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汪雯:女、笔名蔓菁、网名念闺轻柔衫、江苏扬州人。
曾参加《企业家报》函授学院学习,作为江苏代表出席过庐山会议。
师出:王连社,张兴泰两位恩师
诗观:诗是语言速度的风格,指挥着灵魂里的千军万马,在心海的辽阔里,闻着咸味,听着涛声……
夜思
蔓菁/扬州
夜幕,盛着村庄、树木和叹息,山水连绵,横在记忆眉尖的长箭,文字的马蹄,踏在黑夜和黎明之间,指纹敲击着记忆、远方、家乡和秋,漫天的秋,落在银杏树上,那银杏叶一把把小扇穿梭在流年,被煽情的风,挫败在泥潭中,多少惺惺相惜的字句抱在一起,拾起、放下、挣扎和愈合。
墨迹在写我,漫天的我落在枫叶草尖上:想家。
家在漫天的落叶草尖上:想我……
记忆如病榻,堆积着残花,枯叶和眼泪,以及一沓一沓的叹息,谁愿意和病塌和盛药的抽屉关在一起?
待饮一瓢弱水,引渡半生宿醉,一页页笺纸的凌乱,在涂满泪的字上,重新堆积盐份,在心灵的空旷里,怀抱一颗水草的梦,速溶身体里的啜泣。
再饮一瓢清秋,解心的烦忧,以诗为引,草虫为药,化开今夜熟悉的乡音,五脏六肺的症侯,一壶浊酒的清泪,二行清泪的星雨,无数星雨的叠加,都以告别的方式,消弭于浊黄的水流中,再已找不到当初晶莹的轮廓,以及那丝单纯的甜,再已不能从里面,取出云彩的一片。
亦或眼泪和雨水都是一场宿醉,就着风下酒,想念的家,抛在了远山偏左,远山和记忆,装点了梦的风景,一如清露供养的前生,眼泪伴随的一程山水。
黑夜和黎明是最长的因果,所有的人生都在里面蒸煮,看袅袅炊烟,清风洗衣,搓揉病症,铎铎行走,做自己的王,不凋不败,姿态如烟。
满天的心思凄凉,一首诗懂得黑夜的漫长,它象一条漏网的鱼,穿过黑夜又穿过血管,把思念放进或明或暗的草木之心。
风是拉长的旋律,我的思维,只不过是黑夜一块补丁,捂着仅有的灯火,一条夜色的河流,洗我的衣服,同时也在我的眼睛里洗上:清凉、烟雾、水气、香火和我的思维,他们象投胎的虫子,爬成文字,缭绕成诗。
我的身体在一行行黑色的字里穿行,远的近的都是老去的岁月,四处漏风,窝藏着走不动的命运,然后我再把它们,精减删节,象割阑尾一样,割掉情多余的情绪。
对于一个不幸的人,沉默是不可抗拒的召唤,灵魂以一条河的走势,婉蜒起伏在我的内心,里面是我最浑浊的哭泣,以文字的痛滑下肉身,直到眼泪和雨水一样,淌成大地的伤疤。
也许命运所能给予我的只有一颗饱经沧桑的心,以及满脸的风霜,亦或因为肩上担子的沉重,信念更加巍峨。
我不说夜黑,也不喊痛,只静静地写秋风,写落叶怎样密密麻麻地在心里铺程。
而城市用一双眼睛,看着整个黑夜,看着各种命运。
今夜,我从汹涌的心里,捞出黑暗,耐心地把它捆好,把它们放在一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落。
云儿,眼里的水披肩,由雨穿针引线,灌木丛、草芊芊,一说到雨,我的诗行马蹄飞溅,我如雨中一步一深痕,哗哗的流水声,沧海桑田都在我的笔尖,打马而过。
手指一下一下敲击,把夜敲出光,小鸟叫在我的诗行,每一声鸣啾,都是稠密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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