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家的旅途
文/天涯沦落人
每次回故乡,我都是喜欢坐火车。而且我喜欢坐硬坐,女儿经常埋怨我,不要舍不得钱,买卧铺多好,又舒服又干净,还不受罪。我知道女儿为我好,我只默默地笑了,我觉得人不能太安逸,我喜欢坐车的感觉,坐在车窗户边,看看沿途的风景,那太美了,坐在硬坐上结触的人多,五湖四海的,天南海北的,各种乡音,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岂不乐哉!你说躺在卧铺车厢里,只那么几个人,都大眼瞪小眼,沉闷的让人心情郁郁闷闷的,能不扫兴吗?
特别是“春运”期间,排上几霄队。能买上一张火车票。那叫幸福呀!几天的辛苦一扫而光,那时候还没网络售票,都是天麻麻亮去排队,拿上一个号,就是基本上有票了,记得我在库尔勒市楼兰宾馆旁的一个火车售票点,排了三天,才把票买上,手握着那张可以回家的希望,兴奋的,有了这张票,可以见到日思夜想的父母亲,还有那可爱的故乡。从此就天天盼望着,回故乡的那一天,可能每个漂泊天涯的游子都有这种感觉吧!
终于到了回家的那天,走进库尔勒火车站候车室,人山人海呀!美丽的女播音员。用她那优美的女中音,“旅客们,库尔勒到兰州的火车进站了,请旅客们抓紧上车”,坐到自己的坐位上,环顾四周,看到那些买不上票只能买站票的人们,三三两两的坐在火车过道里,我感觉特别辛运,我喜欢的旅行开始了!
火车上播放着动人的歌谣,我坐在窗户边,看着窗户外的风景在眼前慢慢晃过。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生怕错过某一个地方,我手里随时预备着一册《中国地图》和一本《人间词话》。每过一个地方我都对照《中国地图》,到晚上我看《人间词话》,可以消磨寂寞的黑夜,
火车行驶在茫茫戈壁滩上,我的心情豁然开朗,火车像一条长蛇,婉延而行,转弯时还能看到火车的尾巴呢!在眼前浮现出古人长途跋涉奔赴西域的壮观场面,迢迢征途,驼队络绎不绝,萧萧班马鸣,驿站灯光点点,那些说着不同方言的客商们,信心满满地燃起一堆堆篝火,兴奋的跳着。戈壁风诉说着遥远的古苍桑岁月。望着夕阳下的嘉裕关,巍峨,壮观,肃穆,想想祖辈们为了讨生计,携家带口的走到嘉裕关前,回头东望。“过了嘉裕关,泪水擦不干”的感人场面,泪水潸然而下。很庆辛自己生在这样一个幸福的年代里,千里之途,几天就到,步履神速呀!
看到那些火车过道里的旅客们。或坐或站,但神情都是喜滋滋的,是啊!辛苦一年了,终于可以回家和父母、妻儿团聚了,怎么不高兴呢!有几个是和静县的,和我是近邻,我们亲热的攀谈起来,而且故乡是一个地方的,“他乡遇乡音,两眼泪汪汪”,其中一个和我很聊的来,她说她们家这几年依靠党的好政策,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她回老家是为把母亲接到新疆来,让她老人家跟着她享几年福,还有老刘脸上总是挂着泪水。他说他三十年了,第一次回故乡,身边的姑娘是他女儿,总是静静地看着她父亲,她现在理解不了父亲对故乡的情结,我们你聊一句,她插一句,神吹海聊,旁边几个四川人也加入进来,操着浓浓的川府口音,惹的我们哈哈大笑,大家把食物拿出来共享,旅途的疲劳一扫而光,在欢声笑语里度过一小时又一小时。我座位边一个小姑娘是固原什子乡的,小丫头不停地跺着脚,我问为什么,她说腿疼,哎!这样坐在过道里,时间久了能不疼吗?我把坐位让给她,我们轮流着坐,她和我女儿一样,尽所能的帮帮她吧!也许是缘分吧!到兰州汽车客运站,我们又买的同一辆车的票,
到兰州已是凌晨四点,兰州的夜色很美,很寂静,走在兰州街上,感觉特别亲切,这个美丽的大都市还沉浸在睡梦里,在兰州汽车站门口早已站满了等着买票的人们,等了一会儿,直到六点多我们才把汽车票买上,早七点,我们终于坐上了回兴隆的车,马上到家了,故乡的父母也许正站在家门口,等待着归家的儿子呢!真是“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呀!
人生路上不就是和坐车一样吗?人活着好像是长途旅行,从呱呱坠地的那天起,每个人都开始了自己的漫漫人生路。直到走向终点的那天,但人生路上点点滴滴都会给我们留下美好的回忆。
写于2020年7月4日夜

作者简介:马国连,宁夏西吉县兴隆镇人,回族,笔名天涯沦落人,爱好文学。诗歌和文章散见于《齐鲁文苑》《红月亮》《酸枣人生》《远方文化传媒》《现代诗歌文化传媒》《金土地》《沐兰之春》。个性签名: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