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王村大街
青青草
作为土生土长的王村人,读了邵祺昌老师的《王村大街探秘》,敬佩之余,也不禁想起了小时候一些王村大街的故事。虽然年代久远,有些记忆已模糊了,但那淡淡的乡愁流淌在心底,令我情动不已。
我的老家在王村大北门,记得小时候,晚上,我经常从后街穿过长长的大街,拐过南伙巷,到我的好伙伴杨丙昭家里玩,往往玩到很晚才回家。一路上,踏着星光,听着狗“汪、汪、汪”的叫声,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记得大街上有澡堂子、照相馆、裁缝铺、百货店、土产店、五金店等,我经常到大街上逛。大街东门内,有个酒店,我有时会跟着爷爷,拿着地瓜干去换白酒,前几天和姐姐聊天时,她还说起,她用袋子背着地瓜干,去给爷爷换酒的事来。
大街北边是后街,后街东边有个酱油厂,那时,姐姐经常去厂里抬麻袋,我也经常去玩,看到酱油厂里,摆满了一个个大瓮,大瓮上面有用苇席编的尖尖的盖子,里面盛满了酱油。掀开盖子一看,哇!上面竟飘着一层白醭。工人们穿着皮围裙和长长的雨鞋,从车间里推出一车车酱油渣,一股浓浓的酱香气味扑鼻而来。
大街的东边,有一个理发店,我都是到那里去理发,理发的人很多,所以,每次都要排号。理发店有三个师傅,高个子是叶师傅,矮个子是柴师傅,年轻的是白师傅。印象最深的是柴师傅,他风趣幽默,往往一边干活,一边跟顾客打趣拉呱聊天。改革开放后,柴师傅开始自己在大街经营理发店,现在,他已经80来岁,在家颐养天年,女儿继承父业,仍在大街干着理发店。
大街上的王村公社驻地,留下了我美好的记忆。公社大院里都是古建筑,我经常去里面玩,在家务农时,公社武装部征兵,就调我和赵继生、毕爱芳去搞宣传。武装部就在东边的小楼上,张部长是个热情风趣的人,对我很赏识体贴,跟着他工作,感觉轻松愉快。征兵过程中,武装部还安排我们和民兵一起去练习打靶,记得那时,我胆子小,往往不敢扣扳机。在武装部搞宣传,是我发挥写作朗诵特长的好机会,虽然这样的光景匆匆而过,却是我一生珍贵的记忆。
王村大街中心的大队部,也给我留下难忘的印象。我曾在大队广播站跟着杨淑兰老师学习,当过短暂的播音员,年轻时我是多么渴望能成为一名播音员啊,当我第一次对着麦克风开始播音时,我的心情既紧张又兴奋。啊!我的播音梦,终于实现了,虽是时间不长,我又离开了,可这美好的体验,却让我永远铭记。

大街上有个粮食市,在生产队干活时,有段时间,到了二、七大集,我就给工商所干过磅员,负责买卖粮食的过磅收费。这本是队里因为我身体弱,照顾我干点轻快活,可忙起来也不轻松,交易的人很多,弄得我手忙脚乱的。
大街西门的记忆也很深刻。西门附近有个大寺庙,解放后成了王村医院,以后大寺庙古建筑拆了,变成了王村中心小学。记得,我小时候经常和小伙伴一起,在那高高的台阶上,跑上跑下的。大寺庙门前有两个大石狮子,还有几根粗粗的立柱。大寺庙东边是大寺湾,我三姨家就在大寺湾对面,我也经常去到三姨家找表弟玩。大寺湾原先还有不少水,水里有鱼儿游来游去,有人垂钓,还有鸭鹅在水中嬉戏,后来就干涸了,记不清是啥时候,这里年前成了炮仗市。我印象最深的是,年集时,到大寺湾去看热闹:一家家卖炮仗的,站在马车上,用长长的竹竿,挑着一挂挂炮仗,噼里啪啦地放着,互相较着劲,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扯破嗓子喊着:
“泰山不是垒的,牛皮不是吹的,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走南的,闯北的,要买炮仗看我的…… ”
看热闹的人们也起劲地吆喝着,看这场景,真像看大戏一样过瘾。
大寺湾北面的小巷,是常年的集市。我还记得夏天在集市上卖绿豆汤的事儿,那时,母亲从家里挑来一桶桶绿豆汤,我坐在板凳上叫卖,赶集的人们渴了,很乐意喝上一碗绿豆汤,所以生意还挺好。
大寺湾的南面,是个小广场,晚上经常在这里放电影,记得小时候,我经常一手拿着马扎,一手搀扶着爷爷,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来这儿看电影,那时全村人都在这儿看电影,遇上放好看的电影,人就很多,经常要早早地拿着板凳去占位子。如果不占位子,去晚了,就只好站在后面看,如果看不见,还要站在凳子上看。那时故事片开始前,还会放纪录片,有时片子紧张,还要跑片子,往往会看到很晚……
进城后,每年都回王村看看,走在大街上,找寻着昔日的印记,心里感慨万千。每每看到老乡亲那熟悉的面孔,心里就会涌起一种激动;特别是见到从前的小伙伴,往往会惊喜地拉着手,问长问短……
啊!王村大街,让我追寻美好记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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