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李清照盼来了她的赵明诚,赵明诚也见到了他的李清照。李清照泪眼婆娑地嘟着嘴责怪着赵明诚,故意生气给他看,把过去几天那因思念和爱而生的恨都娇嗔地发泄了出来,双手锤击着赵明诚的前胸,使得丫环看得浑身起满鸡皮疙瘩,赶紧地退出了房间。赵明诚一把将李清照搂在怀里,连连地道歉。对于李清照娇媚的嗔怪自己,赵明诚不但没有感到肉麻,而是更加喜欢她这佯装生气的娇态。他紧紧地抱着她,能感觉到她的心跳,感受到她的呼吸,她那娇嫩的脸紧贴着他的胸膛,他感到似是有一股火焰正在自己的内心里燃烧。他轻轻抚摸着她那柔软的脸庞,拭去挂在她眼角的泪花,在她的眉宇间留下了深深的一吻。这一吻将李清照的心融化了,她感到眩晕起来,这是一种多么奇妙的感觉,她感到自己的心就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她想拒绝这一吻,可似乎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她无法拒绝。正当她在接受与拒绝之间徘徊时,她的浑身已经完全地没有了一丁点儿的力气,彻彻底底地瘫痪了,因为她的嘴已经被赵明诚深深地吻住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好像人生轮回了一次,又好像是在转瞬间,李清照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自己的胸口,她想使劲地喘息,嘴却被赵明诚的嘴牢牢地堵住,她觉得有一种想要呻吟的声音就要颤动她的声带,她立刻面红耳赤起来,用力地推开了赵明诚。她不能这样,因为他们还没有结婚,她不能纵容赵明诚做这种被视为丧失伦理的事情。她大口地喘息着,努力让自己尽快地恢复平静,脑海里却满满的都是刚才被吻的情景,脸庞上是褪不去的羞色。
李清照唤来丫环沏了茶,才渐渐地平息了内心里的骚乱。两个人一边喝茶,一边相互倾诉起来。原来,这几天赵明诚收到他在外地做官的姨夫陈世道的信,说看到一副字画不错,赵明诚一收到信,因为事情太急,也没向李清照说一声便急匆匆地赶去了他姨夫那里。
这个陈世道是苏门六君子之一,属于旧党人物,和赵明诚的父亲赵庭之虽然是裙带关系,却从不来往,甚至还有些敌意。据说他为人很清廉,所以家里很拮据,赵庭之宁可看着他冻饿而死也不愿接济他,而他宁可冻饿而死也不愿接受赵庭之的接济。这六亲不认的关系就是封建社会里典型的党羽之争的产物。虽然陈世道对他的连襟不待见,但对外甥赵明诚却是心爱有加,每每看到金石字画、古董文物,总会第一时间告诉赵明诚,甚至还会不惜一切代价帮他买下来。

赵明诚拿出那幅字画给李清照看,李清照就觉得眼前一亮,这幅字画太珍贵了,两人就在书房里仔仔细细地欣赏、研究起来,兴奋的心情代替了所有的一切,他们不厌其烦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中午都过了饭点了,丫环过来问什么时候吃午饭时,两人才感觉肚子有点饿了。吩咐丫环将酒菜摆到花园那棵青梅树下的石桌上,两人要在花园里畅饮一番,庆祝得到了宝贝。
酒菜已摆上,丫环来请两位去花园用膳,赵明诚说这幅字画是要特意送给李清照的,李清照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两人挽着手就来到了后花园青梅树下的石桌前,落座之后,各自斟满了酒杯,对饮起来。
李清照诉说了这几天来对赵明诚的思念之情,说到动情处又娇怒起来,嘟着嘴泪眼楚楚地责怪着赵明诚。赵明诚连连道歉,又向她诉说了这次远行的点点滴滴,当他看到那幅字画的时候就想到了要送给李清照,“这幅字画无论从内容还是字体上都符合你的气质,所以一定要送给你。”赵明诚无限深情地看着李清照的眼睛说。他似是走进了她眼眸的深处,那里清澈透明,赵明诚喜欢这种盯着李清照眼睛看的感觉,因为她的眼睛能使他心静如镜。

两个恋爱中的年轻人在又一次相互倾诉后,脸上堆满了笑容,赵明诚指了指头顶上的青梅树枝说:“曹操和刘备青梅煮酒论英雄,咱们也在这青梅树下就着这美酒佳肴讨论一下英雄如何?”
这个提议让两个年轻的情侣各抒己见,滔滔不绝地谈论起来,赵明诚对英雄的理解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胜败乃兵家常事,应该像重耳翻墙逃走,勾践卧薪尝胆,韩信忍受胯下之辱那样,这就叫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要顾及脸面而失了性命,只要以后能东山再起就是英雄。
而李清照对英雄的理解是像项羽那样的人,虽然有退路,但他不选择退路,宁死不屈,自刎而死。士可杀不可辱才是英雄。
历史上又有几个项羽呢?他们又讨论起项羽来,如果项羽回了江东又会是个什么结局呢?赵明诚认为项羽不过是为了脸面而自刎于乌江,这样的死不值得,他应该重整人马,与刘邦抗衡,以求东山再起。
两个人对英雄各有说辞,也各有道理,争论了一番,李清照就在赵明诚面前撒起了娇,一定要让赵明诚说自己说的才是对的。赵明诚只得哄着她说:“好好好,你是对的,你是对的。”故意顿了一下又说,“不过我心里还是坚持我的看法。”李清照腻歪地打了他一下,两人便开心地笑了起来。

午饭一直吃到天黑,两个人有永远都说不完的话,赵明诚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李清照还回味在这一天的见面里,想到那个初吻,脸又火辣起来,赶紧地转念不去想,被吻的情景和感受却总是挥之不去。她终于用回忆他们讨论的英雄这个话题的内容掩盖住了心中的那团烈火。“这个家伙,他说的不对。”李清照内心里还是用撒娇的口气说了一句,顺手拿起书桌上的笔蘸饱墨汁写道: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作者简介】:梓墨(取自“恭敬桑梓,大处落墨”),山东省青岛市即墨人,【梓墨文学】平台创始人。自幼酷爱文学,热爱中国传统文化。曾在多家网络平台发表过诗歌、散文、小说。

【主播简介】:寒梅,原名赵海梅,辽宁省朝阳市人,【梅园之声】平台创始人,【梓墨文学】平台艺术总监,个体经营者,喜欢朗诵,写作,愿用声音诠释您的世界,带您一起徜徉在语言的海洋!【主播简介】:寒梅,原名赵海梅,辽宁省朝阳市人,【梅园之声】平台创始人,【梓墨文学】平台艺术总监,个体经营者,喜欢朗诵,写作,愿用声音诠释您的世界,带您一起徜徉在语言的海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