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新建/文图
今天,是因疫情而延时高考的最后一天。下午五点,重庆第十一中学的考生们从敞开的大门里蜂拥而出,而家长们又将大门围成扇型夹道迎接自己的莘莘学子。此时此刻,电话与呼喊已被声浪淹没,只有彼此熟悉的面容与身影才身手相拥相牵。
望着渐行渐少的人们,我的思绪又被牵回到过去,高考情结让我再去咀嚼曾经的故事。
1977年恢复高考,我不够格,1978年轮到我们高中应届毕业生可以参加高考,可惜我没上高中。
那时,心高气傲的我有三个愿望:一是当兵;二是上国营企业当正式工;三才是考大学,但事与愿违。为了生存,进了“合作摊摊”,当上了缝纫车工。 
缝纫工可是个磨人的女人活,让我这个爆脾气的愤青好生难受。为摆脱好囧境,硬是挤上千军万马的独木桥——成人高考。
成人大学生,时称第二“天之娇子”。带薪上大学,毕业后便可成为企业单位的骨干储备,自然成为企业单位青年的风向标。对此,企业单位都会选择那些听领导话的“乖儿童”参加高考,然而我这个“坏儿童”居然也挤进去了。 
成人高考,对初中尚未毕业又重未参考的我说算是跨越式的了。虽说我也好学,但高考则是另一回事。在单位那些屡考屡败的“乖儿童”们面前,我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硬是首战奇胜,成了我们单位当年唯一考成功的怪人。
现在说起来轻巧,回想当年高考之事是何等艰辛与传奇。
首先是参加高考必须要单位领导的签字同意,而我是经过一番斗争后才获得参考资格的。其次,成人高考不是谁想考就能考上的,我们都是被文革耽误了的一代人,况且我更是连初中都尚未毕业,所有考试题都是高中范围,特别是高中数学是我一道难以逾越的坎。再次,时间太紧。从单位领导同意到考试的时间不足半年。
为了珍惜这来之不易机会,更为了不让人笑话,我得拚了!所幸本人多年养成自学习惯,加之参加了三个月的考前补习班。热炒热卖,我终于以较高的分数如愿以偿地考入了《四川广播电视大学》八五级“党政管理干部基础专修科”。
在那两年里硬是扎扎实实地把那些必修课和选修课一科不挂地顺利完成。特别是那些让我受益至今的学科如:《汉语学》《中国文学》《哲学》《心理学》《形式逻辑》《基础写作学》《文书学》和《法学》等等。
在那两年愉快而紧张的系统学习,使我的世界观,认识观,处事观得到明显改变。学会与人为善的处事之道,还懂得了一个人不但要有情有义,而且还要懂得有趣的道理,这个趣包括了风趣、情趣、性趣、乐趣以及知趣。这所有趣事首先就是要自己创造的生活乐趣,所以我特别关注这两年学习生活的趣事。
2006年,是我儿子的高考年。由于我们当父母的多年在外讨生活,儿子便成了在十一中里少有的留守学生。
为了弥补对儿子的亏欠,我们决定回到他的身边,让他感受到父母的温暖。于是,我们在儿子的学校外租房陪读。高考那年,我干脆在十一中的校大门内购买一套商品房,算是对高考儿子迟来的鼓励,也是我对也是朝气蓬勃学生生活的向往。
儿子高考那年,我也与其他考生家长们在此喜迎自己的子女。后来,只要有空,我就会到十一中高考大门口去,来感受分享这温馨而美丽的风景线。
明年高考时,我还会与考生家长一起,分享他们的亲情与喜悦。
深信十八后,我也会在此张开怀抱去迎接我孙子彭睿杰凯旋的双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