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提要: 轻轻挥挥手,道一声珍重。哪怕一转身泪流满面,也不让你看见我早已投降的脸。他轻轻推着我,将我推进安检口。我一边走一边回头,他戴着墨镜的眼睛看不出悲伤,用力的对我挥手。

我这一觉睡过了头,醒来快到中午。他没有在我身边,哪里去了?哦,一定是上班。我特别不喜欢给人添麻烦,昨天他那么忙,还丢下工作跑来找我,真对不起他。梳妆台上放着一部手机,难道他忘了带去吗。掀开被子下床,拿起一看,不对,这不是他的手机。手机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我翻开看。纸条上写着:“宝贝,这是给你买的OPPO,可没你喜欢的颜色,红色的可以吧。”旁边放着一块被掏掉芯片的卡套,我拿着手机陷入迷糊里。我这是怎么了,我为谁而来?以后该怎么办?抛开曾经的烦躁喧嚣,放下红尘俗世,逃到你的身边。用眼睛凝视你含情的双眸,用耳朵倾听你来心房的声音,用鼻翼贪恋你的味道,深呼吸,直到不能呼吸。由你松开我被束缚的手脚,调整心里紧绷的琴弦,忘记时间,忘记自己,忘记日月星辰,只记得一个你。因为你,我相信前面的路无论荆棘与坎坷,总有一个人与我相依相伴,相互扶持。快乐时,与我分享喜悦,悲伤时,与我分担忧愁。相爱,那就疯狂去爱。每一个人寻觅的不就是那个让自己开心一辈子的人吗?
在我稀里糊涂,神经错乱的时候,手里的电话铃声响起,显示的名字竟然是“老公”。他是谁,怎么知道这个号码?
“喂,你是谁?”
“我是你老公。”电话那头传来他磁性的嗓音。
“看到了,没有你喜欢的黄色,只有红色的,可以吧?记得给爸爸去个电话,免得他老人家担心。知道吗?哦,你起来吃饭没?没有的话去楼下看看,家里给你热着酥油茶。要不这样吧,你等我回来,给你弄吃的。”他又为我两头跑。
“不,你不要回来,中午休息一会。不必管我,我自己想办法。”不能让他工作家里两头跑,累坏了他我心疼。
“那,好吧,你记得去吃。我今天确实忙,没时间休息,这会儿刚吃了盒饭。担心你还没吃饭,昨晚没见你吃什么东西。唉,你这样,我担心啊。”他在电话里叹气。
“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照顾自己,你做好自己的事就好,就这样吧!”我没有等他回答一下子就挂断电话。他又打来,问我:“为啥那麽急就挂了,还没有给老公说再见呢!快叫!”他霸道总裁的口吻强令我。
“我不,你想得美。”那样肉麻的称呼我才喊不出口,真羞人。一会好几个短信息发来,全是‘我爱你老婆’。真的,从不知道他这么深情。每次我叫他小屁孩的时候,他总说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小屁孩,我说你本来就是小屁孩啊。让我大跌眼镜的他居然是色尔宫第一书记。这个称号的确是和我心里的他不符。但是我还是喜欢这样叫他,因为亲切。
坐在床头,给爸爸打一通电话,说我换了一部手机,电话号码就是这个,叫他记住。爸爸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说还要玩几天。又和爸爸闲聊了一会,他突然问我,欧阳有没有女朋友?当时我就懵了。因为我决定了来乡城的时候,爸爸问过。我说是我很多年的兄弟,一直没见面,是绝对是值得信任的人。还问了他有家没有,我好像回答的是已经结婚了,这样爸爸才肯放我过来。现在爸爸又在问,我还是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吧。结果,老爸听说我和他已经在一起了,很生气。立马给我定了一张明天回重庆的机票,不一会儿,短信息来确认机票信息。爸爸还说我要不回去,他就赶过来把我逮回去。怎麽办?天啦,我该怎么办?我要不要告诉他?可他那么忙,怎么忍心再给他添乱?想来想去,还是自己回家去和爸爸坦白,希望得到他的谅解。但我担心的是如果爸爸问我,以后打算在乡城生活还是回重庆,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离开我的家乡到乡城,那我的爸爸谁来照顾?而且爸爸老早就说过我们一定要住在一起。可是回到我的家乡,欧阳的工作又该怎麽办?最后,做了决定回家去,向爸爸坦白,央求他能够原谅我。这是我惯用的伎俩,爸爸才不会怪我。
心里藏不下事,起身到街上转悠。一个藏族小伙子招呼我,我心思没在状态,没搭理。他站下笑着招呼:“我是阿金,阿华的同学,你不记得了?“
“哦,你好!”是了,他一提名字我想起来,那天晚上吃烧烤的其中之一。
“你好,怎么一个人?阿华呢?”他四往左右寻找欧阳的人影。
“他上班啊,我没事上街买点东西。你呢?没上班?”我问他。
“哦,是这样。我的工作夜里,白天一般是睡觉睡醒就出来晃悠。”他说话实在。
“夜班?你什么工作,倒班的吗?”我认为和我们单位一样的,分两班倒工作,可我没发现乡城有企业呀。
“哦,不是你说的那种倒班,我在锅庄工作,就像你们那里的酒吧或是夜总会之类的。”他知道我理解错了他的意思。
“懂了,就是KTV吧,可以唱歌也可以跳舞那种。”我去玩过所以也知道。
“对的,就是那种,你晚上来玩吧,我请你。”他这赤裸裸的勾引,如果被我家欧阳婆婆知道就不得了啦。
“好的,抱歉!还有点事,以后和他一起来。”我像是躲瘟疫似的,赶快离开。
进了一家卖特产的店子,店主人热情地问我需要什么?我说看看。他的店里有虫草,雪莲,还有藏红花。准备给爸爸买点什么回家泡酒,又不认识这些药材。老板反复说,他认识我是欧阳家的人,他不会胡乱叫价。因为他们不敢卖假货次货,只不过熟人价格比游客的要便宜很多。是吗?那倒可以问问什么药材适合泡祛风湿的酒。他请我放心,说帮我配好,多少钱先不给他,回头让欧阳送过来也可以。老板真爽快,我也放心。
出了店子,又进了一家卖藏饰品的店。老板是个中年女人,身体很壮,笑起来却很和蔼。她问我需要买什么?我说先看看,她继续低着头做她的手工。我看了一会,喜欢一对狼牙,请她拿出来让我瞧瞧。她说这个不适合女孩戴,我回答她我就是买给男的,是我父亲。她又说如果是父亲,应该买金刚菩提或是龙眼菩提。柜台里的是没有盘玩过的,心里喜欢老籽的料,问她有没有,她回答有,但价格比较昂贵。如果我真要,她还是收我没有把玩过的生籽的钱。我问她为什么,她也说认识我们家欧阳。她们怎么都认识,我却不认识她们?老板说,我们这条街几十年,哪家来客人了大家都知道。哦,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的道理。又买了几把牛角梳,送给我的朋友和同事们,算是我的一点小心意吧。打包好,我提着袋子,往回走。斜对面开着一家重庆小面店,过了马路,进去坐下。老板迎上来问吃点什么,我说给我来二两小面,少放辣椒。老板很诧异,反复问是不是说少放辣椒。我说是的,我吃不了太辣的。不是所有的人都认为我们重庆的人很耐辣吧!对吃辣,我认怂的,没勇气吃辣。小面上来,我闻着蛮香。店里没几个人,老板站在旁边和我说话。“姑娘,你不是重庆来的吧,我看你这么漂亮,像重庆的姑娘?”
“哦,我是重庆人,但是不怎么吃辣,口味淡。”很无奈,我这样不吃辣,要向别人解释。
“嗯,姑娘,你是学生,是来找画画素材的?”他很热情,他说他是杨家坪的。
“老板,我不是学生,都上了几年班啦,我过来是看朋友的,呐,就是那边客栈的少东家。”我指了指欧阳家的客栈。
“知道,那家老板是个年轻人,以前他爸妈在这里做生意。”老板很了解这边的情况。估计因为彼此是重庆人,也算是老乡不免多聊了几句。吃完面条,老板竟不收钱,我坚持要给,他坚决不收,说是他乡遇老乡。好吧,感谢老板的款待,返身回到卖药材商店那里,拿了打包好的药材。老板又叫住我,说送一株雪莲给我。我感谢这里的老乡,对我真的很好。
回到家,我没有收拾行李,心里很乱。一想到要离开他,心又痛,还没离开就开始想他。不知真的离开,该如何承受这相思之苦?为什么一向坚强的我,一遇到感情的问题就如此脆弱,那么束手无策。不敢给他打电话,怕影响他的工作,心慌慌的等着他回来。
卓玛下班回来,上楼看我呆在屋里,问我吃午饭没有,我说去对面的面馆吃过。老板是重庆人,还不收我的钱。卓玛笑笑说,那个老板是这样的,遇到家乡人都不收钱,人还不错。和她聊了了一会,皱着眉头告诉她爸爸要我回去的事,她问我阿华知不知道,我摇摇头说,还没有告诉他。姐她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知道她想说什么,还是我先开口吧。
“卓玛,这次回去我要告诉爸爸和他的事。也不知道爸爸是什么态度,只有回去再想办法说服他。他威胁我如果不回去,他就赶过来逮我。”
“爸爸这样说的?”
“嗯,所以我一定要回去说服他,要不然我们没有办法在一起。”
“好吧,那你需要阿华和你一起回去吗?”
“不要,他那么忙,哪有时间?今天又是忙到中午都没有休息,我不能给他添乱。”
“这样也好,等他回来再告诉他。我先去炒菜,你休息吧。”
“我帮你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东西收拾的。”带上门和卓玛下楼做晚饭去了。
晚上八点过,我和卓玛挽着手一起散步。这个时间,街上的人少,安安静静的,只有锅庄里发出来的夜曲声。我问卓玛:“你去过锅庄没有?”卓玛说:“去过,平时不去。“她也不喜欢吵的地方,这和我喜好一样的。这条街十几分钟可以走完,我两转身又往回走。卓玛叮嘱我:“回家好好和爸爸说,不要和老人顶嘴,伤了老人的心,有任何事情都要给我们来电话。”
“我知道。”卓玛又说:“以前,我的爸妈是因为阿华不听劝,执意要和他那个同学好,所以搬到西昌姐姐家去的。”
“真的吗?我没有听他说起过。”她回头若有所思的说:“以后他会告诉你的。”我安慰卓玛:“其实我不喜欢追问别人的过去,既然已经过去就让它过去吧,谁没有过去,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不提也罢。”
“对,你这样的处事态度我喜欢,不提过往,只在乎现在和将来。”
“是啊,你也是,我们年岁一样,对人对事当然有很多相同的见解。不过卓玛,好羡慕你,你的阿哥好帅哟。”
“很帅吗?我还嫌弃他黑,不像你们那边的男人白白净净的。”
“没有呀,白净的哪里好,我就喜欢健康肤色,黑黑的才有男人味道。”
“呵呵,难怪你会喜欢我弟弟。”
“你们说什么?笑得那么开心?”一个男人的头突然伸在我们肩上,我们吓得叫起来。
“啧啧,至于嘛看把你们吓的,别人的不知道以为你们在说什么秘密。老实交代!”他下班回家,故意在后面吓我们。
“我们才没有说什么,这么晚吃饭了吗?”我转过身子问他。
“吃了,盒饭。和乡里的几个领导,吃了才送他们回去。”他上前来,挽着我俩的手,一起回家。
回到家,让他先去洗澡,待会给他说事。他吹着哨子去洗澡,我在想怎麽和他开口。男人洗澡一会就洗好,他光着上半身出来,我呆呆地看着他咽口水。
“小傻瓜,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来,让我看看还认不认得。”他拉我站起来,我反而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着。
“怎么了?又怎么了?来,我瞧瞧。”他捧我的脸,我却将头埋进他怀里说什么也不让他瞧。
“哦,好好,不看不看。”他越是宠着我,越是让我不忍离开他。
“来,我们好好坐。今天我的腰快累断了,你给我按按。”我放开他,让他趴在上沙发上,给他马杀鸡,他很满足的说:“真舒服。”
“那个,小屁孩,我明天就要回家了,老爸定的机票。“我看着他的后背说。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快就要回去,不是还有几天假吗?“他扭着身子拉住我的手。
“是不是爸爸知道我们的事,不同意?”我点点头,又摇摇头。他急了,问我:“爸爸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我快要哭了。他不再追问,起身拉我入怀。我趴在他的怀里,轻轻地哭。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一起回去,给爸爸说我要娶你。“
“不,你的工作那么忙,怎么走得了,还是我先回去,放心,我会说服爸爸。“说过不给他添麻烦,这件事只有我亲自向爸爸说明白。
“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这本是我该负责的事。“他坚持要同我一起回去,我却坚持不让他和我一起。 相互纠缠,谁也说服不了谁。当我看到他眼底的泪水,就知道他的身不由己。对深爱的彼此,分离的煎熬是多麽的残忍。这一夜,已经分不清泪水还是汗水,只知道拥有彼此的身体彼此的心。
我是下午三点三十分的飞机,不想让他送我到机场,因为担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早上他将我的行李打包后上班去了,我枯坐在房间里,不愿离别。心空空的,仿佛身体已被掏空。中午他又急匆匆赶回来,脸上全是汗水。看着他为我饱受疲累,心如刀割。我问他又回来做什么?他说我们还要开接近两小时的车,早些回来可以多看看我。说着这样的话,眼里全是忧伤,我早已泣不成声。他说,我们下去吃午饭吧,卓玛今天请了假,给我做了好吃的。我摇摇头,说吃不下。他要想说什么,只是哽咽动了动嘴,却没声音。我心里在呐喊:“你留我,说舍不得,我一定留下。”泪水如珠串般洒落一身,他狠很的抱住我,狠狠地亲吻。难道这一切是我做的一场梦?如果这些都是梦,我宁愿不要醒来。
良久,我们才分开。他的声音颤抖着,那是压抑的声音:“好了,我先把行李提下去,你洗把脸再下来吧。”他知道自己不能在我面前失控,因为我比他更脆弱。他下楼去,我赶紧用冷水冲了脸,让自己冷静,再冷静。可越想冷静,越是冷静不了。哗哗的开着水龙头,听到心碎落一地的声音。他去而复返,站在我的身后,用干哑的声音说:“我们出发吧。”给我戴上墨镜,苦笑着说:“我媳妇真丑。”我笑着流泪。下楼看到卓玛,她伸出手抱了我,悄悄在耳边说:“我们等你回来,你要好好的。”我拼命的咬着唇,不让眼泪再次滑落,还学动画片里灰太狼说过的话说:“我会回来的。”她笑了,眼里笑出了泪水。
车在风景如画,路况良好的国道上飞驰,我们没有说话,辜负了这沿途的美丽景色。我多想一直看着他,可不敢看。一直看着前方,眼睛的余光里看着他没有表情的脸,此生他才是我的风景。电台里播放着伤怀的歌。‘习惯人群中找你的影子,回想那些幸福的日子,但其实我很明白,我和从前的我,已经分开很远很远。寂寞世界中的两颗心,寂寞城市的每个人,我们相遇相拥相互猜测怀疑,一边微笑,一边流泪.......。’。我们忍到快唱完伸手关掉收音机,握着的手也在颤抖。我戴着墨镜仍不敢看他,哪怕是一眼也不敢,该怎么办明明他就在面前我却想他。
难道他今天开的飞机,怎的那么快到了机场。停好车,等他拿行李,牵着手一起走进候机楼。距起飞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他说我们先去换登机牌。我乖乖的跟着,看着他的背影在人群里穿过,心,丢了。恍惚间已经到了柜台拿身份证,托运行李,全是他在做。等一切搞定,他还故作轻松地告诉我:“拿好,小丫头,不要弄丢了,要是弄丢了我可没钱买。记住下飞机取了行李再走,记住回去把虫草拿出来晾着,不要沾水,那样就会发霉......。”说到后来,已经说不下去。我接过登机牌和身份证放在背包的外面,他给我拉好拉链。数度想对他说再见,却说不出口。他握着我的手,握着,握着,摩挲着,摩挲着。我戴着墨镜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忍住泪,千万不让他看出我的情绪。机场的广播里传来空中小姐甜腻的声音:“各位旅客请注意,由稻城开往重庆的3U8104航班的旅客请到2号登机口验票了。”我们的手握得更紧,紧得我忘了喊疼。紧接着又是一遍又一遍的播报换登机牌的声音,此刻很讨厌这个声音。
“好了,你该走了。”他干哑的嗓子没有了以往的磁性。
“走吧,我送你。”他拉着我,空了心的我,飘着掏空的身子,在他身后趔趄。他在我面前,眼泪无声的狂奔。我知道他有千言万语没说出口,眼泪已经告诉我的答案。他苦恼,他无助,他的坚持快要决堤,我的心在他的泪水中剜心的疼。多想伸出手抱他,却是没有一丝力气;多想不顾一切,跟他走,腿像灌了铅似有千斤。心连着呼吸好痛好痛,无奈只有短暂的分离。亲爱的人呀,请不要悲伤,即使我们相隔千里,不要难过。我会把爱你的心放在身边,只有你才是它的主人。请不要哭泣,我会心疼。半月前以为不会再爱,如今却为他心动。他和我都那么骄傲,却用深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当那一天我对他说要逃离那座城市,找遍了所有借口,却怕我负担不起他的深情。不是不爱,而是深爱。轻轻挥挥手,道一声珍重。哪怕一转身泪流满面,也不让他看见我早已投降的脸。他轻轻推着我,将我推进安检口。我一边走一边回头,他戴着墨镜的眼睛我看不出悲伤,用力的对我挥手。
飞机准时达到江北机场,我迫不及待的给他打了电话报平安。他在电话里平静地说:“小傻瓜,要保重,记得吃饭,不要和爸爸争论,好好说。你是我的女人,我会等你,我会娶你。”
“嗯嗯。”我只会说这个,等行李出来的时候,爸爸已经等在外面。
回到家,打开行李箱拿出伴手礼,对爸爸说这些都是欧阳带给他的。爸爸示意我坐下:“慈儿,你坐,给爸爸说说。”我小心翼翼的坐下。
“爸爸只想听你说真心话,爸爸只想知道你们到了哪一步。”爸爸语气永远那麽温和。‘还好,他没有生气。’我在心里暗自庆幸。
“爸爸,我很喜欢他,不,很爱他。”看了爸爸一眼,他的眉头揪着。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爸爸看着我语气平静。
“我们认识很久了,你是知道的。”我天真地以为爸爸问的是这个。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你们什麽时候决定在一起的?不是你去之前就确定的吧!”爸爸眼神开始严厉起来。
“没有没有,我们以前只是朋友,我是去他那里才,才和他在一起的。但是.......。”爸爸打断了我的话。
“你们是这次见面才决定在一起的?那我问你,你对他了解多少?了解他的家庭,他的背景还有他的过去吗?”爸爸的声调有些高了。
“我知道呀,爸爸,他都告诉我了。但您是知道的,我不喜欢问别人的过去,过去的他又不能改变什么,有什么好问的,我只需知道以后的他对我好,彼此爱着对方就好。”我拉着爸爸撒娇。
“好,慈儿,你听爸爸说。首先,爸爸很高兴你已经不再为那混小子伤情。然后,你听清楚爸爸说的话,你要和那个什么在一起是绝对不可能的。”爸爸冷冷的话让我的脸僵住。
“为什么,爸爸,为什么?”我急忙拉着爸爸问明白。
“好,那我问你,他有工作没?他能不能为了你放弃工作还有家人来我们这里入赘?”爸爸严厉的问道。
“爸爸,他有工作呀,还是村官。”我松了一口气,原来爸爸担心他没有工作,是混饭吃的,就像以前那人。
“对了,人家是村里的干部,肯定不能丢下工作来重庆的,是吧?”爸爸给我分析他的情况。
“他不能来,我去他那里就好了嘛。”我没经大脑冒出这句话。
“什么?你辞掉大城市高薪舒适的工作到穷乡僻壤当家庭妇女,想都别想,趁早给我打消这念头。更何况我只有你一个女儿,怎么舍不得让你去那种地方受苦呢。”爸爸生气甩开我的手。
“唉,那种地方去玩玩尚可,若要你一辈子呆在那里。你问你妈,她愿不愿意?”爸爸又把妈妈拉出来说事。他知道我对妈妈充满了愧疚,他是希望这些愧疚可以阻止我的疯症。祭台上妈妈的照片,她的笑容永远的留在我们心里。
“哎呀,老爸。我说了他那儿叫乡城,不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说得跟什么似的。”我纠正老爸的观点。
“我才不管你什么城,反正就是蛮荒之地。你说你一个大城市的女孩子,偏偏要到那种地方去浪费青春,那里有什么前途?那些地方的穷孩子都想方设法的拼命的学习,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要跳出来,你倒好还一头栽进去。我都不知道你这孩子是怎么想的,这样值得吗?”老爸苦口婆心的劝,我当然明白爸爸说的话有一定道理,但是乡城是一个在建的有发展空间的乡镇,以后一定有好的事业。
“哎呀,老爸。你听我说,不要激动。我看到的乡城已经在国家的大力支持下,大搞旅游事业,相信不久的将来乡城一定不比稻城差的。爸爸,你相信我。你老人家那么喜欢旅游,到时候也可去玩呀,这样多好。”我说的都是大实话,没有一点欺骗爸爸的意思。欧阳给我看的内刊上面的景点,甘孜州大大小小的政府不是都在大力打造嘛。
“好了,我也不想再跟你多说,这件事没得商量,我才不要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旅游,真的不知天高地厚。”老爸不再听我说,去厨房炒菜做饭。我跟进厨房,案板上堆满了全是我爱吃的菜,我知道老爸是嘴里不肯原谅,心里面已经不怪我了。但是这份父爱已经固执到掌控我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