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提要:十年不算短,青春仅剩自恋的尾巴,我已经不再他是记忆中的如花美艳。十年沧海桑田,曾经的爱情模样,如绚丽的烟花,迸出不一样的烟火。

气流的瞬时变换,飞机有些颠簸,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在心里默默叨叨,难道和他真的有缘无分?决定回到他的身边,若出了意外,那不就是天人永隔啦。十年不算短,青春仅剩自恋的尾巴,我已不再是他记忆中的如花美眷。十年沧海桑田,曾经的爱情如绚丽的烟花,迸出不一样的烟火。
胡思乱想挨到下飞机,忘记穿上厚厚的外衣,竟没感觉到冷。曾几何时出门都是大箱小包的行李,国外生活了几年,学会了去繁从简,三两件衣服,就出行。没有想到会直奔乡城,厚重的行李已邮寄回家。若实在熬不住,叫扎西先去稻城一趟,购些冬装和简单的必需品即可,随性的习惯没有变。机场外面天气不算冷,我的推测没错。左看右看没有看见扎西胖墩墩的影子,难道他又躲在哪个犄角里打瞌睡?好吧,给他个电话。如果没来,再想办法去稻城。电话响了,扎西接了电话,说在停车场外面的道上。出了停车场,看见一辆白色的桑塔纳。这个不是扎西的车,又或是他已换了车,大叔还可以啊!敲敲行李箱,他砰的解锁。当我掀开行李箱,从里冒出一串串粉色的气球,吓我一跳。何时起大叔也喜欢搞浪漫了?一大把年纪了弄这些,觉得他挺有意思。“大叔,你弄的是啥?给我的吗?把你的气球放后座吧,行李没处放。”我一边说一边放好行李,牵着一长串气球往副驾走去。先将手里的气球扔到后排,反正后排没人。不,后排坐着一人,直接将气球仍在那人脸上。“对不起啊,大叔你这还有一人……”那人拨开气球,黝黑的脸,深邃的眼眸。不,看错了,怎会是他?
“是我。”那磁性的声音是我魂牵梦萦的。
“回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你进来。”他怎么来了。扎西没和我说他会来,回去必须找大叔谈谈这事。正因为没有想好怎么见他,所以才约了大叔来接我。
“我还坐前面吧,后面东西太多。”坚持坐副驾座。
“扎西,我开车。”他的声音冷冷的没有温度,他开车,不是和在我同一直线上。不敢招惹他,局促的把玩着手腕上的凤眼菩提,眼睛不安看着自己的膝盖。他凑近我,我条件反射的举手推他,他抿着嘴一丝冷笑,帮我系好安全带。车开得很快,我牢牢的抓住顶棚上的拉手,心脏快跳出来。
“还真是哈,出过国的人连开快车也不怕了。”他的声音还是冷冷的。
“嗯,不怕。”其实心里怕的要命。他还在继续加速继续加速,平顺的高速路上只有我们的车在发狂的奔跑,不,是飞速。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咬着牙不出声。
“欧阳小子,你这是开的赛车还是咋的?我们没有必要这么赶吧。”扎西也觉得他有些离谱。
“这哪里快了,有些人还玩漂移呢!”他在含沙射影的说我,前几年和几个同学一起去见识了一下街头赛车,金发碧眼的美妞,威猛彪悍的肌肉男人。兴奋的发了朋友圈觉得刺激,仅仅觉得刺激而已。他竟借故拿来说事,我懒得搭理他。
“真的?谁说的?人家外国人玩的是刺激,有的人命搭上去都无所谓。你看速度与激情,那哪叫开车,分明是玩命呢。我这把年纪受不了,慢点!你说是吧,宁家妹子。”扎西不知道欧阳的话是什么意思,看我不说话,没事闲扯着玩。
“是吧。”我仰起头挨着头枕,闭上眼睛,心里琢磨着自己和他这样对怼多尴尬。
“呃,我说欧阳小子,放首歌来听。”扎西隐约觉得气氛不对,也许听听歌可以调节调节气氛。
‘被这风吹散的人说他爱得不深
被这雨淋湿的人说他不会冷
无边夜色到底还要蒙住多少人
它写进眼里他不敢承认
借一抹临别黄昏悠悠斜阳
为这漫漫余生添一道光
借一句刻骨铭心来日方长
倘若不得不天各一方’
“这,这是那个谁唱的,这个不错。”扎西挺时尚的还知道这首歌,他跟着歌谣哼哼。
“是的,是毛不易的歌。”我也喜欢毛不易的歌,歌词有画面感,特别适合怀念。
“对对,就是他,你也喜欢他的歌吗?”扎西歪着头问我。
“对,在国外也喜欢看综艺节目,明日之子每一期我都是为了听他的新歌。”我和扎西聊得话很多,完全将他忽略。
“那你去的哪个国家?外国好玩吗?外国人多吗?是不是说外国话?”扎西大叔一连问了这么多问题,我一一做了回答,其实也讲给他听,大叔啧啧称奇。车开得快,我觉得累了,毕竟飞了那么长时间,现在见到他,可以好好休息了,剩下的再说吧。
眼睛快要合上的时候,大叔又在后面喊我:“宁家妹子,你把你是手机里的歌放来听听,就那个刚才那个唱的。”
“哦,好。”我掏出手机,不能给他看到那个红色的手机,手里是我现在的苹果7。
“给你这放首。”是我循环听的一首歌。
当你走进这欢乐场
背上所有的梦与想
各色的脸上各色的妆
没人记得你的模样……
“大叔,这首也好听吧。”我真的快睡着了,听到歌声跟着唱起来。
“大叔,要听歌回家去听,让她睡会。”他终于忍不住说话。
“睡嘛,听着歌睡觉更舒服。”大叔没有听懂他的意思,我笑了笑,牛头不对马嘴,继续眯着眼睛哼哼。
到了街上,欧阳把车停在他家门口,我要去前面的扎西酒店住。他紧皱着眉头,不听我的,提着我的行李往楼上走。我把车钱给大叔,他说欧阳已经给过,我道一句谢谢,跟上楼去。还是那间房,他的房间,我站在门口犹豫是不是该进去。
“你进来。”他的声音很冷,冷得怕被他生吞活剥。
“进来,还知道怕!“他的嗓门提高了些,我小心谨慎的挪到门边,脚尖画着地板。他突然站起来,举着我的双手按在门上。干什么,门咚我吗?他的脸离我很近很近,鼻尖就要挨着我的脸了,深邃的眼睛冒着怒气。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逼问。
“我,我没有,没有,怎么那个,你。”他的霸气吓到我语无伦次,尽力埋下头不看他。
“还说没有?竟敢对我不理不睬,当我的面故意和别人说话,你现在可是越来越嚣张了。”他的口气像个暴君。
“我,那样,对不起了,你误会了。我还是去前面酒店住吧。”挣扎着要离开,他不但不放开我,反而身子压着我。我浑身开始发热,偷偷瞄他的下巴却看到他的唇。干噎的咽了一口水,牙齿咬着下嘴唇。
“你敢?你再说离开试试。“他的嘴唇已经重重的贴在我的额头上,是那么温暖而炙热,我拼命摇头反抗。嘴里说不要,心里已经投了降。
“不要这样,我,我们……”他的嘴狂热的堵住我,不让我再说狠心的话。久久的我再也没有力气推他,眼泪顺着眼角流。
“小慈,我爱你。”他沙哑着声音嘴唇在耳垂边厮磨。
“疼,手疼。”手腕真的疼,已有些红肿,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用了多大的劲。
“对不起,小慈,我没控制好,对不起,给你揉揉。”看着红肿的手腕他心疼极了,我认真的看着他,很喜欢他心疼我的表情。
“好了,出去吧,我累了,想歇会。”对他下逐客令,我其实真的需要休息。
“那,你休息,我给你做吃的。没带多的衣服,我出去给你买,好不好。”他自个儿说着下楼去了。分开那么多年我的口味变了,他怎会知道我爱吃什么。此时,怎么觉出些许的陌生感,是我还是他变了?心里的那道墙越来越高。
感觉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醒来又是黄昏。落霞很美,卓玛比以前更美,她再见我,脸上没有诧异,只淡淡的说:“回来了。”卓玛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女儿名叫美朵,儿子名叫嘉措,他们是龙凤胎兄妹,今年5岁。有家族遗传的浓眉毛,清澈的眼睛,卷翘的睫毛。很喜欢他们的名字,加起来就是美丽的天空。回国匆忙,只在首都机场的免税店买了巧克力和糖果,给卓玛带了一瓶香水,Dior的真我,是我喜欢的。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两个孩子得了巧克力一边吃一边闹腾,卓玛赶他们下楼,说让妈妈和阿姨好好说话。我转身从行李箱里拿出香水,送给她。她非常喜欢,说还没有用过外国的香水。告诉她是自己喜欢的味道,她是不是喜欢。她打开凑近鼻子闻了闻,“好香呀。”笑着告诉她,不能这样闻香味。抬起她的手腕,轻轻喷了一点在她的腕间,向她扇着。“真好闻,喜欢这个味。谢谢你这么大老远给我带回来,其实我一直想给你打电话,只是阿华不让我打。哎,你们究竟是怎么了?”卓玛不知道我们的事吗?难道欧阳没有向她说起我们为什么会分手?罢了,他既然不愿提,我也不便向卓玛提,有些事她不知道也好。“没怎么,就是我的工作太忙又出国进修,所以……”对单纯善良的卓玛,我不想说过多的谎言。“哦,也是,你们有学习深造的机会是最好的,当然要把握,不像我们,一辈子待在学校。”卓玛很羡慕我能够有这么好的的机会和运气,可她却不知并非我所愿。“那你去的哪个国家?有外国男孩追你没有?看我说的,你这么漂亮肯定有许多外国小伙子排着队追你吧?”她自圆自话。“我去的加拿大,那个国家的气候不错,和你们这里不太一样。还去了尼亚加拉大瀑布,那个壮观只有亲临才体会得到那种震撼。如果以后有机会去的话,你一定要去看看。”我扯开话题,不想提感情方面的事。“那倒是,我从电视里看到过,瀑布是漂亮,可惜我没有那样好的机会。”卓玛唉了一口气,说等把孩子养大,也就够了。“怎么?你一个人带孩子,你那个帅老公呢?”问他为何那么叹气。“就他吧,成天忙。你是知道我们这边有几个少数民族,矛盾冲突挺多,他呀自从当了所长就没怎么回家,回趟家就像住在客栈里,不想说他。”看来卓玛对他的帅哥老公有诸多怨言。我劝她:“人家那是工作忙,又不是不回家。你要多多体谅一下他的难处,你这女人怎么也学的那么小心眼了?看看我一不在,你就变成怨妇。”笑着打趣她。她“哎“了一声,“家家有本难念的的经呀。”“说的跟什么似的,瞧你中年怨妇的样子,和以前的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相去甚远,没出息。”我笑骂她。

楼下两个孩子在喊小舅舅,他回来了?我又坐立不安起来。“我下去给你们做饭,他今天回来那么早,不要和他怄气,这麽多年他一直等着你。”卓玛站起身往外走,欧阳已经进来了。“哟,在上面的?那你们聊,我去做饭。”他主动要求做饭,我有些意外,转念想想也不觉得意外。卓玛已出嫁,父母又没在身边他只有自己做饭吃。“算了吧,我知道你也好久没开火了,还是我去吧,你陪小慈聊聊天。”两个孩子拉着早上那一串粉粉的气球跑上来,嚷着:“舅舅这个给我们吧。”“这可是你们舅妈的,得问问她。”欧阳眨着眼睛指使孩子问我,试探我的口气。“舅妈,谁啊?我们怎么不知道?两个孩子很认真的想。我没有搭话,故意低下头躲避他灼灼的注视。“哎哟,卓玛你还是老师呢,怎么教得她俩那么笨。”他觉得两个孩子没配合他,竟然数落卓玛。“就你聪明,我们都笨,那你还和我们待在同一屋檐下?不如做一休吧。”想帮卓玛说话,可是一不小心又说出以前只有我俩才说过的话。典故是这样的:十年前的一天,我和他为了争电视遥控板,石头剪子布决定。我习惯出石头,每次都被他逮住我的错。实在抢不过,他说我笨。恰好,电视节目是动画片“聪明的一休”。我看到后说,就你了不起,就你聪明,不如去做一休吧。他反讥说我做了和尚你咋办,去隔壁尼姑庵当尼姑吗。我的一句口不择言又将我们拉回到从前。“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他有些激动。“哦!孩子们我们下去玩气球吧。”故意拉着孩子们往楼下走去,他很无奈,嘟囔着:“和孩子有什么好玩的?”我装作没有听见,牵着他们的手下楼了。不一会儿他也跟着下来站在院子里看着我和孩子们拍气球。看着我们玩的有趣,他说要加入,孩子们异口同声的说:“舅舅也会玩这个?”
在孩子们的眼里,他平时就是一个不苟言笑的长辈。我也起哄:“老年人不要参加了,以免磕着碰着。”“不得了了,今天不给你们几个小娃娃颜色看,不知道舅舅的厉害。”孩子们怀疑鄙视的看着他,我在一旁笑到腿软干脆坐到垫子上笑着看他们。他又被我的笑声攻陷了,呆呆的看我。孩子们拍过来的气球他忘了接,弄得孩子们尖叫着抢在气球掉下之前托起来。“舅舅,你球也不会接,还说会玩,是吧,嘉措!”美朵抱怨舅舅不会玩。“就是就是,还说我们笨,嘻嘻,他才笨呢。“嘉措找准机会损舅舅。“我们嘉措真聪明,终于知道你舅舅笨了,是不是还不如你呢?”我们笑他笨,他这才承认自己笨,笨到做傻事。我知道他的话外有话,故意转过身去,装作没听见。
玩了一阵子孩子们累了,进屋搬了小凳子,也给我和他各一个。美朵要坐在我腿上。我伸出腿让她坐。她欢喜的坐在我腿上,两只小短腿交叉着打秋千。从荷包里掏出刚才给她们的巧克力,撕开,但她力气小掰不开。我拿在手里给她掰下一小块,喂嘴里,她凑近我耳朵说,姐姐这个黑黑的东西真好吃。嘉措也掏出巧克力学我的样子吃巧克力。欧阳看着我们这么投缘,也不说话,静静地注视。嘉措说:“舅舅你要不要尝一下,姐姐给我们的。”美朵也点点头。欧阳一听喊他舅舅叫我姐姐,这样岂不是与他不匹配?
“呃,你们两为啥叫她姐姐?”
“不为啥?她本来就是姐姐的。”嘉措指指我的头发,我的脸。
“这样的就是姐姐,我在电视里看到的,姐姐就是很漂亮的长头发。”
“对对,就是姐姐,我也看了。“这一对双胞兄妹真的心有灵犀,说的话都是一样的。
“那妈妈呢?妈妈才漂亮呀。”我歪着头掏出纸巾给美朵擦嘴,她的小嘴已被巧克力糊成了小黑炭。
“妈妈是大美人。”美朵嘴里嘀咕。
“你说的什么?”我没听清楚她说的话。
“她说妈妈是个大美人。“嘉措在一边接话。
“对,妈妈是大美人。”我也称赞卓玛的美。
“姐姐,你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嘉措问我,我说:“是你说的呀。”
“不是,是爸爸说的,那次我们听到了。”美朵不知道何时听到他爸爸和妈妈说的悄悄话。
“是吗?那你爸爸说得没错呀。”我歪着头看他们。
“嗯!”美朵点点那颗可爱的小脑袋。
“姐姐,我悄悄告诉你,爸爸还说我爱你。”美朵捂着小嘴,凑近我的耳朵。
“哦,是吗,是给妈妈说的?”我眨巴眼睛问她。
“嗯嗯,我听到的。”美朵很肯定的点点头,看来这两个孩子很喜欢我。脑子里子想着如果我们的孩子还在,我和他也不会走到如此境地。
“姐姐,我告诉你,我爱你。”美朵小嘴巴在我脸上亲了亲。
“我也爱你,姐姐,我也要亲。”嘉措也凑过来亲我的脸。我伸过脸去他亲了,咯咯地笑起来。
“他们都亲,该轮到我了吧。”欧阳在旁边看着,一直没有插嘴,这会看到我们在玩亲亲他也要。
“哦,走吧,我们吃饭去。”我站起来,抱着腿上的美朵,牵着嘉措就往厨房走去。他站在那里,伸出手拦着我们,耍无赖。孩子们不知道他的意图,和他玩咯吱,我们四个人笑成了一团。
“闹什么呀,吃饭了,美朵你下来,那么重,姐姐抱不了你。”卓玛做好饭菜出来叫我们吃饭,看见我们玩成一团,我抱着美朵。
“好,洗手手吃饭饭。”我把美朵放下来,牵着去洗手,他也跟屁虫似的跟着。两个孩子洗了手又跑出去了,他把我堵在厨房洗碗台,关上门。恶狠狠的说:“你不让我亲是吧,这会儿看你还逃不逃得过。”抓起我湿湿的手抱住他的腰嘴唇强压下来,我侧过脸躲避,他显然被我的躲闪激怒。有力的腾出一只手控制着我的扭动,抽出另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抬起唇,他来了,又来了。我试着反抗他,不行,他的手就像铁钳似的牢牢钳住,我无法动弹。“放开我……,放开我……你放开我。”他用舌头敲开我的门牙,我回击。不但没有自救成功,反倒被他攻进了城堡,浑身无力。他也紧紧地环着我的腰让我忘记十年的分离,闭着眼睛沉浸在温柔里,吻而激烈时而温柔,“小慈,我要你。”他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呢喃。我无法回答,他又一次顺利的攻占我的领地,这一次爱如潮水般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