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编剧 虚无先生
时间 现代
地点 部队某医院
主要人物 小老俵——某部江西籍战士 白血病患者
吴护士——海滨医院护士
(小老俵坐着矮凳伏在病床上看书。吴护士上)
吴护士:小老俵,跟你说多少遍了,你需要安心休息。
小老俵:(匆忙收起书)噢,吴护士,对不起!
吴护士:(看一眼床上的书)你在学电脑?
小老俵:闲着没事儿瞎折腾呗!
吴护士:(敬佩地)你真有毅力。上床吧,该输液了。
小老俵:吴护士,上次我麻烦您的事儿,您帮我办了吗?
吴护士:(边吊瓶边说)你家的电话我打了不下几十次,就是没人接。你那封信也发出十几天了。怎么,还没收到回信?
小老俵:没有。
吴护士:你别担心。估计他们是撤到大堤上去了。再说,那里还有咱好几万战友呢!
小老俵:我在九江生活了18年,能想象到那里的情况。只是……这种时候我却躺在病床上……
吴护士:(掩饰地)别胡思乱想了,等你病好了,就可以上大堤了。
小老俵:(若有所思地)吴护士,您说,人到底为什么活着?
吴护士:这个问题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回答。有些人是为钱活着,还有许多人是为事业活着。
小老俵:我很崇尚为事业活着,也很尊敬为事业活着的人,而我现在只为爱活着,为所有向我奉献爱的人们,也为我所爱着的人们。这里面包括各级首长,也包括你和许许多多战友。
吴护士:也包括我?
小老俵:(认真地)当然包括你。
吴护士:你……你有爱了吗?
小老俵:不仅有,而且很多。(夸张地比划)
吴护士:(笑)我说的不是那种爱,而是那种爱。
小老俵:你是指?噢,您是说爱……爱情?
吴护士:对,爱情。
小老俵:没……没有。吴护士,您去忙吧,让我自己呆一会儿(伸手拿书)。
吴护士:(严肃地)看你,又来了。不许看。(夺过书。一封信从书中落在地上,吴弯腰拾起)嗯,这是什么?
小老俵:(欲夺信)那只是一封普通的信。
吴护士:(用手捏信)还挺厚呢!老实交待,是给哪位“地下党”写的情书?
小老俵:真是一封普通的信(复伸手夺信,吴躲闪)。
吴护士:既然是普通的信,你干嘛那么紧张?我可要拆了!
小老俵:别!(见吴真要拆信,无奈地)好吧,反正还要请你帮忙。
(吴从信封中抽出信,信中夹着几张十元钞票和一元钞票。吴诧异地看信)
画外音:尊敬的首长:眼下国家正遭受着百年不遇的洪水侵袭,作为一名人民战士不能到前线去出把力,我深感内疚。
四年来,你们虽然对病情讳莫如深,但凭感觉我知道我得的一定是绝症。我深知,我能活到今天,是部队首长和战友们的真切关爱支撑着我濒临衰竭的生命……听说部队正为灾区捐款,我只有这从津贴费中省下的八十四元钱,尽管太少,但这是我的一片心意,请组织上一定收下,并代我转交给灾区的父老乡亲。
吴护士:(抹泪)小老俵,……
小老俵:吴护士,您别这样,啊!(自己眼里也盈出泪水)这些年,我早就想通了。人生再长也是一个过程。只要在一生中得到了爱,并把这种爱传导给他人,让整个世界都充满爱,再短暂的人生也是有价值的。
吴护士:(哽咽着)你说得真好。
小老俵:(欠起身)吴护士,您会唱《让世界充满爱》吗?
吴护士:(抹掉泪水,凝重地看着小老俵,轻唱)轻轻地捧起你的脸,为你把眼泪擦干……
(幕后歌声起。渐强)
画外音: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海军某训练基地战士秦晓武至今仍躺在病榻上。他对死亡没有半点恐惧,但却怀着深深的歉疚,因为,他没能把更多的爱传导给灾区的父老乡亲……
(歌声渐弱。灯光渐暗。幕落)
(创作于1998年 原载《人民海军》副刊)

虚无先生,又名愚叟、真言。笔耕数十年,发表小说、散文、诗歌、剧作等作品多种。著有《激情飞歌》《梦里的故乡》《活着 想着 写着》《远去的风景》《为了纪念的记忆》《迂生愚论》《古风-打油诗300首》等9部。近年以诗歌创作为主,诗风通俗、细腻、走心,出版情感诗集《我和另一个我》。
诗观:好诗歌在心底,好诗人在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