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诗 》
文/ 易 之 中
什么是诗?至今仍然未能找到标准的答案。于是,只好自作主张,主观主义地为“诗”下了一个定义:“一字是字,二字是词,三字是诗。”狗与猫是字。小狗与小猫是词。小狗叫与小猫跳是诗。三字之所以能成诗,是因为三字可以成句。又因为三字以上就可以成诗,于是,诗界也就有了三四五六七八九言诗了。有人提出二言也算诗。这种提法,值得商榷。三言诗,明正言顺。主谓宾,成句型。是诗就要有诗句。没有句,就不成诗。如果二字成句,那一字也可以成句。例如陆游的《钗头凤》就有错!错!错!当然,这也是标点符号的产物。当年人家写诗,标点符号还未发明,是三个“错”字连成一句的,那是一句三言诗。有人拿《周易》的二字句来说事。但《周易》中的二字句,那是卦爻辞,不是诗辞。是一种二字文言句。但“八卦歌”,却同样是三字成句“:乾三连,坤六断”。

诗还有一个特征,就是诗要有乐感。没有乐感,只能是文而不是诗。节拍是乐感之一。“早晨”只有一拍,单调,产生不了乐感。三言诗,可以有二拍,就有了乐感。“乾/三连,乾/六断。”四言诗也是二拍的,“神州/大地”。一字难成拍,二字只一拍,三字是两拍。所以,一字是字,二字是词,三字才成诗。才有诗的意思。
可能是因为诗的乐感,诗的节拍的缘故,在各类诗的体裁中,用得最多的是五言七言诗。这两种诗体,是常用诗体。尤其在唐诗中,用得最多。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在诗词的写作实践中,五言七言诗成为主流。四言六言诗是其次,三言八言九言诗已经很少人去使用了。为什么会形成这种“格局”的呢?这个课题是很值得研究与探讨。遗憾的是,在目前的诗界中,仍然未见有“结论”,在诗的教科书中,在老师的讲课中,也得不到理想的“答案”。对此,我们可不可以继续用“主观主义”的方式去猜想呢?为什么在写诗中是多用五言七言而少用四言六言呢?估计很可能与诗的乐感有关。
一般来讲,四言六言诗,是两字一拍。四言是二拍,六言是三拍。这种两字的一拍,最理想的是一个名词的词组或重叠的词组。例如:“寻寻/觅觅,冷冷/清清”或“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这种节拍,读起来就很有铿锵感。但这种节拍也有弊端,就是缺乏变化感与旋律感。读四言六言诗的节拍最好是名词的排列组合。当然,四言六言诗也有虚实词的组合。例如曹操的“神龟/虽寿,犹有/竟时”。又例如牡牧的《山行》:“家住/白云/山北,路迷/碧水/桥东。短发/潇潇/暮雨,长襟/落落/秋风。”但这种虚实词的组合与名动词的组合比起单一名词的组合,“唱”起来的乐感就差很多。单从杜牧的《山行》内部相比较,后两句的名词组合就比前两句的名动词组合,“唱”起来的乐感就强很多。

相反,五言七言诗的节拍与乐感就优秀得多了。五言七言诗的词性组合比较灵活,比较宽阔,比较动感。“白曰/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有长有短,有变化感,有旋律感。“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这种节拍就很有动感与节奏感。在一句诗中既有名词,又有动词,既有实词,又有虚词。名动结合,虚实相生。用词量会培增,节奏感会丰富。所以,也就增加了五言七言诗的生命力。五言七言诗也就比四言六言诗更有活力,更受作者的欢迎。作者喜欢使用,读者喜欢听颂,于是,五言七言诗也就成为了唐诗的中流抵柱,被广泛使用,被广泛流传了。
2020.7.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