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遇而安(散文)
文/朱素荣
十二生肖中,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蛇,最惧怕的也是蛇。只要一提到“蛇”这个字,我就感到后背发冷,一身的鸡皮疙瘩。这种感受源于某种思想的产生,思想却起于最初小学课本上读到农夫说的那句话:“蛇是害人的东西,我不该怜惜它。”
母亲曾经对我讲起,一个夏日的午后,她独自坐在门口前邻的后房檐背阴处纳鞋底,正低着头专注地穿针走线,忽然,从屋檐上“吧嗒”落下来一个东西,正好掉进了她后衣领的脖子上。她感到凉飕飕的,伸手一摸,竟然是一条二尺多长的绿底白斑的花蛇。母亲当时吓得失声尖叫了起来,顺手一甩,花蛇眨眼间就逃之夭夭。母亲却面如土色,两股战战,吓得瘫软在那里。从此,母亲再也不敢坐在房檐的背阴处做女工了。
我家住在村头,院子里种了两棵树和一架葡萄,夏秋时节,经常会有蛇出没。一次,在阴凉的葡萄架下的花草处,我看到一条蛇正盘踞其间。当时我吓得尖声喊道:“有蛇,有蛇!”母亲也害怕蛇,可是,在儿女面前,她总能挺身而出。她拿一个空鱼鳞袋,用一根长长的木棍儿,将蛇挑起,放进袋子里,然后快速扎起口袋,再用木棍挑起袋子,把蛇放到村头的庄稼地里。看娘独自捉蛇,我在旁边呆若木鸡,胆怯得大气也不敢喘,让瘦小的娘一个人去挑战她的极限。娘把蛇送走后,故意轻松地安慰我说:“不用那么害怕,家中有蛇很正常,这叫宅虫,是来帮我们抓老鼠的。我们这边的蛇一般没有毒,不会伤害人。”虽然母亲的话多多少少能减轻一点我的恐惧,可是出于本能反应,我还是很排斥蛇。
暑假,我一大早扛了锄头去葱地里除草。父亲在地头处种了一架山药。山药爬满了架子,郁郁葱葱,长势很旺。我弯腰锄了好几沟葱,累得满头大汗。还有五六米就到头了,我直起腰,抬起头来擦汗。忽然,看到前面的山药架下一条红色花纹的蛇,有一米多长,我立即浑身起了反应。但我也知道蛇是怕人的,就故意站着不动,没想到那蛇看到我后,也原地待着不动。我强壮起胆量来,故意拿锄头在地上使劲铲了一下,以此来恐吓它赶紧逃跑。没想到,这条红纹蛇居然将扁平的头高高地挺起来,嘴里还“滋滋滋”地吐着红信子正对着我,“它要攻击我了!”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丢下锄头,跌跌撞撞地一口气跑回了家。之后,娘去地里将锄头扛回了家。我至今不明白,那条蛇为什么那么虎视眈眈地敌对着我,而且还做出要攻击我的样子。
麦子熟了,我帮着父亲去地里收割小麦。父亲雇佣了收割机,将一地的麦子割倒在地,我们每人腰上系一捆草绳。沿着一畦麦子捆绑起来。这活是个累差事,腰要一直弯着,两手将一大堆的麦子合拢到一起,再抽一根细草绳,从上面接拢到下面,然后从地上反转过来,将两个绳子头和一把麦秸一块缠绕一下,塞到绑好的麦捆里。我干得腰酸腿疼,气喘吁吁。忽然,我感到伸到麦子底下的手一阵清凉,忙翻转过麦捆来看:“我的妈呀!”我手里竟然抓着一条土褐色的小蛇。我惊叫着将小蛇甩了出去,小蛇急匆匆地隐入了麦地里。我吓得半天缓不过气来。父亲让我喝口水压压惊,我之后只得拿根小棍,先翻翻麦子底下,看有没有动静,再俯身小心翼翼地去捆绑麦个子。
后来还有好几次遇到蛇,有时它会出现在我家堂屋台阶的砖墙边,甚至有一次,竟然钻进了我卧室的墙角边衣服架子下面。每次我都有惊吓,有喊叫,但我都能及时找来邻居帮忙,将蛇小心地移走。我从不去伤害它们,也不去捉弄它们,而是让它回归到自然中去,到它该去的地方,它们也从来没有伤害过我。我相信,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与蛇还会再次相遇,但我们却能一直相安无事。
愿自然界里的一切生物,都能相生相容,相聚相守,共同生活在地球这个大家庭里。
2020.3.18
责任编辑:刘艳芹
朱素荣,山东寿光人,国家三级心理咨询师,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协会员,西部散文学会会员。作品发表在《语文主题学习》《中国诗赋》《参花》《东方散文》《西部散文选刊》《中国海洋报》《大众日报》《齐鲁晚报》《潍坊晚报》等报刊上。出版散文集《芳草青青》《岁月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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