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童年,快乐天真,无忧无虑,多么美好,令人终生难忘,遐想无限。看现在城里的孩子们家里各种玩具堆积成山,摞成垛,有的躲角落里都不知睡了多长时间也无人问津,到外面去有专人陪着(爷奶,爸妈,外公外婆……)蹦蹦床,天马,溜滑坡,放风筝,上少儿游泳馆等等,等等,花样繁多层出不穷。吃的喝的比萨,蛋糕,小饼干,牛奶,雪糕,雪碧,可乐……什么好吃,吃什么?什么贵吃什么?俨然一个个小皇帝,小公主,姑奶奶,小祖宗,祖孙倒置,乱了套了。真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再想想我们那时真是天壤之别啊?

曾记得生产队碾场,大人们套上碌碡在前面碾,后边我们几个小伙伴都乐开了花,翻跟头,打立竖,不亦乐乎。长辈们拿着扫帚作势要撵,我们往往一哄而散,却转瞬即来,不到起场扬麦从不消停。记得有一次,上午我们几个小伙伴上场玩溜滑坡,远远的跑过去借着张力,纵身一跃,从麦桔上滑过去,那种软软的,爽爽的感觉至今难忘。玩着玩着,麦桔底子越踩越大,危险也越来越近,玩兴正浓的小伙伴们谁也没有发觉。终于玩过头了,光屁股好伙伴治要大喊一声:“都让开,我来了!"嗖的一声纵上了麦垛,如脱弦之箭往前蹿去,直直顺着从一丈多高的窑脑头上跌了下去,只吓的我们几个脸色苍白,嗵的一声也惊动了大人。慌忙中有人卡人中,找童子尿灌。万幸天刚下过雨,地面湿软,无啥大碍。从此大人们一个个盯的绑紧,再不许我们去场里玩了。那时农村孩子都皮实,过去人穷多住窑洞,孩子们多,淘气又没耍活,谁没有掉下来过,至今我脸上还留着一个不太明显的疤痕呢?

夏天下河洗澡,捉螃蟹,摸鱼,几个光屁股孩子,围着一个大石头,弓着腰,使劲伸着手,摸啊摸啊?有时掏出来个大蛤蟆,几个笑啊笑啊.......哪有现在人聪明,用网兜或粘网。更可恨的是用电打一遍过去,断子绝孙,河面漂一层,大鱼拿走了,小鱼打死了,没人管。那时候河里水大,石头也多,水里鱼鳖螃蟹样样都有,捉一条一斤多点儿的鲶鱼(俗称窝窝鱼),也是很正常的,一响能捉到三五斤不成问题。个别时候还能捉到老鳖,那是大喜特喜了。然后悄悄跑回家,你偷拿点油,我偷拿点盐,他偷一个小锅,找个没人的地方,仨石头一支,找点干柴,胡乱一煮,用树枝当筷子,吃得那是津津有味。那时哪有味精和调料。完了将锅盆藏好,以备下次再用。有时一边洗澡,顺手捉几只螃蟹,将钳子,腿拧下来,放在石头上烙着吃,管他熟不熟,挺有味的。放学不回家先下河洗个澡,当然只是为了玩,谁搓背搓污垢呀。吃过饭上学再去洗一次,到学校老师问起来,从不承认。可老师不愧为老师,办法有的是,一根小树枝,一个火柴头,往你手腕上一划,一道白印,想跑也跑不了,不承认也不中啊,哈哈!

秋天,树上挂满了红彤彤熟透了的软乎乎的红柿,摘下一个红柿揭去皮,放进嘴里,又甜又解渴,真美啊!有时几个小伙伴趁中午大人们休息,偷偷抬个梯子,或是上树掏鸟玩,谁知道什么是益鸟、害鸟、动物保护法?



冬天上学,下课斗鸡,打面包,滚桶箍,挤油,总能找点乐趣。我记得,往往是这一学期还没结束,书本、作业本早没了,都让叠面包用了。为了能多赢几个,大冬天敞着怀,也不嫌冷,全凭袄襟带风扇。常常是累得满头大汗,就连吃饭也不安生,那时候,如果知道学习的重要性,好好学习现在还能到工地搬砖活灰,爬高架,上钢梁,火燎烟熏?可惜,世上没有买后悔药的,一切都晚了。

那年我刚上五年级,十二三岁左右,老师让写作文,我们班有个天才学生,作了一篇作文,几句打油诗,特幽默,现奉上与大伙一乐:植树造林,绿化祖国,院西老洪,偷树四颗,要问在哪?行坑那窝!记得当时的班主任名叫刘焕章,看过后非常生气,在班上点名批评,王海嘴贱,说了句!“谁写的,拉出来公审,公审!”一句话把老师也逗笑了:“公审公审?公审是枪毙犯人在用的词,先给你拉出来公审,公审?“一句话,同学们哄堂大笑,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那时的老师敢打学生,我们最怕刘老师的黑板擦打手掌心,太疼了,只打的我们两眼流泪,现在想起来,并不恨老师,因为那时的孩子们都太调皮,打我们,也是为了我们好,那都是恨铁不成钢啊。那时的老师,可惜现在大都已不在人世了。非常怀念那些教过我的老师们,愿老师们,天堂长乐,永无烦恼。

往事历历,怎能忘记,转眼间,我们都己年过半百,两鬓斑白,早过了不惑之年,可儿时的记忆就象烙在我们心里一样,永远难忘。现在思想起来都想笑,太有趣了,说也说不完,岂是现在的孩子们所能理解的。真想再回到过去重温一下旧梦。那已是不可能的事了,就让它留在我们的记忆之中去吧!

作者简介:杨建涛,洛宁涧口乡安坡人,一生平淡,打工谋生,业余爱好戏曲和涂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