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绍平

天上，是一轮虚幻惨白的月亮。远处，传来几声寒鸦的哀鸣。月光下，跪着一个黑影。她就是小芳。小芳跪在河岸上，望着黑油油匆匆流去的河水，心中冰冷绝望，万念俱灰。

她想起了自己的初恋——小军。小军长得人高马大，虎头虎脑，也算帅气，人淳朴善良，但有点老实巴交。小军比自己大一岁，是和自己同村的年轻后生。

她经常和小军一起放牛割草。逐渐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她割一大捆草背不动时，小军替她背上；牛跑的太快时，小军替她把牛赶回来。她也时常摘来红山果让他品尝。有时候从家里拿来煮鸡蛋给小军吃。渐渐地小军对这个活泼善良的姑娘有了好感，小芳也对这个淳朴憨厚的小伙子暗生情愫。俗话说，哪个少女不多情？哪个小伙不怀春？终于，在黄昏的小树林里，俩人第一次偷尝了禁果。

这一天，春光明媚，阳光灿烂。树林里，绿意盎然，百花开放，蝴蝶飞舞。真是:花开芳草地，蝶舞艳阳天！小芳和小军赶着牛一前一后走进小树林。“甜蜜密，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小军荒腔走板地唱着。“真难听，别唱啦！”小芳笑着说。“我偏要唱，给你唱个《小芳》吧？“不等小芳回答就自顾自地唱起来: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我哪有辫子啊？”小芳摸了摸自己的一头短发说:“我给朗诵一首诗吧: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我知道，我知道！”小军激动地把小芳拥进怀里。他们多希望就这么拥抱着对方，直到天荒地老……

这一天，俩人又到一起放牛。小军发现小芳愁眉不展，“你怎么了小芳？看起来不高兴呢！”“我，我，我，吃东西老吐，也没胃口，是不是……怀，怀，怀孕了？”“啊，真的吗？”小芳点点头。“你可要找媒人，上门提亲啊！”“好，好，我尽快找媒人提亲。”

谁知等了好多天，也不见有媒人上门提亲。小军也不放牛了，而是去了南方，说是打工去了。后来听人说，小军给母亲说了他和小芳的事，小军的母亲不同意，嫌弃小芳长得瘦小，不是她儿媳妇的合适人选。小军一气之下，去了南方……

小芳跪在河岸上，望着翻滚的河水，在天快亮的时候，终于跳入了河水中，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她的尸体被村里人打捞上来以后，埋在了村子后面的山坡上。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三个月以后，一个比她大三十岁的男人娶了她，是冥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