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东坡的介绍〗
法国《世界报》在评价苏东坡时是这样说的:居庙堂之高,心忧黎民,勤于政务;处江湖之远,尽职尽责,为善一方。
《世界报》把苏东坡置于人类思想发展史的大背景之下加以审视。它认为,中国的北宋时期正值佛教式微、孔孟学说重新抬头,这有些像欧洲的文艺复兴。
而生活在这个时期的苏东坡,则力图将佛家的出世、道家的养生和儒家的入世调和起来,从释道儒三者的会通合流中寻求精神自由,诗文书画仅仅是他表达自己的一种方式。

实际上,苏东坡不必挨饿,他的好朋友好邻居也不会让他挨饿,他似乎是过得蛮轻松。
有一天,他在头上顶着一个大西瓜,在田地里边唱边走时,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婆向他说:“翰林大人,你过去在朝当大官,现在想来,是不是像一场春梦?”此后苏东坡就称她“春梦婆”。
他有时在朋友家遇到下雨,就借那家庄稼汉的斗笠蓑衣木屐,在泥水路上溅泥蹚水而归。狗见而吠,邻人大笑吼叫。

他一遇有机会,还继续月下漫步的老习惯。有时他和儿子到六里以外西北海边,那里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像一个和尚面海而望。
好多船在那里失事,本地人就说那块岩石有什么灵异。那块岩石下面,长了许多荔枝橘子树。
在那里正好摘水果吃。但是倘若有人打算摘得吃不了,要带着走,立刻就风涛大作。

这几年,过是父亲时刻不离的伴侣。据苏东坡说,像过那样的好儿子实在是至矣尽矣,蔑以加矣。
他不但做一切家中琐事,也是父亲的好秘书。在如此高明的父亲指导之下,过很快便成了诗人、画家。
在苏东坡的三个儿子之中,过成了一个有相当地位的文学家,他的作品已然流传到今日。

他们颇以无好笔好纸为苦,但仅以手中所有的纸笔,过也学着画些竹石冬景。岛上难得好墨,苏东坡自己试制。
苏过后来说他父亲险些把房子烧掉。这个故事与杭州一名制墨专家有关系。
这家制墨人所卖的墨价高出别家两三倍,他说他是在海南岛跟苏东坡学的制墨秘法。

有些文人向苏过打听他父亲制墨的方法。苏过笑道:“家父并无何制墨秘诀。在海南岛无事时,以此为消遣而已。
一天,名制墨家潘衡来访,家父即开始和他在一间小屋里制墨。烧松脂制黑烟灰。到半夜,那间屋子起了火,差点儿把房子烧掉。
第二天,我们从焦黑的残物中弄到几两黑烟灰。但是我们没有胶,父亲就用牛皮胶和黑烟灰混合起来。
但是凝固不好,我们只得到几十条像手指头大的墨。父亲大笑一阵。

苏东坡在儋州还以诗书礼乐教授学生。他发现当地的学舍荒废,学生星散,先生无事可做。
但是作为一名贬谪的官员,他没有权力干预当地的教育,只能利用自己的影响来与当地的文人广泛交游,将众多学子吸引到自己身边。
姜唐佐是琼州人,元符二年(1099)九月,他慕名前来儋州向苏东坡求学达半年之久。

临别之际,姜唐佐请求苏轼赠诗一首,苏轼在他的扇子上题道:
“沧海何尝断地脉,珠崖从此破天荒。”
然后对他说:“等你将来考中进士,我再为你完成这首诗吧。”
姜唐佐没有辜负苏东坡的期望,宋徽宗大观三年(1109),他考中进士。但此时苏东坡已经去世、,续诗的任务由苏辙完成:

“锦衣不日人争看,始信东坡眼力长。”(《补子瞻赠姜唐佐秀才》)经过三年的讲学明道,儋州黎汉专心向学,蔚然成风。
《琼台记事录》说:“宋苏文忠公之谪儋耳,讲学明道,教化日兴。琼州人文之盛,实自公启之。”

此时的苏东坡已经打定主意,准备在海南终了一生,他不断地在用自己的行动实践着古代优秀知识分子“兼济天下”的品行与操守。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千里之外的皇宫里又发生了一件意外的变故,朝野震惊,政局突变。
这场变故对远在天涯海角的苏轼会有怎样的影响?他的命运又将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待续)

《沁园春·孤馆灯青》
苏东坡[宋]
孤馆灯青,野店鸡号,旅枕梦残。渐月华收练,晨霜耿耿;云山摛锦,朝露漙漙。世路无穷,劳生有限,似此区区长鲜欢。微吟罢,凭征鞍无语,往事千端。
当时共客长安,似二陆初来俱少年。有笔头千字,胸中万卷;致君尧舜,此事何难?用舍由时,行藏在我,袖手何妨闲处看。身长健,但优游卒岁,且斗尊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