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过后就临近了五月节，细雨缠绵，清风送爽，消了躁热也淡了疫情。

    小河岸层绿葱茏，树高草低相依𡞲婷。海棠早己娟花不现，蔽日遮天的密叶里藏着啼呖呖的鸟鸣。时尔单啾，继尔连声，清脆婉转，娇滴多情，搔首弄姿，腾挪躲闪，没片刻安静，反不如河面上飘来飞去，形如白絮的水鸟看得分明，我自以为是的懵它是白鹭。

    林间小路有朵桔云，俯身用铁钳夹起地上散落的纸屑，认出是环卫工人。明亮的眼睛和湿漉漉的长发暴露出这是位女性，却因穿戴过密，厚厚的工作服和工作帽掩住了美丽的女神。我为她担心：天气闷热，这行头会帮火头军添热保温，说不准痒痒的痱子早己布满了全身。对此她好像并不介意，脸上汗水凝聚着认真。熟练的拣起烟屁，塑料袋扔进小篓里，小路、绿地，便又和谐如新。向城市美容师致敬的同时，多了点儿对乱扔垃圾人的气愤，城市文明靠市民共创，不乱扔垃圾是市民本份，自觉约束行为，承担市民责任，献出爱心，家园会更繁花似锦。

    缓步间迎来个挑担阿姨，身子骨精细。略有驼背，显是长年劳作留下的印痕。黝黑的脸上布满皱纹，淹没了风华正茂的青春。其实她没我年纪大，只是田间地头的日烤风吹来的紧，好像加快了生命旋转的年轮。她用极重江南味儿的普通话问我：“要糯米波？自家地里种的，包粽子蛮好吃的。” 

   这才注意到担子这头是雪白的江米，另一头是鮮竹叶的翠绿。见她挑担累的热汗津津，眼里满是期待的眼神，我便赶紧回她：“买，买点儿。”    她应声撂下担子，随手抹去额头的汗滴。

    看一眼前后两位女性我便想起母亲，端午节时的母亲留给我的印象很深。母亲这般年龄时我十多岁，最盼的就是逢节过年。女孩们因有新衣穿笑的花枝乱颤，我们一帮淘小子嚼着好吃的你追我撵，忘了嘴角流涎。母亲早就凭供应票在端午前买回了江米，米粒洁白如玉，熟了筋道发粘。粽叶陈旧泛黄，泡开的大枣鲜红亮眼。母亲先把粽叶折成小窝，填上江米，夹个大枣，再一扣二折，三角形的粽子就活脱脱诞生在母亲两手间。我见母亲包的简单，也想练练，但瞧出母亲的脸色似乎不大喜欢，只好缩手收回好奇。现在回想不禁感叹：那年月食材匮缺，插手搞乱了、浪费了，让人心烦。

    晚年随儿子落户江南，发现江南才是粽子的故园。这里市场上粽子四季不断，形状比东北全。三角的，轱轮滚的，一个比一个胖，一个比一个饱满。粽馅更是五花八门让人眼花缭乱：有鲜肉的、排骨的、卤肉的、蛋黄的、莲子的、板栗的，数不胜数，滑而不腻勾人下嚥。味道有甜的，有咸的，也有不甜不咸的，好像都被酱油浸泡过，颜色略重，有点儿不大习惯。虽然五味十全，就是没见母亲包的“白白的、甜甜的，留在舌尖上软软的，荡气回肠在记忆里的那股清香味道的粽子。”说来也怪，几十年过去了，母亲包的粽子不但味不淡，反而越临近端午越觉想念。我本不喜粘食，想来定是睹粽思人，更想回味母爱的深沉，已及我对父母的怀恋。

    我也曾扪心自问，南方粽子恁nen多花样，何必对北方味道念念不忘？其实舅舅早给过我答案“饿了糠如蜜饱了蜜不甜。”  小时候吃的清汤寡水，粽子便成了食中精品，在脑海中刻下印象，同类入舌，味蕾先入为主，凭好恶取舍。于是，新来的味道再好，终归挤不走沧桑岁月留下的温馨。

    这种恋旧，还体现在一种生活习惯上，幼时吃饭不剩碗底、米粒掉桌上一定会拣起来吃掉。明知不雅，却也改不过来，好像得了强迫症。

    没经历过灾荒年代，无法理解饥肠碌碌，没食物果腹的无奈。有谁知道，为救命，一个大饼子可以换回个大姑娘？除了姑娘自己和父母，又有谁能体会出这种有悖常理的行为，对亲情造成的伤害，已及骨肉分离撕心裂肺的悲哀？

    吃饭不剩碗底，不漏米粒，是小时候母亲留给我的榜样。大饼子换大姑娘，是母亲的母亲讲给她庚子赔款年间在关里家逃荒路上遇到的旧事一桩。今年又逢庚子，年初新冠疫情突发，眼下南方又洪水泛滥。虽然雪上加霜连遭祸殃、但祖国依然斗志昂扬。人民利益高于一切，临危救命，送衣送粮，还要带领全国人民脱贫再创致富新篇章。老百姓从心里往外感谢国家感谢党！国家有难，八方齐上！防疫捐款，无数人慷慨解囊。更感人的是医务人员不惧牺牲，用生命筑成了阻断病毒的铁壁铜墙！面对大灾面前中国的强力表现，让世界看到了伟大的国家、伟大的人民，力挽狂澜的伟大力量。

    不甘心我们走向富强，老虎鼓动群狼舞刀弄枪。新八国联军妄图卷土从来，想再次敲骨吸髄，把中华当成待割的羔羊。我们绝不再做刀下的饿殍piao，被人夺走饭碗却无力反抗。捱饿的日子不会重演、更不允许发生在我们的子孙后代身上！今天的中国己不是昔日的中国，天灾我们不惧！人祸又能何妨？悠久的文化融入新思想，新中国的人民军队能打硬仗！反击侵略，华夏儿女举起铁拳、一定会把強盗砸进太平洋！

    如今天天吃的像过节，端午包粽子便成了对往事的怀念。看花容易绣花难，拿起竹叶竟然手忙脚乱，发现包粽子呀，其实不简单，咱是油馊sou子发白——短炼。

    爬山最考验人毅志的时刻是到山高一半，进退两难时一咬牙、不动摇，就一定能脚踏群山。粽子包到一半终于悟出门道来：折回的竹叶尽可能的深，米就装的多。又不能过满，否则叶子盖不全。再就是握粽子的手要紧，回折的手要严，裹起来才结实。当把最后一颗大枣和江米裹成三角形，老妻对我露出会心的微笑，我心甜甜的，觉出母亲好像也一直陪伴在身边。天下无难事，重要在实践。母亲曾多次对我说过这层话的意思。 

    锅里煮出粽香，缭绕着父母、舅舅，环卫工人、农妇、捐款的拾荒老人，一个又一个护士和医生。还有好多好多未曾谋过面人的身影。他们肩上扛着古老的中华传统，正一步一个脚印的励志前行。这是我们共和国的伟大基石，庄严肃穆、千钧厚重！基石藴含着“泪水与欢笑，屈辱与自豪，”镌刻出五千年历史大国，悠久的文化、辉煌的文明！

    这一刻我非常激动，虽然是草根，但有继往开来的责任。“勤劳勇敢，聪明智慧、朴实善良、热爱祖国”的优秀品质，我们将世世代代往下传承。自豪生在伟大的中国，自豪祖国担起人类发展的使命，担子越来越重！

    小河淙淙，汨罗合声。屈原的一曲九歌振撼大地，感动苍穹，激励着伟大的中华民族再奔历史新航程。

【作者简介】：张志杰，笔名豆瓜爷爷。一个生在五十年代初，现居杭州，喜欢在文字里寻找快乐的东北人。

【诵读简介】：寒梅，原名赵海梅，辽宁省朝阳市人，【梅园之声】平台创始人，【梓墨文学】平台艺术总监，个体经营者，喜欢朗诵，写作，愿用声音诠释您的世界，带您一起徜徉在语言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