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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文章转载自 诗联浙江 微信公众号平台

作者简介
孔汝煌,男,高级讲师退休,中华诗词学会原理事、诗教促进中心副主任,浙江诗联学会原常务理事、特约研究员,当代校园诗教倡导与践行者之一。著有《鉴湖集》、《诗教文化刍论》。主编有《中华诗词曲联简明教程》、《中华诗教与人文素养》等。
杨叔子先生的“绿色教育”与诗教文化观,系统回答了:育人的指向,即为谁育人,育人的目标,即育什么样人,以及育人的途径、方式与实施,即如何育人。这诚然是教育学的三个根本问题,亦是教育这一系统工程的主要内涵。但杨叔子先生的论述与回答所针对的是当代中国教育的实际情况和需要。
关于“绿色教育”与诗教文化的育人指向与目标已在前两文中简要讨论。本文讨论育人的途径、方法与实施。杨叔子先生就此三个层面的回答是:途径,主要是“学习、思考、实践”。方式,主要是在教育、教学中沿“知识、思维、方法(原则)、精神”的“文以化人”的规律,下学上达,将由学习、实践所获取的形而下的知识,经思考提炼而进一步掌握从中抽象的方法、原则,进而内化为实践的能力与形而上的精神,包括志、情、意等多方面素质。实施,主要是就基础教育、中等教育与高等教育等不同层次,分階段,拾级而上、循序前进地落实、贯彻上述育人的目标、途径和方式。
----作者题记

二、杨叔子“绿色教育”与诗教文化观育人之方式
杨叔子先生在《学应有专 德育为先 文化整体育人》文中对育人的教育文化的内涵或中心作了整体性论述。教育是文化 ,主要是思想观念上的文化。“这种文化,它是以知识作为载体而形成的形态,通过知识而还含有思维、方法、原则与精神。前四者可认为是形而下的,而精神当然是形而上的。这五者各有所位”,“但它们是整体的相互联系”,缺少其中的任何一环,就“甚至不是真正本义上的文化”。五者之中的前四者,“作为载体的知识,是文化的基础”;“思维是文化的关键”;“方法是文化的根本”;“原则是文化的精髓”。科学文化与人文文化既相区别,又相联系;既有差异,又有同一。就两者的差异性而言,“科学知识主要是一元的”,“科学思维主要是逻辑的”,“科学方法主要是实证的”,科学的“原则就是实事求是”。“由科学知识、思维、方法与原则而升华成的科学精神,就是求真务实,为真理而斗争而献身”。“人文知识往往是多元的”,“人文思维往往是形象的”,“人文方法往往是体验的”,“人文原则是对人精神世界的人文关怀”,“这四者融合与升华而成的人文精神是求善务爱”。就科学文化与人文文化的同一性而言,其基础与必然性在于“都是源于实践、生于大脑的,即既与外在世界不可分割,又与精神世界不可分割。”两者内涵的互补互动表现在:就知识层面看,“科学知识构成一个知识体系”,其基础往往是“不证自明”、“不言而喻”的“公理”。而“公理”是感悟的,就是人文的;科学知识是人对外在世界的认识,而认识活动是精神的,也是人文的。“科学思维主要是逻辑的”,但“前提徃往是感悟的”,前者保证思维的正确性,后者则蕴涵原创性。“科学方法是实证的”,“但是在不少情况下,科学方法还得靠人的体验或体悟”,因为体验体悟源于人类进化五百万年所积累的“祖先脑”。“至于科学原则的实事求是,更少不了(人文原则所关怀的)人的精神世界的支持”。“科学精神是求真务实的一种人文精神,就是为真理而斗争的人文精神。”(参见《雏论选》〈上〉第153-155页)
杨叔子先生在《绿色教育:科学教育与人文教育的交融》文中,分别就科学文化与人文文化各自的知识、思维、方法、原则与精神,对于育人“人性”与“灵性”方面的重要作用作了深入分析。并再次着重指出:“科学或者科学文化是个整体,从而科学教育或科学文化教育也是个整体”;同样,“人文教育也是个整体”。缺少五者中的任何一环,不仅是文化教育的残缺,“特别是漠视人文精神,置人文文化整体于不顾则是十分片面的,乃至是极其危险的”。由此可见,杨叔子先生“绿色教育”理念中的育人方式就是文化教育的内涵或中心:“知识、思维、方法、原则、精神”这五者的差异与同一,由形而下(知识)经形而中(思维、方法、原则)升华至形而上(精神)的整体性(《雏论选》〈上〉第196页)。
杨叔子先生就育人途径与方式的联系作了深入论证。在论述科学教育与人文教育交融則“绿”,其对人的成长的作用时,指出了“形成正确的追求目标“,“形成強大的工作能力”,和“形成和谐的同外界的关系”等三个方面。在说到“形成强大的工作能力”时,特别强调:“一个人的工作能力突出表现为善于学习、深于思考、能于实践。学习是基础,思考是关键,实践是根本”。“科学与人文交融,首先,形成完备的知识基础”;“其次,形成优秀的思维品质”;“再次,形成良好的实践能力”。而科学与人文的交融,实质是“知识、思维、方法、原则、精神”的交融,这就从科学人文交融形成人的強大工作能力方面,论证了育人的途径与方式二者的联系和统一(《雏论选》〈上〉第198頁)。杨叔子先生又在《学习知识 超越知识 教育提升素质》文中对育人的途径与方式的关系作出进一步论证,指出:“文化,至少包括四个方面:知识、思维、方法、精神。”“沒有知识,就谈不上超越知识”,“我们不赞成‘知识就是力量’这一提法,我们提出‘没有知识就沒有力量’这一论点。世界上绝沒有脱离了知识的思维、方法、精神、素质等等。”“学习是基础,思考是关键,实践是根本。”(《雏论选》〈下〉第194页)在“知识是基础”中,育人的途径与方式相联系,统一服务于育人目标。这样,杨叔子先生“绿色教育”理念在知识是基础以及育人能力、素质成长的目标等层面上,把育人途径与方式有机地联系了起来。
诗教文化作为一种文化,其内涵也必具有“知识、思维、方法、原则、精神”五要素。杨叔子先生在论证了“中华诗词是人文,也是科学”的基础上,在《诗词与科学》文中的第(三)部分,专就诗词中也存在科学文化与人文文化的交融深入举证。在知识层面,“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李煜)“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李白)“焉知二十载,重上君子堂。”(杜甫)“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白居易)“一水横陈,连岗三面,做出争雄势。”(陈亮)“九江黄叶寺,五老白云峰。”(赵读彻)“七百里驱十五日,赣水苍茫闽山碧。”(毛泽东)⋯⋯。这些名句中多用赋法,写景叙事都求真实,数字更见确切,是地道的科学知识;但这些景、亊与数字,或增強了景物的气势,或融入了诗人的感慨,这些知识又是地地道道的人文,科学的“实”与人文的“虚”,虚实相生而成就了灵动的诗句。在思维层面,孟浩然《过故人庄》:“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这首名诗的主题是歌颂朴素的朋友之情。但全诗未及一字正面说出此意,而用形象思维的语言(即意象思维、意象语言)令读者意会诗人所要表达的思想情感,这就是典型的人文的诗性智慧,这是佳作原创性的前提:由形象而直观诗旨的人文思维。但在意象的铺排组织过程中,“句句相关,联联推进,从准备邀到相邀;再到至,再到从村外向村看,从村向村外看;从窗内向村内看;从看到评;再到相约,自然流畅,条理井然。”这种严谨的思序所决定的语序,其思维却是科学的、逻辑的,保证了整篇作品的章法达到有机构成、正确表达主题内容之目的。可见,创造思维是形象思维与逻辑思维的融合,前者保证原创性,后者保证正确性。这是杨叔子先生反复申述的创新思维观点。在方法层面,杜牧的《秋夕》:“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此诗所写深宫秋夜,室内室外的景色清冷幽寂,宫女孤独封闭的扇扑流萤、卧看牛女的生活情状,令读者从铺垫衬托的景象人事中直接感悟宫女们的孤寂无聊,无所依傍,痛苦期待的内在情感心态,入木三分,引人同情。这便是人文感悟方法的力量;而所写景物人事,又是逼真的,遵循科学实证方法的。几千年来,封建皇朝的深宫娥女的生活情状,朝朝代代几乎可以复制,因而所描写的,具有客观的典型性。唯其真实,从而在特殊中蕴含了一般,即人文的艺术之真以可实证的科学物理之真为前提。在精神层面,众多久灸人口的名联名句:“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请君莫奏前朝曲,听唱新翻杨柳枝。”(刘禹锡)“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李商隐)“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文天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元好问)“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龚自珍)⋯⋯。莫不是一句写人文之善,一句状科学之真,或每一句中,既是科学之真的形象,又寓人文之善的志、情、意。力臻完善,追求创新。“科学精神侧重于求真务实,人文精神侧重于求善务爱,两者的核心都是完美、创新。”诗词的名篇名句在精神层面无不是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交融而达成求真、务善、完美、创新。可见:诗教文化主要是人文文化教育,也未尝不是科学文化教育,且是科学教育与人文教育交融的绿色教育:大有助于贯彻落实育做现代中国人这一核心目标的途径与方式。这是杨叔子先生“绿色教育”理念与诗教文化观相契相依的必然结果。
(待续)
审核:郭星明 邵高锋 黄浴宇
终审:王 骏
本刊编辑:徐吉鸿 姚 立 程瑞文
本期编辑:程瑞文
鸿雪诗词总顾问 蔡世平
本期主持 王 骏
总编 徐吉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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