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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继明老师长篇《马兰魂》连载之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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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兰魂 连载之四十二
文/宁继明
师傅,宁师付,
我被人从睡梦中摇醒,
挣着惺忪的睡眼,
打着慵懒的哈欠,
问那辽宁老乡技术员:
“干什么”
一会那的石料装完,
上东南角那装去。
”怎么走哇”
绕到南边远点,
有十五里,
抄近不好走,
奔这过去就是”。
他一边说一边指着剩下的石料,
一个多小时就干完了。
我告诉两个翻斗车司机:
“你们车快绕点远走吧,
我走近路”。
我奔帐蓬区的东面驶去。
前面突然出现一条
修的齐齐整整的沟,
有一米宽。
深度六七十公分,
沟底是姆指粗细,
几十根的电揽线,
排布整齐顺沟而去。
下车找路,
不远处,
两快一扎多厚的水泥板
棚在上面。
我看看可以过去,
即使水泥板断了,
车的两个大驱动轮
会挡在沟的上面,
车有液压自救。
沟的另一面是很徒很徒的坡。
对于大马力的车是小菜一碟。

我调转方向,开上水泥板,
心还是悬着的。
上坡了,
用慢挡大油门,
把铲斗抬到最高。
冷丁发现,
前面是平平的地。
铲斗贴近地面,
地面的前方,
一个砖砌的平台,
平台的中央
出来几十根电揽线,
延伸到我才过的沟里。
车的铲斗己经撞到平台上,
车停下就要掉沟里。
我向外狠打方向盘,
铲斗把平台的砖,
扫掉十几块,
两个大轮胎
从电揽线上压过去。
我急忙跳下车,
查看电揽线,
没有发现破皮或者断的。
还好,
没看见断破的地方。
擦了一把汗,
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跳上车向料厂开去。
翻斗车在等我,
井旁没多少存料。
两辆翻斗只得绕道跑着,
这边的电缆沟我才勉强过来,
汽车想都别想。
一个挎着照相机的干部走过来,
拿出记者证说:
“我是八一电一影制片𠂆,
新闻组的,
师付,
我们需要几组镜头,
能不能配合一下。
我高兴的直点头。
拍电影是求之不得的”。
我问记者:
“这新闻片我们能看到吗?
这是新闻纪录片,
可以看到的。
“我再给你拍几张特写,
洗几张照片”。
听他一说,
心情激动,
心情激动。
说不定家乡的父老乡亲,
和我的同学,
都能看到我飒爽的英姿呢!
装载机铲满一斗砂石
被大臂举地高高的,
翻转铲斗,
倾倒在翻斗车里,
狼烟四起。

我和翻斗车听从记者的摆布,
被咔咔地照着,
心里美滋滋的,
毕竟能上新闻纪录片了。
找着不同的角度,
折腾了好一会才完事。
看江山如此多娇,
斗戈壁风华正茂,
“师付停一下停一下”。
一个比我年令小的战士
在车前摆手叫停,
我停车问道:“干啥”
他比划着下来说,
我跳下车来。
脱下油呼呼的手套,
在手中拿着。
”什么事”
他拿出烟来,让着我。
“谢谢,我不会”,
我推让着。
我俩坐在沙堆上,
我看着他抽烟。
“你是那疙瘩人?”
听着地道的家乡话,
一下拉近了我俩的距离。
亲切感油然而生。
他抽了两颗烟以后问我:
“大哥,刚才你干啥了”
我被问的稀里糊涂。
回答到:“我在这将砂石了”
他又重复了一句,
看我没听懂。
又解释道:
“你上这来时干啥了”?
我这才明白
他指的是
我推倒原子弹引线砖台,
大车轮胎压引线一事,
我解释了一番,
本以为说一下拉倒,
也没啥大事。

不料他接着的话
让我有些震惊。
我是警卫团的,
领导让我找你,
大哥不怨我呀。
我坦荡地笑了笑说:
“是福不是祸,
是祸躲不过,
我也不是好惹的”
”走吧”
他在前边领着。
报告后我.们进去,
小老乡走了,
我孤零零地站着,
看见傍边有椅子,
一屁股坐下去。
这些天没黑没白的,
早把我辘轳的呛不住劲了。
耳边炸雷似地吼了一声
“谁让你坐下的”
进屋就黑着脸,
没吱声的干部,
把手中的茶杯
重重地敦在桌上,
茶杯在他手中掰了。
我暗暗地诅咒,
咋不扎了他呢!
我不情愿地立正站着。
“那个单位的,
叫什么名字党员团员,
什么成份?”
连珠炮似的向我吼着。
我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水泥厂的,
叫宁继明,团员,贫农。
他拿起电话给我们单位打去。

询问我的政治情况,
是否积极可靠。
他脸色缓了下来,
估计颌导给我说了好话。
“说说吧咋回事”
技术员让我上这边装料,
从这走比较近,
揽拌机那等料,
车上到陡坡半腰,
下不来停不住。
下来怕开不准掉沟里,
可铲斗己上平地了。
我提升最高了,
等我发现时,
铲斗己挨上电缆线的平台了,
急打方向盘,
还是刮上了,
大轮压在电缆线上了。”
你不知逍吗,蛋己装完,
水泥灌浆快到井口,
万一线断了咋办?
打开接线耽误工期。
这个责任你负不起,
我也承担不起。

现在专家拿仪器检查去了,
就你小子的命运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恐惧的心在煎熬着,
一会想着耍挨处分,
一会想着会被判成反革命,
定为特务。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汗水从头上渗出,
聚在一起滴落下来,
两腿几乎站立不住。
门开了,
进来三个拿着仪器,
戴着眼睛的
知识份子模样的人,
想必就是专家吧。
其中一人和那个领导说
“没事”。
每根线试了三遍都是通的。
那个领导冲着我说:
“回去吧”
我敬个礼,
走了出去搁下帽子,
帽子一圈己经湿透。


审 核 编 辑 制 作
渔 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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