻揭开箱子,马超往里面看去,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箱子里端端正正盛着一副铠甲,银色的铁叶片片连环,火光摇曳中有一种璀璨夺目的光华。
走召,再随为师来看这边。一空大师又揭开了其他几只箱子。
马超一一看过去,有雕鞍锦裘,有战袍履带,有刀枪弓箭,最后一只箱子里却是一顶兽面吞头的银盔。马超一把抄起头盔,入手冰凉且沉甸甸的估摸着有七八斤之重,银色的盔顶一簇亮红的盔缨点缀着清冷的铁色,令马超爱不释手。
一空大师微笑着对马超道:走召,去穿起这幅甲胄给为师看看吧。

马超早已迫不及待,二话不说赶紧穿戴。片刻之间,一位容貌俊秀、白袍银甲的少年将军便威风凛凛地呈现于眼前。一空大师见马超这一身装束非凡,头戴狮口吞面银盔,身穿锦袍连环铠,肩扛狰狞的狻猊怒吼,脚上一双战靴龙行虎步,果然好一副精良战甲,穿在马超身上仿佛就是专门为他量体打造而成的。一空大师点头道: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
马超不解问道:师父,什么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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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陈玉福,金昌市作协名誉主席,张掖市文联名誉主席,兰州文理学院驻校专家、文学教授,《西部人文学》主编,甘肃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延安文艺学会副会长;作品获省委省政府敦煌文艺突出成就荣誉奖、国家“中国优秀电视剧原创剧本奖”、中国电视"飞天""金鹰"双奖、中国网络十大杰出小说奖等几十种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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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紫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