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提要:世界曾经颠倒黑白,如今回归绚丽色彩。世界曾经失去声响,如今有你们陪着我歌唱。夜里黑暗覆盖着左手,左手覆盖着右手。曾经牵手的手指,夜里独自合十。风吹沙吹成了沙漠,你等我等成十年漫长的打坐。你是天下的传奇,你是世界的独一。你让我花掉一整幅青春,用来寻你。’老徐的诗简单但真挚,是我最喜欢的诗人。

“爸爸求您把小慈嫁给我,我是真的爱她。虽然我的外表普通,也没有豪华洋房,但我有一颗为她拼搏的心,可以给她温暖的家。我也没有实力雄厚的家庭背景,更不是什么富二代,但我的小客栈勉强可以为她挡风遮雨。我的工资不高,但我会节约每一分钱把所有积蓄全部交给她。我的工作再忙,也会抽时间给她打电话或发短信,让她知道我随时关心她。如果爸爸同意,您和小慈可以在重庆和乡城两边住。虽然我们县城没有大城市繁华,交通也不太方便,但我会带她去她想去的地方。爸爸,我这人嘴笨不会说漂亮话,但我发誓对小慈和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对您我也会像对待自己的父母一样孝顺。这辈子我欧阳华只认小慈一个女人。”爸爸示意我扶他起来,客厅地板是花岗石的又冷又硬。他老人家这一指示,让这段时间聚集在我心里的阴霾,顿时烟消云散。我知道,爸爸已经被他的真诚打动。可他还傻傻不知道,站在那里继续表白。
“爸爸还有一件事我要请求您的原谅,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和小慈认识很多年,之前一直都是朋友身份。我知道以前她有男朋友,所以只能在心里偷偷的喜欢。后来知道她受了伤,我很心痛,所以劝她出来走走,散心,该放下的放下,不能再为过去的情感伤害自己。当时,我是真心请她来乡城,绝没有任何目的。但当我第一眼看到她本人,就知道自己此生非她不娶,确定自己用全部真心和赤诚包容她,爱她。爸爸,我们在没有征得您的同意的情况下已经在一起了。请求您的原谅,您要打要骂我来承受,可您千万别生她的气。“他叽里呱啦的说了那麽多,还说自己不会说话。猜想一定是他平时工作积累的经验,今天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我噘着嘴看着爸爸,爸爸没有开口,眼睛里泛着泪光。“爸爸。”我叫了一声。
“嗯!看得出小伙子对我们家小慈还是蛮上心。但你知不知道,你们之间有很多不可能克服的问题。想过没有?一你和她的工作问题,她只能留在大城市工作哟。二长期两地分居,难免不会出现感情问题。三我们不清楚你父母的意见。结婚不只是你们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结合。必须得到双方父母的同意,你们的爱情才会得到祝福。而你的过去我们小慈了解多少?”爸爸为我这个笨傻的女儿操碎了心。
“爸爸,您放心,工作上的事好解决。之前我和小慈商量过,她可以来我们乡城,喜欢的话可以到姐姐的学校去当老师,也可以不工作我养她,这样我们就不会两地分居。若您喜欢也搬来和我们住一起。我父母那边同意我和小慈在一起,姐姐哥哥们也很喜欢她。”欧阳一口一个爸爸,叫得顺口极了,我都觉得不好意思。我没见过他的爸爸妈妈,对我什么看法也不知道,至于哥哥姐姐嘛,大家在一起相处很愉快。
“那当然!不是吹的,我这女儿从小就讨人喜欢,特别是老年人,你若真娶了她才叫捡到宝咧。”爸爸这话真逗,哪有这样夸自己女儿的,简直夸得像朵花似的。
“是的是的,爸爸,我一直拿她当宝贝供着,是吧,小慈。”他来拉我的手,我推开他。
“好了,咱去外面吃饭吧。不过我这老头子再唠叨一句以后可要好好待她,不许欺负她,要是我知道你没有兑现今天的承诺,老头子找你拼命。”在爸爸膝下二十多年,能成为他的女儿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欧阳悄悄问:“爸爸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我回答他说:“自己想。”
“走吧,慈儿带路,一家人吃饭去,都饿了。”爸爸满面春风走在前面,爸爸提议吃火锅,我还不知道欧阳喜不喜欢我们这边的火锅。
“不,爸爸,我们吃烤肉。”我知道他喜欢吃肉,建议去吃。
“呃,你不是不喜欢吃肉的吗?”爸爸纳闷我主动提起这油腻的吃法。
“我现在喜欢,走吧,我们去。”拉起他和爸爸的手,一起出发。
‘我为烤肉狂’是烤肉店的店名,我喜欢这个名字。来过两次,最享受烤的乐趣,爸爸负责吃的享受。有了欧阳这个肉食动物,以后我就可以施展拳脚了,把这两个男人当做我的小白鼠。进了店,生意仍旧异常火爆。我怕油烟,专门找靠窗的桌子。叫他拿菜,他问我不是点菜吗,我笑他傻,这个是自助烤肉。
“那我就放心了,这个适合我。”对他眨眨眼睛,他忽然凑近我,趁爸爸没在吻了我的鼻尖。
“你,才说了不欺负我,这就开始了。”我不服指着他嚷。
“乖,别闹,看到你忍不住,还不是怪你长那麽好看。”他端着一大盘食物回到座处。
我的情话王子上线了,少女心被她撩拨得狂跳。曾经以为,好人会有好梦,善良的人总会遇到真心人。曾以为喜欢一个人把他放在心里,就可以地老天荒。至从有了他,真希望随时随地听到他的甜言蜜语,看到他看我的眼神。
今晚爸爸很高兴,喝了一瓶啤酒。自妈妈走以后,他就戒了,今天一瓶啤酒已经让老人醉醺醺了。欧阳做了一个简单的动作,让我更加确定这个男人值得嫁。我家住的是老小区又是6楼,没电梯。他先扶爸爸上楼,又担心他摔了直接背上去。回到家,给爸爸洗脸洗脚,然后才退出爸爸的房间。一切我看在眼里,在心里给他加了分。之后问我累不累,我说累了。他抱着我在床边坐下,给我洗脸泡脚按摩,像个快乐的家庭主妇。
“啊,我问你,带那些珊瑚呀,绿色石头是什么意思?”一直想问这个问题,这会子终于问出来。
“啊,那个啊。是这样,在我们那边送上珊瑚和绿松石还有蜜蜡和砗磲,就是向你求婚的意思。你们这边是怎么求婚的,你说给我听听。”他一边按摩一边问我。
“我们这边呀,一般是送戒指,鲜花,还有就是点很多蜡烛,摆成桃心那种形状,然后男生就在桃心里单膝跪地求婚。呃,我们公司前不久还有男生这样求婚,好浪漫呢!”我做了一个很陶醉,很羡慕的表情。
“那你也想那样被求婚吗?“他笑着看我,眼里有我喜欢的光。
“那当然,没有哪一个女生不希望有这样浪漫的求婚仪式。”我娇嗔。
“那就这么办,你乖乖的睡,我上客厅睡。你们这里可真热,洗澡去了。”他去冲凉,我靠在枕头上没有动。他很快洗完,光着上半身,在门口站着看我。
“站那儿干嘛,示威?”让他进房间,他回头看了看爸爸的房间,摇摇头。
“你给我进来,快点,都是当爹的人了。”他听这话还有些害羞,脸上憨厚的笑。规规矩矩的坐我床边,悄声说:“让我摸摸。”我不给,他用手来抓我,咯吱我。“嘘,别闹,把爸爸闹醒了把你踹出去。”我小声制止他。
“呃,话说,你还真拿自己不当外人,爸爸,爸爸的叫得挺欢啊,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脸皮厚的。”故做瞧不起他的样子。
“你爸爸不就是我爸爸,为啥只许你叫不许我叫。脸皮厚怎麽了,只对你才厚,换了别人我还不乐意呢”。我总算是见识了他的厉害,厚脸皮加厚版。
“对了,宝贝,你明天去上班吗?我想出去买点东西,叫上爸爸可以吧。”他要让爸爸去做什么,忘了他不熟悉地方。
“随你,单位明天有个重要的会要开。你要买什么东西,叫爸爸陪你去吧,你自己给他说。”我又开始犯困。
“想睡了?那我等你睡着了再出去。”他守着规矩界限,心里觉得挺好笑,也没有多说,睡意袭来枕着他的胸口睡去。
早上七点过我的闹铃响,该起床上班了。他没睡我床上,忽的想起昨晚他说去客厅睡的。我爱的两个男人在身边从此再也没有不满意的地方,不,是我深爱的三个人。起床去客厅偷偷看他,但是客厅沙发是空的,枕头和毛巾整整齐齐的叠在沙发上。人呢?门口的行李还在。卫生间,厨房,书房都找了,没有他的影子。推开爸爸的房门,爸爸也不在。咦,两人哪去了?我纳闷,这么老早他们会去哪里?爸爸有晨练的习惯,他不会也去了吧。脑子里突然想起恐怖电影《丧尸围城》的画面。一觉醒来,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呸呸,宁小慈你个神经病!骂自己习惯性的胡思乱想,慌忙找来手机,给他打电话。
“喂,这么早你们哪去了?才不想你,臭美!什么?陪爸爸锻炼,哦,好!”原来他陪爸爸锻炼去了,看来还比我这个女儿有心。去吧去吧,想到一个小生命在我的身体里孕育,以后我们一家人就完整了。洗漱完,正化妆,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他们回来了。
“爸爸,不锻炼了吗,回来那么早?”我冲外边喊道。
“嗯,你儿子的爸爸我给你们弄早餐。”是他的声音。
“你个小屁孩,不害臊,什么儿子,万一是女儿呢。”我骂他重男轻女,他被我撩得从厨房冲进卧室抱我,吓得我尖叫。
“啊,放手,你个坏蛋,吓到我了。”手里的唇膏掉在地板上。
“呃,对不住对不住,宝贝吓到了,老公该打。”他惩罚自己,装模作样的拍自己的脸。
“太假了,使点劲打,打这油嘴滑舌。”我笑骂他。
“给你老婆大人,你用劲打,只要你喜欢怎么都成。”他伸过脸,厚颜无耻贴着我。
“厚脸皮的家伙!给我一边去,看你把我的唇膏摔坏了,你赔。”撅着嘴生气,才买的迪奥。
“好好,我的乖乖,老公赔给你,千万别生气,气坏了老公心疼,别撅着小嘴。”他这张嘴是抹了蜜的吗,说起情话来顺嘴得很,听着舒坦极了。
“哦,对了,早餐,你先去吃早餐。不要化妆,老婆,你已经很美很美了,再化妆我真担心,被人拐跑了。”打他的嘴,又胡说。餐桌上,盛了一小碗小米粥,小笼包、馒头,还有一小碟仔姜泡菜。清淡,适合口淡的我。
“我吃清淡的习惯了,你呢?”知道他的口味偏重。
“还是有老婆好,知道关心人。你吃你的,不要担心我,我煮面条,看见柜子里有干面条。”他已经把我家厨房摸清楚。笑着说他是敌特分子,他大言不惭说他是欧阳家的卧底,专程到我家搞策反的。问他可否完成任务,他说不但没有成功反倒投敌啦。腻歪着,一顿早餐卿卿我我的吃了好一会才完。
早上的时间过的很快,涂了唇膏,提着包,看到上班时间有点晚了。他拿着爸爸的车钥匙说送我,也好,不用出去打车。我家离公司不远,步行半小时就到。平日出门早,我选择步行。可今天时间已经来不及,他送我只需要花几分钟的时间。公司门口,我扔下他急匆匆的打卡,他在后面喊:“慢着点,小心别摔了,时间来得及。”没理他,背对着挥挥手,打卡过了公司的门禁。回头想叮嘱他什么又忘了,他还在车旁看我,我冲他笑,挥挥手让他快回去。
因为昨天请了假,今天要做两天的事,忙得快要飞起来。他打来电话,我在开会没接,只给他回了短信。午饭也没来得及吃,饿得心里发慌,就着抽屉里的饼干啃了几口,根本没胃口。看到手机,想着给他回个电话。他叮嘱我:“你忙就不要回电话。”我回答说:“才忙完,现在休息一会儿。”他又问:“吃午饭没?”我怕他担心回答他:“吃过了。”他又啰里啰嗦的说他和爸爸出去买东西,这会儿爸爸在教他做我最喜欢的糖醋排骨。我问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糖醋排骨,他说爸爸告诉的。其实我不爱肉类,但是糖醋排骨例外。我笑着说,原来他已深入敌后。与君一席话,心里踏实开心。
接着又是整个下午的报表、数据、开会,忙得忘了自己的存在。等喘息的时间,是快下班了,同事们纷纷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准备打卡。我还有一个报表数据更改,老板明早开会需要,只好继续工作。满脑子里全是数字,他的笑脸闪现,亲爱的人在家等我,我要打起精神来。加油!坚持!也就晚二十分钟左右,而后认真检查了报表数据,确认了没问题发邮件给老板。“啊,好累,终于下班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拉拉筋,现在不敢做大的动作,因为有了小宝宝,忽然想到他的糖醋排骨,肚子咕咕直叫,提着包脚步轻盈的出了办公室。
门禁外面,很多人围着在看什么?我打了卡出门也伸头望一眼。一圈桃心形状的蜡烛,一个华服西装的男子站在中间,手里捧着大束红玫瑰。“哟呵,好浪漫。”好生羡慕,不知又是哪位幸运的女孩要被求婚。
“小慈。”是他的声音。不是吧,我没听错!仔细一看,圈中的男子不是他是谁?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捧着红玫瑰,笑嘻嘻的向我伸手。我震惊到不知该怎么走路,脸涨得彤红,发烫,呼吸局促,浑身发热,好激动!他走过来,轻轻牵着我的手,站在蜡烛围成的心中间。周围围了不少下班的同事,闹闹嚷嚷,有些认识的同事在悄悄喊我名字。他右手抱着捧花单膝跪地,左手拿着一个钻戒的盒子,盒子里的戒指闪着璀璨的光芒。晕眩晕眩,我已经不能自已,他这是要表白吗,那麽多人看着我好窘。容我缓缓,给我弄这个惊喜,这小狼狗!
“亲爱的小慈,请你答应嫁给我。我没有汽车洋房,也不够英俊潇洒。但我可以给你温暖的家,我的肩膀就是你永远依靠的港湾。从今以后我绝不让你吃苦,不让你受伤。我不能给你全世界,但能给你的是我的人和这颗只为你而生的心。小慈,我发誓:请苍天,大地还有在场的各位朋友做个见证,欧阳华一身一世爱宁小慈,不离不弃。小慈求你嫁给我,好吗?”他的求婚誓言很简单,却句句戳到我的心,他可以做到,我信。在场的同事齐齐拍手起哄道:“答应,答应,答应!”幸福的眼泪夺眶而出,我点点头,伸出手,他给我戴上戒指。爸爸站在圈子外面看着这一幕,他感受到我的幸福!我们如此浪漫,但不能给环卫阿姨们留下垃圾。欧阳让我和爸爸先去车里等,他清理完现场的垃圾,开车回家。
桌上满满摆着十几种菜肴,爸爸告诉我全是他手把手教的。这下他可以放心的把我交给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了。爸爸说了一句简单而深刻的话:“找男人不一定要找好看的,只要他有一颗时时刻刻为你而转的心,丫头你就满足吧。”是的,爸爸说得没错,他的人和他的心是我的,我要将他的真心放在我的心上,用一辈子去爱他,呵护他。爸爸叫欧阳给妈妈上一炷香,希望妈妈也接受这个女婿。欧阳在妈妈的灵位前发誓一辈子只爱我一个女人,请妈妈放心。爸爸在妈妈的灵位前絮絮叨叨了许久,说他总算完成妈妈交给的任务,如今女儿很幸福。这一晚,世上最爱我的两个男人成了酒鬼,我陪着他们发疯,欧阳一个劲地喊老婆老婆。
‘世界曾经颠倒黑白,如今回归绚丽色彩。世界曾经失去声响,如今有你们陪着我歌唱。夜里黑暗覆盖着左手,左手覆盖着右手。曾经牵手的手指,夜里独自合十。风吹沙吹成了沙漠,你等我等成十年漫长的打坐。你是天下的传奇,你是世界的独一。你让我花掉一整幅青春,用来寻你。’老徐的诗简单但真挚,是我最喜欢的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